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犒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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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未亮，陈府侧门外的青石巷里便已排起长队。 听说昨晚唐知县宴后赞不绝口... 李家的厨子寅时就来候着了... 窃窃私语在晨雾中流转，队伍在巷尾拐了个弯。 辰时刚到，陈府侧门悄然开启。 六个伙计抬着三个特制的食盒在门前摆开， 食盒缝隙中逸出缕缕热气，混合着果木清香的肉香顿时弥漫整条小巷。 今日烤鸭五十只，每人限购一只！ 管事高声宣布，另有秘制肉串五百，每人限购十串！ 排在首位的王家家仆急忙递上银钱：要两只...不，三只烤鸭！ 对不住，限量。伙计笑着指向身后的人群，您看这队伍... 这时，另一个伙计掀开食盒，露出排列整齐的肉串。 那经过特殊处理的肉香更加浓郁，秘制香料的芬芳让排队的人群一阵骚动。 给我来十串！ 我要二十串！ 不过半个时辰，所有食盒均已见底。 后来者只能望着空空的食盒扼腕叹息。 明日请早！伙计们一边收拾，一边安抚失望的人群。 这般盛况持续了整整三日。 每日破晓前，陈府侧门外就排起蜿蜒长龙，甚至有人专门带着板凳来彻夜守候。 镇北县各大酒楼的采买，富贵人家的仆役，将这条往日清静的小巷堵得水泄不通。 第四日，情况出现了微妙变化。 那是醉仙楼的李掌柜他怎么亲自来了 宴宾楼的东家也排在队伍里！ 几位在镇北县餐饮行当举足轻重的人物，竟也出现在排队的人群中。 他们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陈兄， 醉仙楼的李掌柜好不容易买到半只烤鸭，迫不及待地找到陈长河， 这味道...可否将配方转让价钱随您开。 陈长河含笑摇头：李掌柜见谅，这是军中技艺，不便外传。 与此同时，镇妖军驻地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听说陈参军家的秘制肉食，连醉仙楼的大厨都自愧不如。 几个轮休的士卒在营房里议论。 韩平大帅在帅帐内听着亲兵的汇报，眼中闪过笑意： 这个陈飞，倒是总能给人惊喜，研究妖兽肉竟然研究出一门生意！ 夜幕降临，陈府账房内，陈云看着账本，指尖轻颤： 父亲，这三日的收入，已经抵得上往日一个月的进项了。 陈长河抚须微笑：这才是开始。 而在农庄深处，陈飞听着四弟兴高采烈的汇报，只是淡淡一笑。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工坊里那些尚未解决的妖兽肉上。 地门关校场上，临时架起的烤炉炭火正旺。 陈飞亲自带着几个得力助手，为镇妖军将士现场烤制。 一百只烤鸭、五千串烤肉，这个数量让整个校场都弥漫在诱人的肉香中。 来来来，都排好队！ 李勇笑着维持秩序，今日陈参军犒劳大家，人人有份！ 低阶修士们兴高采烈地排成长龙，接过烤鸭和肉串时，个个眉开眼笑。 一个年轻士兵咬了一大口烤肉，满足地叹息：这味道...简直比破境还痛快！ 另一个炼气期修士边吃边赞叹： 肉质鲜嫩，香气扑鼻，多久没有尝试如此美味了。 韩平、徐博达等将领站在点将台上，也各自分到了一份。 韩平撕下一块烤鸭，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却只是微微点头：味道确实独特。 徐博达尝了一口烤肉，同样神色平静：火候掌控得不错。 他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 看着台下将士们大快朵颐的欢快场面，公孙铭忍不住低声道： 记得当年在炼气期时，一顿简单的灵米饭都能让我欣喜若狂。 淳于丹苦笑着摇头：除非四阶妖兽的灵肉，其他也只是补充气血的食粮罢了。 韩平望着一个正吃得满嘴流油的年轻士卒，那满足的神情让他恍惚间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轻声叹道：修为越高，能品味到的乐趣反而越少。 这些孩子们此刻的快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诸葛明轻抚长须，目光深邃：这便是大道的代价。 