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毒蛇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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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火星在北欧实验室和震海总部的地下深处闪烁，但阴影中的毒蛇也悄然亮出了獠牙。 海城的夏日午后，闷热潮湿，天空积压着厚厚的、仿佛酝酿着暴雨的乌云。震海集团总部大厦地下的“星火”材料实验室外，却依旧保持着恒定的凉爽和安静。这里是集团最新崛起的希望之地，守卫森严。 张博士，那位负责老华侨神秘材料项目具体实验的中年学者，揉着因连续熬夜而酸痛的后颈，走出了实验室核心区。他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有一丝满足。刚才又一次成功复现了那0.5度的奇迹，虽然微小，却每一次都令人振奋。他需要呼吸一点“外面”的空气，顺便去隔壁栋楼的咖啡机买杯特浓咖啡提神。 按照安保规定，他不能将任何实验数据带出核心区，甚至个人手机都留在了里面的储物柜。他穿过需要刷卡和指纹验证的两道厚重气密门，来到了相对外部的走廊。 走廊里安静无人，只有头顶日光灯发出轻微的嗡鸣。他朝着通往隔壁楼的内部连廊走去。 就在他经过一个通风管道检修口时，头顶的灯突然猛地闪烁了几下，啪的一声熄灭了！紧接着，走廊尽头的应急灯亮起昏黄的光芒，警报声却诡异地没有响起。 “嗯跳闸了”张博士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嘀咕了一句，有些疑惑。集团的供电系统一向稳定，这种级别的实验室更有备用电源，不应该突然断电且应急系统反应异常。 就在这光线昏暗、四下无人的瞬间！ 他身旁那个通风管道的格栅，突然被人从里面无声地推开！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窜出，一只手带着刺鼻气味的毛巾猛地捂向他的口鼻！另一只手则迅捷地抓向他挂在胸前、即使出门也按规定必须随身携带的核心区门禁卡！ 张博士瞳孔骤然收缩，惊恐万分！他拼命挣扎，但对方力气极大，训练有素，那毛巾上的刺激性气味让他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眼看门禁卡就要被扯掉！ 千钧一发之际！ 呜——！ 尖锐的、绝非正常警报的高频啸叫声突然响彻整个走廊！所有出口的红色警示灯疯狂旋转起来！ 那道黑影动作猛地一僵，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砰！ 紧接着，走廊一侧原本光滑的墙壁突然滑开一道暗门！两名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夜视镜的安保人员如同猎豹般扑出！一人一记精准的手刀狠狠砍在黑影持毛巾的手腕上，另一人则一个凌厉的扫堂腿将其放倒在地，迅速反剪双手，铐上了特制的磁力手铐！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三秒！ 张博士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 “张博士！您没事吧”一名安保人员迅速上前检查他的情况，并收走了他那张差点被盗的门禁卡。 “没……没事……你们……”张博士惊魂未定。 “我们是秦毅主管直属的内卫小队，一直在暗处保护各位专家。”安保人员低声道，“这个区域的所有通风管道和监控盲区，都有我们的动态传感器。他的断电干扰手段太低级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集团总部大楼地下车库。 艾文博士的那位年轻助理，正像往常一样走向自己的车位，准备开车去接女友约会。他心情不错，嘴里还哼着歌，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辆看似抛锚的轿车底下，有人正用特殊的工具，悄悄拧松了他车子左前轮的几个螺丝…… 就在那人影完成动作，准备悄然后退时，一束强光突然从侧面射来，精准地锁定了他！ “不许动！安全保卫部！”一声冷喝响起。 车底的人影吓得一哆嗦，猛地想窜出去，却被早已埋伏在旁边的另一名安保人员一脚踹翻在地！迅速制服！ 一名安保人员检查了一下那辆被动了手脚的车，眼神瞬间变冷：“轮胎螺丝被拧松了四分之三，开上路不到一公里肯定脱落，高速上就是车毁人亡！” 年轻助理看到这场景，直接吓傻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后怕得浑身发抖。 …… 顶层办公室内，陈远和苏晚晴第一时间接到了秦毅的汇报。 苏晚晴听完，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脸色发白：“他们……他们竟然真的敢在集团内部动手！太猖狂了！” 陈远面色阴沉如水，眼神冷得吓人。他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部通讯器：“秦毅，把人带到‘静思室’，我亲自问。” “静思室”是集团内部一个绝密的审问点，隔音效果极好。 很快，陈远和苏晚晴在秦毅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个冰冷的房间。 