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俘获杨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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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爸爸的鼓励，彩彩重新坐下，继续说道：“山的另一侧有两条路，可以在黄桷树上安排两个人监视。敌人要是从那边进村，必定会经过李爷爷家房子两侧，我们可以在那里进行阻击。村子正面的大路不太好防守，需要把兵力分散部署到更远的地方，多安排几组人。刚才提到的山嘴，下面有个很大的山湾，长满了树木。要是敌人偷袭，部队可以撤到那里，敌人一般不敢贸然进树林搜索。我们也能从山湾上山嘴，往山的另一边撤退。” 彩彩说完，期待地看向爸爸。王昆和李清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王昆感慨道：“我闺女长大了！爸爸真是太幸运了！今天太高兴了，你先回炊事班帮忙吧，这个时间她们应该正忙着做饭呢。” 彩彩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望着彩彩离去的背影，李清难掩激动，在屋里来回踱步，随后兴奋地对王昆说：“老王，你意识到了吗彩彩简直是个天才，是神童啊！你太有福了，我们团来了个了不起的小能人！” “老李，什么呀，你说啥呢！别胡说了，什么神童呀，这些都是她郭叔叔教她的，她哪有什么可神的地方呀！” “哎，老王，你可真是糊涂呀！那老郭只教她地形要看哪些方面，具体实地是个什么情况，老郭哪里知道呀。老郭看见老李头家的房子了吗老郭看见那片柏树林了吗这战场不是彩彩选的吗这就是本事！这么小的孩子，这就是神童！” “快别说了，快别说了，你莫把她吹上天了，还是个孩子呢！” “老王，你不总说，部队要选择合适的驻地吗这下，选择驻地的人选，我心里有数了。” “老李，打住！我知道你要说啥，我反对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去办呢！” “老王，你听我说。炊事班的王嫂，她家以前开过中药铺。可以让她带着彩彩，以采草药的名义去勘察驻地。山上采草药的人多，她们扮成母女俩，既隐蔽又安全。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想法倒是不错，但王嫂不懂军事，你想让一个孩子拿主意” “老王，这事我做主，就这么定了！” 党指挥枪是我党在南昌起义后确定的铁的纪律，而李清是一营的党支部书记，除具体作战任务外，他对一营的所有其它事务都有最终决定权。没办法，王昆只有随他了。 李清随后就派人找来王嫂和彩彩，向她们布置了这项重要任务。就这样，彩彩第一次领受了组织正式交给她的任务。 接受任务后，王嫂向王昆郑重承诺：“营长，你放心吧，我之前经常上山采药，山上很多人都认识我。彩彩这孩子，我觉得比我自己的孩子还要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当天晚上，王嫂为彩彩准备了半新的粗布衣裳、采药工具，还装了两葫芦清水和二十个烙饼。王昆交给她十块大洋以备不时之需，还反复叮嘱她选址要点、注意事项。 次日清晨，这对假扮的母女就踏上了行程。为应对可能的盘问，王嫂在路上细细地向彩彩讲述了自家的情况，彩彩一声声甜糯的 “妈妈”，让王嫂倍感温暖。 进山途中，王嫂在土坎边挖到地黄，又冒险攀上悬崖采下几株龙胆草。随后陆续收获天麻、半夏、车前子、白芷、车前草、金银花、蒲公英、兰花草等药材，等背篓大半装满，便不再采药。 傍晚时分，王嫂带着彩彩找了一户农家住宿，女主人不停夸赞这娘俩真亲。吃完晚饭，彩彩又累又困，就先上床睡觉了。王嫂与女主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回屋睡觉，女主人告诉她，前面20公里远有悬崖，那里可能有一些稀有药材，王嫂觉得那地方可能适合部队当驻地。 翌日清晨，二人匆匆用过早饭，为节省时间不再采药，径直朝悬崖方向赶去。临近中午，山势愈发陡峭，蜿蜒的羊肠小道消耗着体力。行至一片突兀的岩石处，彩彩累得瘫坐在石头上，大喊着“累死了！” 片刻后，王嫂轻拍彩彩示意：“有人来了。” 只见一个背着枪的年轻身影沿着小路走来。彩彩看着对方的年纪和装束，恍惚想起老家的郭叔叔，便主动招呼：“叔叔，累不累过来歇会儿吧！” 来人谨慎打量着她们，确认没有威胁后才坐下。彩彩递上葫芦，对方摇头表示不渴；又掏出烙饼，自己咬了一口，将另一块递过去，这才拉近了距离。交谈中得知对方姓杨，彩彩便唤他杨叔叔。 杨叔叔起身告辞后，彩彩望着他的背影突然眼眶泛红。想起郭叔叔，她不自觉跟了上去，任凭王嫂在身后呼喊也没回头。杨叔叔听见动静转身，见彩彩满脸泪痕，赶忙蹲下身问：“孩子，怎么哭了” “杨叔叔，我不想让你走！” 彩彩说着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杨叔叔轻拍她后背安慰：“不哭不哭，叔叔不走了。” 听到承诺，彩彩止住哭声，却还抽抽搭搭。杨叔叔逗她：“又哭又闹，满脸放炮！” 这话引得彩彩破涕为笑，嗔怪道：“杨叔叔，你...... ” 见她恢复笑颜，杨叔叔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小花猫。”彩彩笑着捶他胸口，杨叔叔牵起她的手，迎着赶来的王嫂走去：“这孩子不让我走了。” “我不让杨叔叔走！” 彩彩重复道。 王嫂刚要劝阻，杨叔叔却先开口：“孩子想留我，我也没急事，就陪你们一程吧。“ 一听这话，彩彩一脸的高兴，眼睛看着杨叔叔的脸，拉着杨叔叔的手，从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前面绕到后面。 彩彩这亲切劲，确实让杨叔叔感动不已，差点把他的心都融化了；他活了半辈子人了，还没谁和他这么亲过。 杨叔叔名叫杨元泰，因为后面统一改名为姓再加个“班”字，从现在开始就叫他杨班吧。 原来，杨班是个猎户，祖祖辈辈都靠打猎为生。只是近几年来，山里只有一些小动物，猎物也越来越卖不上价，日子有点过不下去了，很多时候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知道靠打猎没法长久下去，正愁未来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