第8章 羲禾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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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 “天宫对啊，我刚才就应该想到的，汉阳城外龙灵峰，龙灵峰上有天宫。她们竟是天宫之人！” 顾风猛拍额头，暗骂自己蠢笨。 长孙千文曾跟他讲诉过许多名列前茅的江湖势力，当时他不以为意，没想到现在自己的妹妹竟是被天宫的弟子带走，想到此的他不禁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老头子曾说，天宫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门正派，这种大门派，真的会收瑶瑶为弟子吗 阿瑶的师父就是掌门，阿瑶说让她师傅收瑶瑶为徒，可这样身份的人，收徒条件一定很苛刻吧 瑶瑶虽然是老头子口中的武学奇才，但在大门派里也不一定能脱颖而出啊，她真的有这份造化吗” 顾风现在又喜又忧，喜的是瑶瑶的性命肯定是保住了，毕竟天宫想要救一个人肯定不算太难；忧的是瑶瑶不一定会被他们收之门下： “罢了罢了，看来我今后要努力学武了，瑶瑶健康快乐就好，其他的，理应是我来扛。” 顾风最后看了一眼阿瑶和羲禾带着顾瑶离去的方向。 紧接着，他便步履沉重地走到了小黑的身旁，轻轻地将它抱起。 此刻的小黑已经气息奄奄，进气少，出气多。 顾风知道小黑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 小黑平时虽不怎么听他的话。 但危险时也曾保护过他。 当初有一次小黑和外来的疯狗打架，就是为了保护顾风。 在顾风心里，它一直是那座小院里不可缺少的成员。 想到这些的顾风不禁有些伤感。 他看着口中依然在不停地吐出血沫的小黑，惆怅万分。 见小黑始终咽不下那最后一口气，顾风心有所感般说道： “小黑，你在危难之际护主有功，使得瑶瑶有机会生还。 你比我，更有价值。 你救了瑶瑶，我却救不了你，这是我欠你的。 你若有来世，我必定让你一生安乐。” 或许是得到了承诺，也或许是小黑已然走到了生命尽头。 在顾风说完这些话后。 小黑终于得到了解脱，它的头沉沉地从顾风的手臂上耷了下去...... 顾风将它葬于了田野，让它与田间花草相伴、清风相随。 他对着小黑行了一礼后便转身向江湖走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在路上，顾风步伐虽然坚定，但他的身影在阳光下却显得有些落寞。 原本，他以为老头子离开后，他可以带着顾瑶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们兄妹俩可以隐居山水间，誓与浮名散。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仅仅过去了短短半个月，顾瑶就因为需要治疗伤势而不得不离开他。 小黑也无法再在他的身边奔跑。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顾风感到无比的失落和无奈。 回想起曾经那些宁静的日子，顾风突然意识到： 老头子在背后一定默默解决了许多麻烦和问题，才让他们兄妹二人能够享受到那份难得的安宁。 而如今，老头子已经离去，今后所有的困难都只能由他一个人去面对了。 思索至此，顾风怅然一叹： “老头子，答应你的两件事情，我好像一件也没做到...... 你让我照顾好瑶瑶，可她现在却生死未卜。 你让我远离江湖，可我却决定踏上江湖之路。 人生呐，半点不由人......” —————— 乾元176年六月初四。 “阿瑶，我们都快走到宣恩城了，你怎么还是魂不守舍的啊 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发誓要成为武林高手的顾风呢” 羲禾见自己的好友和顾风分别后，这一路都沉默寡言，终于忍不住开口调笑道： “要不过几天我们就满江湖的去找他让我想想啊，天宫掌门女徒，痴寻青衣少年......想想就好浪漫，传出去一定是一段佳话。嘻嘻......” 阿瑶被羲禾的话羞红了脸，轻啐道：“你莫要打趣我了，我只是担心他一人在江湖会遇到危险。” 话虽如此，可阿瑶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了丝丝牵挂。 话本里常常描述，那些初入江湖的女侠们，往往会在不经意间邂逅自己的如意郎君。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如同命中注定一般，历经无数的波折和考验，最终得以修成正果，从此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阿瑶不禁暗自思忖，自己与顾风之间，是否也会有这样一段浪漫的故事呢 可是，她与他相识不过短短半日而已，怎么就突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呢 阿瑶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她用力地摇摇头，似乎想要把这些杂乱的思绪都甩出脑海。 