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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等人被依法处决之后,人们都在猜测上面会如何安排溪港镇的事务。 原本大家都认为会有新的录事被委派过来,但事实却让人出乎意料。 上面的意思竟然是让顾风身兼两职,同时担任镇督和录事的职务。 这一决定对于顾风来说,无所吊谓,反正对他来说,当一个官是当,当两个官也是当,他只要官方的身份,并不是想在仕途上走多远。 而溪港镇的镇守方丙,在经历了剿灭洪三一事之后,则变得更加低调。 他完全没有与顾风争权的念头,甚至在顾风偶尔需要找他调兵时,也表现得十分配合。 这种态度让顾风感到十分欣慰,也让他在处理事务时更加得心应手。 如今的溪港镇,真可谓是顾风的一言堂。所有的决策都由他一人做出,而其他人则只能服从。 这种局面虽然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但顾风却认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指令的执行。 毕竟,只有一个决策者,才能避免权力分散和内耗。 然而,顾风并不知道的是,在王城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们心中,他们其实巴不得溪港镇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使者正从王城疾驰而来,他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不久之后便会抵达溪港镇。 然而,与此同时,顾风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院里,心无旁骛地练习着剑术。 在来到溪港镇之前,顾风和泊依然决定暂时分道扬镳。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方面,让泊依然藏身于暗处,可以让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敌人难以摸清他们的真实情况;另一方面,顾风也需要泊依然去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前段时间,由于各种琐事缠身,顾风一直未能抽出时间来仔细梳理泊依然带回来的那些调查结果。 直到今日,他才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将泊依然整理好的那本册子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顾风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地舞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然而,他的心思却并不完全在剑术上,而是在脑海中不断思考着泊依然带回来的那些信息。 “官府的调查,徐老的确死于碳毒加身,仵作也没有说谎,徐老的尸体没有任何内外伤,一切症状都是碳毒加身的表现。 但徐老并非第一次独自一人过年,他不应该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密室杀人是吧想必是有人打晕了徐老,然后再制造了一个足以让人碳毒加身的封闭环境,这才导致了徐老死亡。 徐老的遗体是邻居发现的,这个邻居,在今年开春时上山砍柴,结果死于野兽腹中,尸骨无存。 倒是很辣,连无辜之人也不放过。” 随着思绪的流转,顾风的剑法越来越快,甚至他还动用上了内力,以此来锤炼自己内力的强度。 “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便最有可能是凶手。 根据泊兄的调查,徐老和周鸿儒丞相一直反对朝廷的民间取仕,而吏部尚书辞晚礁却一心想要大力推行。 也就是说,徐老的死,周丞相的病倒,获益最大的,应该是辞晚礁。 但这不合理,徐老早已请老致仕,即使徐老对天下文人学子的影响再大,也无法撼动朝廷之根本,不然第一个容不下徐老的人,应该是三大王朝的皇帝。 若是辞晚礁动的手,那他最应该杀的,应该是周丞相才是。 乱,乱,好乱。” 顾风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突破点,这让他不禁有些急躁,甚至剑法都凌厉了几分。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拿着徐老的印章,去拜访一下王朝中那几个大名鼎鼎的学院院长时,他小院的门却急促的响了起来。 敲门的“砰砰”声不停传来,顾风不得不收起长剑,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院门。 只见潘风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他看到顾风开门后,顿时一脸焦急的对着顾风说: “顾大人,快,上头来人了,去镇督府找您,没找到人,现在正发火呢,您赶紧去看看吧!” 顾风看到潘风宣的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他最欣赏潘风宣的地方,就在于无论发生了什么大事,对方总能用最短的语言,把事情的大概梗概说清楚。 顾风帮潘风宣顺了顺气,然后才带着疑惑和好奇的口吻说道: “走,边走边说。” 两人一路往镇督府走去,潘风宣也没有过多的废话,一直在顾风身旁低声说着事情的详细经过。 