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木卫二的“心跳”与老鬼的“养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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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火星勘探小队带着那块可能记录着“织网者协议”的水晶存储体，有惊无险地撤离遗迹，返回临时基地休整的同时，远在太阳系另一侧、木星那颗被厚厚冰层覆盖的卫星——木卫二（欧罗巴）的轨道上，另一支肩负着重要使命的队伍，也进入了任务的关键阶段。 “深蓝之心”号科考船，如同一枚优雅的银色纺锤，静静悬浮在木卫二一片看似平坦、毫无特色的白色冰原上空。飞船内部，主控制室内灯火通明，各种仪器发出低沉的运行声。空气中弥漫着加压舱体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咖啡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地球的植物清香——那是船长在狭小个人舱室里培育的微型盆栽散发的气息。 海伦娜沃森队长站在主控台前，身姿挺拔如昔。她今天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连体勘探服，面料柔韧且具备出色的保温抗压性能，完美地勾勒出她作为前运动员的匀称而富有力量感的身材曲线。一头利落的金色短发被她仔细地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如同木卫二冰下海洋般深邃的蓝眼睛。她的眼神专注而冷静，紧盯着主屏幕上显示的冰层厚度、结构应力以及下方探测器的实时数据。 “各位，最后一遍系统自检。”海伦娜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系统传遍全船，清晰而稳定，带着一丝苏格兰口音特有的磁性，“‘破冰者’钻探单元，状态” “钻探单元各系统正常，超导钻头已预热，冷却循环畅通，状态绿色！”一名戴着厚框眼镜的年轻工程师快速回应，他是钻探系统的负责人，小林。 “‘洞察’号深潜器，状态”海伦娜继续问道。 “‘洞察’号自检完毕，所有传感器、推进器、通讯中继、样本采集单元均在线，能量储备100%，外壳压力评级……足以去地狱的游泳池里逛一圈。”回答的是深潜器操控专家，一个身材微胖，总爱说点冷幽默的俄罗斯大汉，伊万。他拍了拍面前那造型如同巨大梭鱼、泛着金属冷光的深潜器控制台，如同抚摸自己的爱骑。 海伦娜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一下，随即恢复严肃：“很好。选定坐标点k-7，冰层厚度预估3.2公里，结构相对稳定。小林，启动钻探程序。伊万，深潜器进入发射预备状态。” “明白！” “破冰者，启动！” 随着海伦娜的命令，固定在“深蓝之心”号腹部下方的巨型钻探单元发出了低沉的轰鸣。特制的、闪烁着能量光泽的超导钻头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缓缓接触下方洁白的冰面。冰屑瞬间被高温汽化，又被高效的回收系统处理，形成一个向下延伸的、直径约两米的完美圆形通道。钻探过程平稳而高效，显示着人类工程学的顶尖水准。 钻探持续了数日。当钻头即将突破最后几十米冰层时，控制室内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平时最爱插科打诨的伊万，也紧紧握住了控制杆，手心里微微见汗。 “即将突破！十、九、八……三、二、一！接触液态界面！” 主屏幕上，代表钻头的信号标志瞬间突破了冰层底线，进入了代表液态海洋的蓝色区域！ “钻探通道建立成功！释放‘洞察’号！” 早已准备就绪的“洞察”号深潜器，被机械臂稳稳地送入尚在冒着丝丝寒气的钻探通道，如同投入一枚探索未知的种子，迅速消失在幽暗的冰层之下。 控制室的主屏幕立刻切换为“洞察”号前端高精度摄像头发回的画面。 初始是一片混沌的、充满悬浮冰晶和未知微生物（初步判断）的幽暗水域。深潜器调整着姿态，开启大功率探照灯，如同在墨汁中划开两道雪亮的光柱，缓缓向下潜航。周围是绝对的寂静，只有深潜器自身推进器发出的微弱嗡嗡声。 下潜了数百米后，水域逐渐变得清澈了一些。突然，声纳系统传来了异常反馈！ “有大型目标！正下方约五百米！体积……巨大！”声纳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屏幕。随着深潜器的继续下潜，探照灯光柱的尽头，一个模糊的、无比庞大的轮廓逐渐显现。 然后，当深潜器调整角度，将灯光完全聚焦在那个物体上时—— 整个“深蓝之心”号控制室，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震惊之中！ 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精确描述的造物。 它静静地躺在木卫二黑暗、寒冷的深海海床上，整体呈微微凸起的圆弧形，直径目测超过五公里！其表面并非光滑，而是覆盖着无数细密、复杂、如同神经网络或树叶脉络般的发光纹路。