那个袭击张博士的黑影和车库动手脚的人被分别关押。袭击者是个面相普通、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男人，但眼神凶狠，带着亡命之徒的戾气。另一个则显得慌张许多，是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中年人。 秦毅先审问那个车库的家伙，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对方就全招了。他是集团后勤部的一个老员工，嗜赌欠了巨额高利贷，被人威胁，对方让他找机会对艾文博士助理的车做手脚，事成之后帮他还债并给他一笔跑路费。至于对方是谁，他完全不知道，只是单线联系。 典型的利用弱点发展外围线虫的手法。 重点是那个袭击者。 无论秦毅如何问，他都紧闭着嘴，眼神桀骜不驯，甚至带着嘲讽。 陈远摆了摆手，让秦毅停下。他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谁派你来的‘奥丁之眼’还是‘普罗米修斯实验室’” 那人啐了一口唾沫，扭过头去。 陈远也不生气，只是对秦毅淡淡地说：“查他。用一切办法查。他身上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寸皮肤，牙齿，胃里的残留物，过去的每一个小时。我不信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秦毅点头，眼神冰冷地示意手下将那人带走进行全面检查。 高科技的刑侦手段加上“守夜人”庞大的数据库，很快就有了结果。 几小时后，秦毅拿着初步报告来到陈远办公室。 “袭击者，代号‘灰鼠’，国际雇佣兵，擅长渗透和破坏，有在‘黑水’公司受训的记录，但早已脱离。最近一年的资金往来显示，他收到过多笔来自开曼群岛一个匿名账户的汇款。而这个账户，与之前试图截胡我们德国超导材料的那家瑞士基金会，有间接但清晰的资金关联。”秦毅汇报着，调出了复杂的资金流向图。 “又是那个基金会……”苏晚晴咬牙。 “继续挖，顺着这条线，把基金会背后的控制者揪出来。”陈远冷声道，“内部清理得怎么样” “已经锁定三个有重大嫌疑的中层人员。”秦毅调出三份档案，“一个在信息技术部，有权限接触部分内部网络日志，最近消费水平异常提升；一个在采购部，与几家被查出问题的供应商关系密切；还有一个……是‘星火’材料实验室隔壁生物实验室的副主任，他有条件接触到通风管道的结构图，并且最近多次以各种理由试图接近‘星火’实验室的废料处理区。” “证据确凿吗” “间接证据链完整，但缺乏直接证据。对方很狡猾。” “不需要直接证据了。”陈远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秦毅，动手吧。干净点，不要引起恐慌。” “明白。” 接下来的24小时，震海集团内部经历了一场无声却彻底的地震。 信息技术部的那位中层，在下班路上被一辆“意外”失控的电动车擦碰，手臂骨折，住进了医院，个人电脑和所有移动设备“恰好”在事故中损坏，被安保部“代为保管检查”。 采购部的那位，被集团廉政部门突然带走，理由是“配合调查一批采购订单中的流程问题”，再也没有回到岗位。 而那位生物实验室的副主任，则在一次深夜加班后，离奇地“失踪”了。家人报警后，警方调查发现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某个地下赌场，欠下了巨额赌债，推测是跑路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被秦毅的人“请”到了一个永远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慢慢交代他所知道的一切。 清理行动快、准、狠，如同外科手术般切除了内部的毒瘤，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却也足以让所有潜伏的宵小胆寒。 做完这一切，陈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终于落下的暴雨，电闪雷鸣，仿佛要洗净世间的污秽。 苏晚晴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热茶，心有余悸：“还好我们提前有防备……” “毒蛇不会只有一条。”陈远接过茶杯，没有喝，目光依旧看着窗外激烈的雨幕，“这次他们失败了，下次会用更隐蔽的方式。告诉所有核心人员，提高警惕，非必要不单独外出，家属也要注意安全。” “嗯。”苏晚晴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副主任……会开口吗” “秦毅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陈远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我们需要知道，毒蛇到底伸进来了多长，它的头，又在哪里。” 这场内部的暗战，暂时告一段落。 震海以铁血手腕维护了自身的安全，但也让陈远和苏晚晴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对手为了得到能量核心，已经疯狂到了何种程度。 未来的路，必将伴随着更多的明枪暗箭。 而他们，必须比毒蛇更加警惕，更加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