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剑出裂天，归元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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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锃——！” 清越如龙吟的剑鸣响彻云霄，韩锋背后的长剑终于完全出鞘！ 剑身狭长，色泽暗金，仿佛凝聚了落日余晖最后的锋芒，剑脊之上天然生成着细密繁复的裂纹状道纹，随着灵力的注入，那些道纹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刺目的金芒。剑名“裂渊”，乃是一柄真正的灵器级宝剑，与韩锋的裂天剑意完美契合！ 长剑在手，韩锋周身的气势再度暴涨！他身周的裂天剑域仿佛得到了核心支柱，变得更加凝实、更加恐怖！空气中无形的剑刃几乎要化为实质，切割得防护光罩都荡漾起剧烈的涟漪。台下观战弟子无不色变，再次纷纷后退，一些修为稍弱者甚至感到神魂刺痛，不敢直视那柄出鞘的“裂渊”！ “能死在我裂渊剑下，是你的荣幸。” 韩锋语气淡漠，眼神如同万载寒冰，手中裂渊剑缓缓抬起，剑尖遥指秦岳。仅仅是一个起手式，一股比之前所有攻击加起来还要恐怖的毁灭性剑意便已锁定秦岳，让他周身血液仿佛都要冻结，灵魂都在颤栗！ 这是境界与实力的绝对碾压！是源自生命层次的恐惧！ 秦岳脸色苍白，嘴角血迹未干，身前那稀薄的灰色漩涡终于支撑不住，悄然溃散。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和经脉的灼痛，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隼，没有丝毫退缩。 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剑，将是决定生死的一剑！任何取巧、任何闪避，在绝对的力量和领域的压制下，都将是徒劳！ 唯有，以最强的姿态，硬撼！ 他缓缓站直身体，双手自然下垂，看似放弃了所有防御。但在他体内，那团灰色气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压缩！所有的灰寂之力，连同他刚刚突破筑基三层的全部灵力，甚至蕴神丹残留的药力，都被他毫无保留地调动起来，向着双手掌心汇聚！ 《万化归流》的法诀被他逆向运转，不再去解析、模拟，而是将所有力量强行“归拢”、“压缩”！他要将所有的力量，凝聚于一点，爆发出超越自身极限的“归元”一击！ 他的双手掌心，皮肤之下，一点极致的幽暗开始浮现，那黑暗深邃得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起来。一股并不宏大，却让在场所有结晶期以下修士莫名心悸的诡异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垂死挣扎！” 韩锋冷哼一声，不再犹豫。他手腕一动，裂渊剑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金色长虹，带着湮灭万物、斩破虚空的无上意志，直刺秦岳！ “裂天九剑——破虚！” 这是裂天九剑中的杀招之一，剑出，仿佛能无视空间的距离，金色的剑虹刚刚离开剑尖，下一刻便已跨越数十丈距离，出现在秦岳胸前！剑虹所过之处，斗剑台坚硬的黑曜铁石地面被逸散的剑气犁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快！无法形容的快！狠！摧枯拉朽的狠！ 在这一剑面前，似乎任何防御都是纸糊的，任何反抗都是螳臂当车！ 台下无数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秦岳被这一剑撕碎的惨状。柳慕云握紧了拳头，陆明等人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面对这绝杀一剑，秦岳动了！ 他并没有去格挡，也没有闪避——在那破虚一剑的速度与锁定下，这些都毫无意义。 他做的，只是将汇聚了全身力量的双手，猛地合拢于胸前，十指纠缠，结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那掌心之中凝聚到极致的幽暗光点，在这一刻，骤然爆发！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甚至没有能量的剧烈波动。 只有一片绝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虚无”，以秦岳的双掌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直径不过尺许的、不断向内塌陷的微型“黑洞”！ 这“黑洞”出现的瞬间，斗剑台上肆虐的裂天剑意仿佛遇到了克星，竟不由自主地被其牵引、撕扯、吞噬！连那坚不可摧的裂天剑域，都在这一刻剧烈动荡起来，仿佛要被这小小的“黑洞”扯开一个缺口！ 归元——寂灭！ 这是秦岳在生死压力下，将“归元”之力与《万化归流》的压缩引导之法结合，超越自身极限，领悟出的雏形杀招！并非广范围的消融，而是将所有的“归元”之力凝聚于一点，爆发出极致的湮灭之力！ 下一刹那，那仿佛能破开虚空的金色剑虹，悍然刺入了这尺许方圆的“寂灭黑洞”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碰撞并未发生。那无坚不摧的破虚剑虹，在触及“寂灭黑洞”的边缘时，其蕴含的恐怖能量与剑意，如同百川归海，又如同冰雪遇阳，被那不断向内塌陷的“虚无”疯狂地吞噬、分解、归元！ 剑虹的前端在消失，中部在扭曲，后端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注入力量！金色与虚无的灰色在极限压缩的空间内进行着最凶险、最本质的对抗！ “咔……咔嚓……” 细微的、仿佛瓷器碎裂的声音从“寂灭黑洞”中传出。秦岳的身体剧烈颤抖，七窍之中都渗出了鲜血，显然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凝聚的“寂灭黑洞”虽然玄妙，但韩锋这一剑的力量实在太过磅礴，超出了他目前能“归元”的极限！ “给我……破！” 韩锋眼中厉色一闪，握剑的手臂猛然一震，裂渊剑光华再盛，更加狂暴的力量汹涌而出！ “轰！！！” 最终的爆炸终于来临！但那爆炸的核心，却是秦岳身前的那个“寂灭黑洞”不堪重负，轰然溃散！残余的破虚剑虹力量虽然被削弱了超过七成，依旧如同失控的凶兽，狠狠撞在了秦岳交叉格挡在胸前的双臂之上！ “嘭！” 秦岳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重重撞在斗剑台边缘的防护光罩上，又被弹回地面，挣扎了几下，竟一时无法站起。他双臂衣袖尽碎，手臂之上血肉模糊，可见森森白骨，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败了 终究还是败了 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台上那艰难喘息的身影，心情复杂。 韩锋持剑而立，衣袂飘飘，看似依旧从容，但他看着秦岳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震惊。刚才那诡异的“黑洞”，竟然几乎完全化解了他的破虚一剑！若非此子修为尚浅，灵力不济，今日胜负，犹未可知！ 此子，绝不能留！ 他眼中杀机再现，一步步走向似乎已失去反抗之力的秦岳。 “能接我裂渊出鞘一剑，你足以自傲了。现在，该结束了。” 裂渊剑再次抬起，剑尖对准了秦岳的眉心。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结局已定，甚至有人不忍再看之时—— 趴伏在地的秦岳，却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笑声。 “呵……呵呵……” 他艰难地抬起头，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那瞳孔深处，不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流转着一丝混沌未开般的灰蒙之色。 “韩锋……你的剑，……我尝过了。” “味道……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他染血的手指，猛地插入了身下斗剑台的地面！ 一股微弱，却带着某种奇特韵律的灰寂之力，顺着他的手指，如同蛛网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之前被他“寂灭黑洞”以及韩锋剑气破坏得千疮百孔的斗剑台地面，融入了那些残留的、尚未完全散去的破碎剑意与能量乱流之中…… 一股更加隐晦，却让韩锋眉心骤然刺痛的危险预感，陡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