修为精进，七情六欲也随之淡薄。得失之间，孰轻孰重，难说得很。 校场上的欢声笑语依旧，烤肉的香气仍在空气中飘荡。 但点将台上的将领们，却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韩平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烤肉，将其递给身边的亲卫：拿去给将士们分了吧。 他转身离去时，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这一刻，这位威震边关的大帅，莫名显得有些落寞。 而在烤架前忙碌的陈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忽然明白，修真之路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或许在追求力量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 烧烤的余香还未散尽，陈飞便来到帅帐求见。 韩平正在与诸葛明商议军务，见他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今日犒军，将士们士气为之一振。 韩平示意陈飞坐下，听说你最近在研究烤炉 陈飞恭敬回禀：大帅，目前的烤炉已经能达到炼气期火修的处理效果，只是...腥膻之气仍无良策。 韩平与诸葛明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路甲已经向本帅禀报过你的进展。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郑重： 不过如今物资紧缺，犒军之举可一不可再。 你的重点，还是要多放在粮草储备与妖兽肉处理。 陈飞连忙应下，见韩平心情颇佳，便鼓起勇气问道： 大帅，那《五行基础功法》... 韩平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他拍了拍额头，失笑道：是本帅疏忽了！你无人指导，空有功法却无法修炼。 韩平立即唤来亲兵：传令全军，陈参军可向任何将士请教修炼疑难，各部不得推诿！ 待亲兵领命而去，韩平又关切地问道：你已经开始研读功法了可有什么打算 陈飞闻言，心中哭笑不得。 原来不是故意拿捏，竟是这位大帅根本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诸葛明接过话头，仔细打量了陈飞一番：陈参军先天不足，体质偏弱。 《玄水诀》温和滋养，正适合调理你的体质。至于《离火诀》... 他微微摇头：火系功法虽然威力强大，但对你并无太多益处，反而可能加重身体负担。 韩平点头赞同：军师说得在理。你先专心修炼《玄水诀》，待身体调养好了，再考虑其他。 陈飞心中感动，连忙躬身致谢：多谢大帅、军师指点！末将明白了。 走出帅帐时，夕阳正好。 而帅帐内，韩平对诸葛明笑道： 此子心思缜密，又懂得把握时机。 若能好生培养，将来或可接替你我的担子。 诸葛明轻抚长须：水火难容呀，就看他能走多远了... 第025章 初步处理 得了韩平首肯，陈飞却未急于引气入体。 他深知修行之道根基为重，每日除钻研妖兽肉处理外，便常向驻守修士请教修行关窍。 这日黄昏，陈飞正听路甲讲解玄妙，四弟陈宇愁眉苦脸地寻来： 三哥，妖兽肉实在太难处置！ 庄上最好的菜刀，用不了几下就钝了口，效率低下，徒耗人力！ 陈飞闻言蹙眉，尚未开口，一旁的路甲先笑了：小友有所不知。 妖兽吞吐灵气，血肉经年受其浸润，质地自然坚韧，远非寻常牲畜可比。 凡铁对付这等血肉，确实力有未逮。 质地坚韧……路甲的话如电光石火掠过陈飞心头。 他眼中精光一闪，匆匆对路甲一揖：多谢道友指点！ 拉起茫然的陈宇直奔工坊。 工坊内腥气扑鼻。 陈飞取来一把新磨的菜刀，对着暗红色的妖兽肉切下。 初始几刀尚能切入，三五下后便觉阻力大增， 刀口仿佛砍在韧革之上，肉块被压得四处滚动。 他停下动作细看，方才锋利的刃口已隐现白痕，触手钝涩。 取出韩平所赠短刃对比，那锐器依旧寒光凛冽， 而普通菜刀经过这几下切割已然圆钝。 陈飞顿时明了：妖兽肉纤维致密强韧， 凡铁硬度不足，刃口在剧烈摩擦中迅速磨损，故而事倍功半。 凝视参差不齐的断面，一个念头骤然明晰—— 那腥臭定是深锁在血肉深处。 若能逆纹切成薄片，让内部充分暴露…… 老四！