可越是这样，那些关于顾风的念头却越发清晰地浮现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自抑。 她顿了顿心神，又看向被自己抱在怀里依旧昏迷不醒的顾瑶，内心的情绪不由得从混乱中剥离，只剩下无尽的担忧。 她白了一眼依旧一脸打趣的看着她的羲禾，开口道： “快走吧，我的蓝衣女侠，这都一天一夜了，顾瑶妹妹一直昏迷未醒，她伤势严重，又滴水未进，再拖下去，我怕她撑不住。” 闻言羲禾也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把顾瑶带回宗门救治本就是她的主意，若是顾瑶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女侠”名号怕是保不住了。 但一想到顾瑶的特殊体质，她的担忧便去了大半。 她甚至有些得意的对着阿瑶说道： “阿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主张带着这小妹妹回宗门治伤吗” 阿瑶满脸不解： “不是因为黔灵山太远了吗 而且哪怕去了黔灵山，黔灵圣手前辈也不一定会救治顾瑶吧” 听到阿瑶的回答，羲禾不由得更加的得意了： “嘿嘿，我那是骗你们的！虽说顾瑶的伤势很重，但是世间能救治她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而且，我敢保证，不管是谁遇到顾瑶，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她。” 阿瑶愈发的疑惑了。 她不明白羲禾为什么要欺骗她和顾风。 更不明白她为什么笃定不管是谁都会想办法救顾瑶。 “羲禾，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老实交代！” 阿瑶有些嗔怪的说到。 见阿瑶的好奇心已经被挑动了起来，羲禾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阿瑶，我告诉你，当时在查看顾瑶的伤势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呢。” 她虽然脚步未停，但依旧难以抑制自己的得意情绪，只见她一边挥动着双手，一边继续说道： “我当时把手放在顾瑶的身上一搭就发现了，她居然是柔骨体质，柔骨体质诶！ 我师父说过，柔骨体质者百年难得一见，每一个拥有柔骨体质的人都是武学天才呢！ 上一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柔骨体质者，还是大乾皇朝的大皇子。 可惜他死在八十年前的那场冲突中了，不然的话江湖上一定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 羲禾说起来便滔滔不绝，一旁的阿瑶根本没有机会插话，只听得羲禾继续说道： “我们把拥有柔骨体质的顾瑶带回去，掌门一定会救她的。 而且你之前说会请求掌门收她为徒，我认为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都不需要你开口，掌门一定会抢着收徒呢。 不过，还是有个麻烦......” 羲禾说到这儿的时候，挥动的双手终于停下，她皱起眉头，声音也不自觉的越来越小，直至阿瑶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什么麻烦羲禾，你别话说一半啊！真是的，急死人了。” 阿瑶原本竖着耳朵认真的在听着，谁知道这个羲禾竟然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她不满的催促道： “你赶紧说，我们好提前想想办法解决那个麻烦啊。” 羲禾依然微皱着眉头，仿佛有些为难，她面带纠结的开口说道： “要给顾瑶治伤，肯定要掌门同意动用幻黄煌璜泉，但是同时也要我师父出手给她调理内脏和疏通经脉，到时候我师父肯定也会发现她的柔骨体质的。 要是我师父和掌门两人抢徒弟可怎么办 我记得在我们小时候，他们俩就爱抢东西。 除了掌门之位他们推来推去的以外，治病的药材、兵器的材料、你做的饭菜和我做的糕点，就没有他们不抢的。 这可怎么办啊” 阿瑶听到这番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还以为是什么耽误顾瑶救治的麻烦呢，结果羲禾是在担心“徒弟”的归属问题。 再说了，他们什么时候抢过你做的糕点啊两人每次为了少吃点羲禾做的东西，差些大打出手...... 她看着羲禾纠结的表情，嘴角微翘： “这还不简单，到时候就让顾瑶自己来选，顾瑶愿意跟着谁，谁就是她师父。” “诶对吼！阿瑶你也太聪明了吧 那到时候就看顾瑶怎么选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顾瑶和你还真挺有缘的，你们俩名字里都有瑶字，今后还是你的师妹，他哥哥顾风，说不定还能是你的如意郎君呢。” “啊......羲禾你又调侃我，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