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散修是个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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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城，家主府书房。 月光透过窗棂，在檀木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西门朔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墙上那幅自己亲手书写的《将进酒》上。 墨迹酣畅淋漓，字里行间依稀还能感受到那夜的酒香与豪情。 “家主，该修炼了。”老管家在门外轻声提醒。 西门朔恍若未闻。 他的神识不受控制地回溯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味真阁内，红油翻滚的火锅，辛辣扑鼻的香气…… “修真……不该是这样的吗” 西门朔没有回答，但他的神识却不受控制地回溯——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第一次踏入修真之路时的兴奋； 想起突破金丹时，那种纯粹的喜悦； 想起后来，随着境界越来越高， 他渐渐忘记了最初修真的意义，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权力的争夺。 而此刻，陈飞那肆意的笑声，那不加掩饰的醉态，那豪迈的诗句…… 竟让他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 半个月后，西门家族演武场。 五十名年轻子弟整齐列队，清一色的青色长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他们腰间虽然挂着西门家的令牌，眼神中却闪烁着与父辈截然不同的光彩。 “记住，”西门朔负手而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此去镇北学府，不唯功法，不为资源，而是去感受另一种修真之路。” 他的目光扫过这些家族的未来，在西门瑾身上停留片刻。 这个曾经不被看好的旁支子弟，如今已成为西门家变革的象征。 “瑾儿是你们的榜样。” 西门朔说完这句，转身离去，留下满场错愕的年轻面孔。 西门瑾站在一旁，神情肃穆，却无法完全遮掩嘴角那丝弧度。 他知道，西门朔已经变了。 从那一夜起，这位向来冷酷无情的西门家主，开始重新思考修真的意义。 学府内，陈飞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新入学的西门家子弟，微微一笑。 “欢迎来到镇北学府。”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在这里，你们会学到功法、符箓、炼器、炼丹…… 但最重要的，是学会思考——” “修真，到底是为了什么” 台下，西门家的年轻人们面面相觑。 他们从小被灌输的理念是变强、争夺、掌控…… 可从未有人问过他们—— 修真，是为了什么 转眼间，已是镇妖军“失去”灵犀网的第三年。 客州城，城门口。 晨曦初露，城门口已排起长队。 守城修士懒洋洋地倚在门柱旁，连身份玉牌都懒得查，只是挥了挥手： “进进进，记得去灵犀网领《客州指南》。” 队伍中，一个背着破旧剑囊的年轻散修瞪大眼睛：“不收入城费了” “收个屁！”旁边挑担的老汉咧嘴一笑， “现在哪个城不是抢着要人牧野城更绝，直接派飞舟去边境接散修！” 年轻散修抬头，看向城门上方悬挂的巨大玉牌，灵光流转，显示着几行醒目的数据： 【本日入城人数：1,247人】 【本月新增散修落户：892人】 【灵材交易活跃度：甲等】 ——没有税收数字，没有具体收益，只有“热闹”。 老汉压低声音： “客州现在租房补贴，地火室半价，连灵犀通都免费！ 只要你有手艺，工坊抢着要！” 年轻散修咽了咽口水，攥紧怀里的《基础炼器术》手抄本。 长乐郡，城主府内厅。 出于对灵宝阁的信任，长乐郡是第一批免除灵犀通费用的城池。 如今修士数量已经翻了三番，超千万之数。 城主宇文烈指尖轻敲玉案，面前悬浮着一幅外人绝无可能见到的光幕—— 【散修人均年贡献税收：3,192灵石】 【带动产业隐性收益：9,876灵石】 【灵犀网维护成本： -1,450灵石】 “城主，聚灵塔的消耗……”执事欲言又止。 宇文烈冷笑：“何必过于在乎那点灵石” 他指尖一划，光幕切换至另一组数据： 【近三月散修流失率：0.7%】 【慕容家辖区流失率：1.2%】 “看到没长乐城的散修，比慕容家的更‘粘’。” 他眯起眼，“这才是真正的胜负。” 执事迟疑道：“可灵犀网免费后，我们的账面……” “账面”宇文烈嗤笑一声，“你以为慕容家公布的数据就是真的” 袖中滑出一枚密简，上面烙印着慕容家暗卫的徽记—— 【慕容氏实际散修税收：4,500灵石/人】 执事瞳孔骤缩。 云州城灵宝阁密室。 刘东强摩挲着茶盏，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西门瑾： “西门公子，雪狼城今年的订单……可比去年多了三倍啊。” 西门瑾神色平静：“家主说了，只要能留住散修，赔本也要干。” 刘东强笑意更深，从桌下推出一只玉盒： “这是‘北冥寒铁’的样品，至于‘运费’，却需加三成。” 西门瑾指尖一顿。 ——北冥寒铁是禁运物资，慕容家绝不会允许它流入西门家地盘。 所谓的“运费”，实则是封口费。 “刘掌柜，”西门瑾缓缓抬眼，“你给慕容家的报价里……有没有这笔‘运费’” 刘东强哈哈大笑：“西门公子说笑了，做生意嘛，账目自然要‘干净’。” 窗外，一队“翼舟乾坤”的修士正分发免费航线玉简，街巷喧闹如沸。 没人注意到，某些货箱的夹层里，藏着刻有古老符文的寒铁。 牧野城通天玉柱下。 几个外地商贾仰头望着玉柱上滚动的数据： 【本城散修人均年消费：2,847灵石】 “疯了！这图什么啊”一名商贾忍不住问。 旁边的本地修士神秘一笑，压低声音： “城主有句话——散修才是会下金蛋的灵禽。” 他没说的是—— 牧野城真正的账本上，写着另一行字： 【每只“灵禽”的年均净利：1,200灵石】 而这份账本，锁在城主府的禁制里，唯有金丹长老以上才有资格查阅。 雪狼城，观星台。 西门朔独自立于夜风中，手中捏碎一枚陈旧的灵犀通。 “瑾儿，”他忽然开口，“你说…… 若早知散修经济有如此利润，我们当年还会不会卡着灵犀网的费用不放” 西门瑾沉默。 他知道答案早已不重要—— 下方的城池灯火通明，而某些东西，一旦放开，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夜风吹过，观星台的石砖缝隙里，一枚刻着慕容家暗纹的玉佩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