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州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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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内的理念之争余波未平，韩曦却已沉浸于更深层次的政务之中。突破先天之境后，他感觉自身与天地的联系更为紧密，思维愈发敏捷通透，处理繁杂公务时更能直指核心。 然而，一个迫在眉睫的巨大难题，摆在了曹操集团面前，也摆在了韩曦的案头——粮草。 曹操虽据有兖州，又得青州兵，但连年征战，本土生产遭到严重破坏，加之流民涌入，粮食压力极大。大军每日人吃马嚼，消耗惊人，库府存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若军粮不济，再强的军纪、再猛的兵卒也将不战自溃。 这一日，曹操召集核心文武，商议粮草大计。堂上气氛凝重。 主管粮秣的官员愁眉苦脸地汇报着日益见底的仓廪数字。荀彧提出向各大豪族借贷或加征赋税，但众人皆知此法杯水车薪，且易激起民变。程昱则建议加大劫掠敌方粮道的力度，但这终究非长久之计，且风险极高。 曹操面色阴沉，手指不断敲击桌面：“难道就再无他法了吗”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韩曦踏步出列，拱手道：“明公，曦有一策，或可解燃眉之急，亦能图长远之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如今这位年轻的法曹缘史，已无人敢小觑。 “子明有何良策，速速道来！”曹操眼中燃起希望。 “曦之策，名曰：‘屯田制’。”韩曦声音清晰，显然早已深思熟虑，“如今兖州、豫州等地，因战乱而田地荒芜，流民失所者众。彼等无粮可食，我军无粮可用。何不将此二者结合” 他详细阐述道：“可下令，将无主荒地及部分官田收归州府，设‘典农中郎将’、‘典农都尉’等官职专司其责。招募流民、甚至部分青州兵家属，按军事编制组织起来，提供耕牛、种子、农具，在闲时耕种，战时亦可协防。所产粮食，官府与屯田民按一定比例分成，如官六民四，或官民各半。如此，流民得以安顿，生计有着，免于冻馁或为贼；官府则能稳定获得大量军粮，无需完全依赖不可靠的征收与劫掠。此乃寓兵于农，以农养战之策！” 一番话，如同在沉闷的房间里打开了一扇窗，令所有人眼前一亮！ 这并非完全创新的概念，汉武帝时便有屯田旧事，但韩曦提出的方案更为系统、具体，且紧密结合当前乱世流民多、荒地多的现实，具有极强的可操作性！ 荀彧最先反应过来，抚掌赞道：“妙啊！此策不仅能解粮荒，更能安抚流民，稳定地方，增加户口，实乃一举数得！” 程昱也微微点头：“确实比一味加征或劫掠稳妥得多。” 曹操更是激动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屯田…屯田！好！好一个寓兵于农，以农养战！子明，此策大善！” 但他随即想到关键问题：“然则，推行此事，千头万绪，需得力之人统筹。子明，此法既由你提出，便由你全权负责如何吾授你‘典农都尉’之职，秩比六百石，可自行征辟属吏，先在兖州择地试行，若有效，便推广全境！” 典农都尉！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权职位，虽然看似主管农事，却涉及土地、人口、物资调配，权力范围极大，远非法曹缘史可比！ 韩曦心中一震，知道这是巨大的机遇，也是沉重的责任。他毫不犹豫，肃然领命：“曦，必竭尽全力，以报明公信任！” 有了曹操的全力支持和授权，韩曦雷厉风行，立刻行动起来。 他首先凭借法曹的经验，迅速制定颁布了《屯田管理条例》，详细规定了土地分配、民户编制、耕牛种子租借、收获分成、奖惩制度等各项细则，条理清晰，权责分明，最大限度减少了日后执行中可能产生的纠纷与贪腐。 随后，他征辟了数名精通农事、为人干练的吏员，亲自带队，奔赴兖州东部受战乱影响较重、荒地较多的区域进行实地勘察，选定首批屯田点。 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触动了当地豪强的利益——那些无主荒地，其中不少早已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豪强们或明或暗地设置障碍，散布流言，甚至怂恿小吏怠工。 然而，此刻的韩曦已非昔日桑里集的小文书。他手持曹操令箭，身负“典农都尉”之职，更有先天修为在身，行事果决强硬。对于胆敢阻挠屯田事务者，无论豪强胥吏，一律依新颁布的《屯田管理条例》严惩不贷，毫不容情。同时，他也注重策略，对一些配合的豪强给予一定商业上的补偿或合作机会。 更重要的是，他对流民宣布的政策极具吸引力：分田耕种，官府提供生产资料，收成只需上交部分，剩余皆归自己所有！这对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流民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纷纷踊跃报名。 春耕时节，广袤的荒地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火朝天的景象。成千上万的流民在典农官吏的组织下，开垦荒地，播种希望。韩曦时常亲临田间地头，巡查督导，解决实际问题。 虽然辛苦，但韩曦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屯田政策的推行，万千流民得以安居，荒地被重新利用，一种新的、高效的生产秩序被建立起来，一股庞大而稳定的“气运”开始从这片土地上滋生，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身上。 这气运不同于军功的锐利，也不同于理念之争的激荡，它更显得厚重、绵长，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气运：雄厚（民生之基，秩序初立）】 在这股磅礴气运的滋养下，他先天初期的境界迅速巩固，并向着更深处稳步迈进。星穹法典的光芒也似乎明亮了一丝。 秋收之际，首批屯田点喜获丰收。虽然第一年开垦，亩产不算极高，但架不住面积广阔！官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充实起来，军粮危机大为缓解。 曹操闻报，大喜过望，亲自视察屯田区，看到那金黄的麦浪和流民脸上满足的笑容，对韩曦的器重达到了新的高度。当即下令，将屯田制推广至兖州全境，并开始向控制的豫州部分地区扩展。 韩曦的“典农都尉”职权也随之扩大，成为曹操集团中掌管钱粮命脉的核心人物之一，地位愈发稳固。 青州屯田，不仅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军粮问题，更奠定了曹操势力日后争霸天下的经济基础。 而韩非，也通过此举，真正将“法”的理念与实践，从军旅延伸至民生，更深地融入了这个时代的脉搏之中。他的根须，已扎入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