速请铁师傅用玄钢边角料打造特制菜刀，开刃要小，务求锋利！ 刀成后，将所有试验肉逆纹切成薄片，越薄越好！ 把先前所有去腥法子，都用重新试过！ 陈宇虽未尽懂，见三哥目光灼灼，当即领命而去。 半日后，铁中棠亲自送来三把玄钢菜刀。 刀身厚重，刃口薄如蝉翼，在工坊的火光下泛着幽蓝寒光。 新刀果然效能惊人，薄如蝉翼的肉片很快堆积如山，肌理纤维暴露无遗。 实验随即展开。 他们按照之前记录下的数十种去腥方法，对这些肉片进行处理。 对比之下，效果立竿见影！ 以往因肉块厚大而被锁在内里的腥臊气息， 此刻随着表面积的急剧增大，更容易被驱散、中和。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对比和记录，结果逐渐清晰。 在诸多方法中，有三种表现尤为突出： 用滚沸的开水快速焯烫、以浓度适宜的食醋汁液浸泡、以及用细密的草木灰进行反复揉搓吸附。 虽未能尽全功，但那令人作呕的异味确实显着降低了。 “三哥，有眉目了！” 陈宇带着初步结果，兴奋地找到正在打坐调息的陈飞， “焯水、醋浸、灰搓，这三样效果最好！只是…… 总还差那么点意思，残留的味道依旧有些恼人。” 陈飞沉吟道：既然单一方法皆有局限，何不合并使用 先借草木灰吸附浊物，再以醋性中和余味，最后用沸水固本清源—— 陈宇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这就去试！” 然而，组合之法看似简单，实则难关重重，需要大量实验。 仅是“灰-醋-水”的次序，便因酸碱相冲，时而激出怪味； 改为“醋-灰-水”，肉质又因过软而难以附着灰力，效果反不如前。 屡试屡败，工坊内气氛日渐沉闷，陈宇更是心急如焚。 见众人气馁，陈飞再次点拨： “水火尚有既济之功，步骤何必拘泥一线 何不试试‘灰-水-醋’ 先以灰吸附，再以水速净，最后以醋柔润，或可层层递进，各展其长。” 陈宇精神一振，依言再试。 众人精确把控每步用时与用料： 灰搓求其力足而不伤肌理，水焯务求迅捷以防卷曲，醋浸则需温和以祛余味。 历经数次调整，当新一批兽肉蒸熟出锅时，那股浓烈腥臊果然大减， 虽仍带些许草木与酸气，却已不似以往那般呛人。 陈宇尝后欣慰道：腥味淡了大半！虽谈不上可口，总算能咽下去了。 陈飞试过之后确认：勉强可用了。 心下却知距真正可用仍路远且长。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批随粮草送入军营。 不料两日后，一骑快马飞驰而至。 甲胄染血的李勇见到陈飞，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 陈小兄弟！那肉还有没有有多少要多少！ 陈飞一怔：将军，那肉味道不佳…… 谁还顾得上味道！李勇眼中血丝密布， 弟兄们气血亏空！缺的是力气！ 凡俗粮草仅能果腹，却补不了气血！ 多少儿郎因气血亏空倒在妖兽爪下！ 可吃了你们那肉，肚子里有股热气，身上能长出力气！ 厮杀时刀都能快三分！ 他紧紧盯着陈飞：我知道处理不易，但请务必多弄些来！ 前线弟兄就多份活命的指望！ 陈飞怔立当场，心中巨震。 他一直以标准衡量此肉，却忽略了军营最残酷的需求—— 生存与战力。 这被他视为的肉，在将士眼中竟是挽回生命的珍宝！ 望着李勇殷切的眼神，想起韩平的重托，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抱拳： 将军放心！陈某必竭尽全力！ 李勇离去后，陈飞立即着手扩大生产。 他抽调农庄半数人手，日夜赶工。 然而才三天，问题便接踵而至。 三少爷，城里的醋坊存货已经见底了。 管家周福愁眉苦脸地禀报， 全县的醋加起来，也只够再用两日。 陈宇也急匆匆赶来：三哥， 附近山头的柴火都快被砍光了， 樵夫们说要到二十里外才能找到新柴源。 更棘手的是草木灰的供应。 为收集足够的灰烬，农庄不得不大量焚烧草木，浓烟终日不散，引得附近乡民怨声载道。 陈飞看着账本，眉头紧锁。 烤鸭和羊肉串的生意虽然红火，但每日进账对于军需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光是醋这一项，陈云指着账目说， 若要满足镇妖军每日所需，就要耗去我们八成利润。更别说柴火和人工了。 陈宇试探着问：要不...我们涨价 涨价陈飞摇头， 镇妖军到如今还欠着咱家银钱呢，拿不到钱，涨价有啥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