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风暴之眼，裁决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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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慈面如金纸，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身形摇摇欲坠。他知道，少林的声誉，今日算是彻底毁了！慕容龙城也是脸色剧变，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面对如此汹涌的民意和数位天人境强者（雄霸、黄裳，还有隐隐散发气息的庞斑、蒙赤行，以及不知何时出现的逍遥子），他知道，今日想要保住慕容博，乃至全身而退，已是难如登天！ 雄擎岳看着这激愤的人群，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 真相大白于天下，血债终需血偿。 这少室山，注定要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载入九州史册。 少室山后山，此刻已不再是佛门清静地，而是化作了九州风云激荡的最中心！数千江湖豪杰的怒吼汇聚成席卷一切的声浪，直冲云霄，那沸腾的杀意与愤怒，几乎要将这片天空都点燃！ 玄慈面如死灰，在叶二娘罪行被公之于众的那一刻，他毕生坚守的信仰与尊严已然轰然崩塌。他踉跄后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袈裟，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他身后，无数少林弟子或羞愧低头，或信仰崩溃，或茫然无措，往日庄严的佛门气象荡然无存。 慕容龙城脸色铁青，周身气息起伏不定。他算计一生，隐忍多年，只为光复大燕，却万万没想到，会在今日，在这少林寺，被一个少年揭破所有隐秘，更是引来了如此多的强敌和汹涌民意！他目光扫过杀意沸腾的乔峰父子，气息渊深、虎视眈眈的雄霸，怒发冲冠的黄裳，以及远处那带着玩味笑容、魔气森然的庞斑与煞气冲霄的蒙赤行，还有那位气息缥缈、不知深浅的逍遥子……他知道，大势已去！今日若强行护住慕容博，别说慕容博必死无疑，就连他自己，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而被乔峰与萧远山死死锁定的慕容博，更是万念俱灰。复国梦碎，儿子身亡，自己更是成了千夫所指、罪孽滔天的公敌，他看着状若癫狂、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乔峰父子，又看了看周围那无数道恨不得将他撕碎的目光，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疯狂。 “阿弥陀佛……”一声带着无尽悲凉与解脱的佛号响起，玄慈挣扎着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激愤的人群，最终落在雄擎岳和黄裳身上，声音沙哑却清晰，“雄施主所言……句句属实。老衲……罪孽深重，百死莫赎。雁门关旧事，老衲轻信人言，酿成大错，甘愿承担一切罪责。至于叶二娘……”他痛苦地闭上眼，“老衲确有察觉，却因一己私念，未能及时阻止，致无数婴孩惨死……此罪，尤重于泰山！”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对着身后众僧厉声道：“自今日起，玄慈卸任少林方丈之位！所有罪责，由老衲一力承担！执法僧何在！” 两名面容枯槁的老僧越众而出，眼中含泪，手持戒律棍。 玄慈缓缓褪去方丈袈裟，露出里面的白色僧衣，双膝跪地，面向大雄宝殿方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少林弟子玄慈，犯下嗔戒、杀戒、淫戒（指与叶二娘旧情）、妄语戒……罪孽滔天，依律……当受杖刑两百，废去武功，逐出山门！”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就连激愤的群雄，也被玄慈这突如其来的自惩之举所震慑。杖刑两百，废去武功，对于他这等年纪和身份的人来说，与死刑无异！ “方丈！” “师父！” 少林众僧悲声一片，纷纷跪倒在地。 那两名执法僧老泪纵横，举起戒律棍，却迟迟无法落下。 “执行！”玄慈闭上眼，低喝道。 “啪！啪！啪！” 沉重的戒律棍，带着风声，一下下落在玄慈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棍落下，玄慈的身体便剧烈颤抖一下，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有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显示着他正承受着何等的痛苦。 这一幕，无比惨烈，也无比震撼。 雄擎岳默默地看着，心中并无多少快意。玄慈固然可恨，但此刻他选择以这种惨烈的方式赎罪，倒也保留了一丝高僧的气度。这或许，是维护少林最后一丝颜面，也是他个人最好的结局了。 两百棍毕，玄慈已然成了一个血人，气息奄奄，趴伏在地。一名执法僧含泪上前，一指废去了他毕生修为。 玄慈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乔峰和萧远山，声音微弱：“萧老施主，峰儿……老衲……对不起你们……”说完，他便彻底昏死过去。 乔峰与萧远山看着这一幕，胸中的仇恨依旧炽烈，但看着玄慈这般下场，那滔天的怒火中，也不由得掺杂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玄慈的自惩，暂时平息了部分针对少林的怒火。但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又聚焦到了罪魁祸首慕容博身上！ “慕容博！玄慈已认罪伏法，你这元凶首恶，还想苟活吗！”乔峰一步踏出，降龙掌力已然提起，龙吟隐隐。 萧远山更是煞气冲天，死死锁定慕容博。 慕容龙城眼神剧烈挣扎，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缓缓收敛了周身气息，退后一步，闭上了眼睛。大势已去，他保不住慕容博了，强行出手，只会将整个慕容氏最后的希望也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他选择了……放弃。 “哈哈哈！”慕容博见老祖宗都放弃了自己，不由发出绝望的狂笑，“成王败寇！我慕容博算计一生，没想到最终功亏一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慕容氏复国之志，永不磨灭！” “死不悔改！”乔峰怒喝一声，与萧远山对视一眼，不再犹豫，两人身形同时暴起，如同两道撕裂长空的闪电，携带着积攒了三十年的血海深仇，最强的杀招，毫无保留地轰向了慕容博！ “金刚指！” “亢龙有悔！” 指力洞穿虚空，掌力撼动山岳！慕容博本就重伤在身，面对这父子二人含恨的全力一击，根本无力抵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