这些纹路散发着柔和的、如同呼吸般明灭交替的脉冲光芒，颜色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介于幽蓝与祖母绿之间的色彩。 它的整体形状，确实像一只巨大无比、半闭着的眼睛！那脉动的光芒，就如同沉睡巨兽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我的……上帝啊……”小林工程师失神地喃喃道，眼镜滑到了鼻尖都忘了推。 伊万张大了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这……这玩意儿……比莫斯科大剧院还大……它是在……看着我们吗” 海伦娜的心脏也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记录！全方位记录！能量签名分析！结构扫描！” “‘洞察’号能量签名匹配……与‘灯塔’及火星遗迹能量特征相似度87%！但……更内敛，更‘静谧’，更‘深邃’！”数据分析员飞快地汇报。 就在这时，更加令人震撼的事情发生了！ 当“洞察”号尝试着，小心翼翼地靠近到距离那只巨大“眼睛”约一公里的范围内时，“眼睛”表面那些原本规律脉动的纹路，光芒骤然增强！如同从沉睡中被轻微惊扰！ 紧接着，一段加密的、充满了警告意味的、极其简短的信息流，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扫过“洞察”号，并被其灵敏的接收器捕获！ 信息流的内容被快速解码，显示在主屏幕的一角： 【警告：非授权接近。深寒寂静区域。遵守古老契约。风险：未知。】 信息流一闪而逝，随即那“眼睛”的光芒又恢复了之前缓慢脉动的状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控制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和屏幕上清晰记录的信息，告诉所有人，这不是幻觉！ 木卫二的节点，不仅存在，而且……是“活”的！它拥有一定的自主意识或应激反应机制！ “它……它刚才是在跟我们说话”伊万结结巴巴地问。 “更像是一种……自动的防御性警告。”海伦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深寒寂静’……‘古老契约’……这信息量……” 几乎是同时，这段惊心动魄的探索影像和数据，也通过超光速通讯（基于部分破解的“观测者”技术），实时传回了地球的震海集团总部。 地球，陈远的办公室兼指挥中心内。 陈远、苏晚晴、艾文博士、秦毅，以及通过通讯“强行”接入的老鬼，都目睹了木卫二“眼睛”被激活并发出警告的全过程。 艾文博士激动得满脸通红，在原地转着圈：“活性节点！高度活性的节点！而且还保留着基础的交互和防御机制！‘深寒寂静’这指的是木卫二冰下海洋的环境，还是某种……状态‘古老契约’！这一定和‘摇篮协议’有关！” 秦毅眉头紧锁：“它似乎不欢迎接近。这会不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苏晚晴则更关注实际：“这个节点的能量等级和活跃度，似乎远超火星那个破损的遗迹。我们需要重新评估接触策略。” 陈远目光沉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着“深寒寂静”和“古老契约”的含义。 就在这时，老鬼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兴奋和……一丝莫名的“了然”响了起来： “哎呀我去！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嘛！这宇宙跟咱们老家那山沟沟一个道理！” 所有人都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老鬼继续他的“高论”，语气活像个发现新大陆的江湖郎中：“你们看啊！这大冰珠子，外面冻得梆硬，里面却是个大水潭，水潭底下还趴着这么个会喘气儿、会发光、还会吓唬人的大眼珠子！这像啥” 他顿了顿，自问自答：“这分明就是个阳气郁结、寒湿内盛，需要温补通阳的症候啊！外面冰壳子是‘寒湿’，里面那眼珠子憋着动不了，是‘阳气郁结’！它为啥警告那是虚火上炎，心神不宁啊！为啥说‘深寒寂静’那是病根儿！” 艾文博士听得目瞪口呆：“老鬼……你……你这又扯到哪儿去了” “怎么是扯呢”老鬼理直气壮，“咱得辨证施治啊！你们那些能量刺激、频率扫描，就跟用冷水浇烧红的铁锅一样，嘎嘣一下，能不吓着它吗得用‘温补’的法子！慢慢来，润物细无声！比如……呃，发射点温和的能量‘补药’下去或者模拟点让它感觉舒服的‘环境’” 陈远听着老鬼这番看似荒谬，却又隐隐暗合某种“调和”理念的“养生论”，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或许，对待这种古老而敏感的存在，粗暴的科技手段并非唯一，甚至不是最佳选择 木卫二的“眼睛”已然睁开，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和更多的谜团。如何与这个“活”着的节点安全地打交道，成为了摆在团队面前的新课题。而老鬼的“中医养生” approach，是否会再次歪打正着所有人都充满了期待……和一点点对老鬼式“药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