原来,朝廷听说溪港镇发生了谋逆之举,虽然已经被平定了下来,但上面也十分重视这件事情。 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上面决定,提前收缴溪港镇今年的税收,让所有企图谋逆的人寸步难行。 往常溪港镇的税收,都是上缴到县督,县督上缴给知州,知州在上缴给知府,到了知府这儿,就会有军队统一护送税银进京。 这次情况特殊,要提前收缴溪港镇的税银也情有可原,但问题出在了数额和前来收取税银的官员身上。 首先,这才五月底,可听来人的意思,是要收缴今年一整年的税银。 其次,前来的官员不是县里来的,甚至不是任何一个地方官员,而是王城直接委派的,来的还是清吏司的一位员外郎,从五品官员,比顾风这个小小的镇督大了好几级。 清吏司隶属于户部,王朝有多少个省,就有多少个清吏司,每个清吏司对应着一个省的相关事宜。 清吏司最高长官是郎中,主要职责就是掌一省财政户籍、赋税征收、禄饷发放等,而员外郎就相当于副职,用顾风熟悉的话来说,这相当于一个财政厅的副厅长来了。 一个副厅长,亲自来一个镇上收取税银,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 顾风带着一头雾水,走进了镇督府。 此时的员外郎,正坐在镇督府后院的镇督办公处喝着茶,从员外郎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似乎很不开心。 顾风此时已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急不缓的走到员外郎面前,按规矩行了一礼,然后不卑不亢的说到: “下官顾风,不知是哪位员外郎大人当前” 原本心情就已经十分糟糕的员外郎,在听到顾风如此没有丝毫恭敬之意的问话后,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顾风,满脸的怒容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员外郎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满,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顾大人好大的官威呀!当值时间竟然不在镇督府内,还得派人去请你大驾光临,这架子可真是不小啊! 而且你来这镇督府也不穿官服,难道你觉得这镇督府是你家开的不成我看你这当的可不是什么镇督,简直就是个土皇帝嘛!” 这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恶毒至极,尤其是在有众多随从和司务在场的情况下。这些人可都是人多嘴杂的,要是他们把这句话传扬出去,那顾风恐怕会落得个非常难堪的下场。 果然是善者不来,顾风在听到这句话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对方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而且这开场白就如此犀利,接下来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 但他并不是个任由人扣帽子的主,他紧盯着对方,大声说道: “这位大人好大的口气,本官由于前段时间击杀逆贼,身心操劳,今日便告假一天,由于我身兼镇督和录事两职,所以我告假一事,便没有其他录事记录。 官员告假期间不在当值处、没有穿官服,这有何不可说我是土皇帝,怎么皇帝这个名号,是这位大人你随意就可以安的吗” 顾风的反击更加的有效且有力,最后那句话差点没把员外郎从椅子上吓掉到地上。 这时的员外郎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他连忙站起身来,指着顾风嚷道: “少逞口舌之利,本官魏承影,此次是奉命前来,你最好好好配合,否则的话,小心你人头不保!” 魏承影的话让顾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直接了当,这甚至有些超出了官场的运行规则。 这种京官,下到地方过后,先不提别的,首先张罗吃喝一顿是要的,在地方期间,还得要卡拿,还要给地方官员一个巴结讨好的机会,这才是正常的官场才对。 可如今对方一来就挑顾风毛病,被顾风反驳后,又迅速抬出来“奉命前来”的招牌压人,这意味着是上头的人要动顾风了。 可顾风不明白,他刚当官月余,甚至都不认识那些当大官的,为何会引来打压。 对于徐柏舟的死,获益最大的刑部,让顾风没有考核就直接通过了民间取仕,而和徐柏舟和顾风都毫无瓜葛的户部,却要打压顾风。 让一个从五品员外郎来跑腿,这必定是那些顶级大官才有的手笔。 顾风横竖想不通原因,只好暂时压下,他没有理会魏承影的凶厉之词,而是再次不卑不亢的直接开口问道: “不知魏大人奉命前来作何下官定会配合。” 魏承影看着顾风老老实实发问的样子,还以为顾风被震慑住了,他不禁冷哼了一声,带着一股骄傲感和胜利的姿态问道: “顾风,既然你是溪港镇镇督和录事,那么我且问你,你可知溪港镇去年一年的税收是多少” 顾风虽上任不久,但这个问题他还真知道,了解自己任职的地方的经济状况,这是最基本的。 “各项税收加起来有两万三千贯,按朝廷规定兑换成白银,也就是两万三千两。” 魏承影似乎知道这种问题难不倒顾风,他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对着顾风继续开口道: “既然顾大人知道详情,那就请顾大人在三日内凑齐这些银两吧,三日后,本官要带走今年的税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