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原则上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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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春节的喜庆余韵未散，加上虞小满精心准备的三首新歌确实惊艳，当晚在百乐门，客人们出手格外阔绰。 虞小满谢幕时粗略一算，光是打赏的收入，就几乎抵得上平时一个月的驻唱薪水。这让她心情大好，回到寂静的宿舍，躺在床上，甚至开始美滋滋地盘算起来：照这个速度，再加上之前攒下的，或许用不了太久，就能在上海买下属于自己的第一套小房子了这个念头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到了周日，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宿舍。 虞小满正和李曼、周晓薇围坐在书桌旁，安静地温习功课，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楼道里突然传来宿管阿姨嘹亮的喊声：“301虞小满！楼下有人找！” 虞小满很是诧异，她在学校里关系亲近的人屈指可数，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她连李曼和周晓薇也放下了笔，投来好奇的目光。 虞小满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带着疑惑走出了宿舍。 她刚一出宿舍门，李曼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探出头朝楼下张望。周晓薇也赶紧凑了过去。只见楼下停着一辆醒目的吉普车，车旁站着一位身材高大、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子，正是上次送虞小满回来的那位“顾同志”，他脚边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晓薇，快看！是上次那个帅哥！”李曼压低声音，兴奋地扯了扯周晓薇的袖子。两人趴在窗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发展，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虞小满刚走出寝室楼大门，还没看清来人，一个脆生生、带着无限欢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满姐姐！” 虞小满定睛一看，惊喜地小跑了几步，蹲下身，张开双臂接住了像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晴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晴晴！你怎么来了呀”虞小满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小满姐姐，晴晴想你了！”小姑娘搂着她的脖子，把小脸埋在她肩头，语气委屈极了，“你说周末来看晴晴的，一直不来，晴晴只好让哥哥带我来找你了！”这话让虞小满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歉疚。她确实答应过，但返校后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加上需要时间去百乐门，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小家伙记得这么清楚，还“兴师问罪”来了。 这时，顾临江也笑着走了过来，语气自然得仿佛理所当然：“小满，没打扰你学习吧这小丫头在家闹腾得厉害，非要来找你。我想着反正也周末，就带她过来看看，顺便接你回家吃个晚饭，我妈今天特意做了拿手的红烧肉。” 虞小满听了，更加不好意思了。之前在顾家白吃白住休养了一个星期，已经承了天大的情，现在怎么好意思再去叨扰，而且还是专门为她做的红烧肉她连忙摆手：“顾同志，这太麻烦阿姨了，我……” “不麻烦！不麻烦！小满姐姐一起去嘛！”晴晴立刻抱着她的胳膊摇晃起来，大眼睛里满是期待，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最终，虞小满还是拗不过晴晴的软磨硬泡，答应一起去顾家。 不过，她坚持在半路让顾临江停车，去了一趟百货商店。无论如何，空手上门做客的礼节不能废，她精心挑选了一些适合长辈的营养品和水果。 到了顾家，顾父顾母看到虞小满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果然又是一通“责怪”。 “哎呀，小满你这孩子！来就来，怎么又买东西！你还是学生，怎么能让你破费！”顾母嗔怪道。 顾父也板起脸对着顾临江：“临江！你怎么不拦着点！” 顾临江一脸无辜，摊手道：“我拦了，根本拦不住啊……”他只得摸摸鼻子，无奈地承受了这“不白之冤”。 午饭前，虞小满想去厨房帮忙打打下手，但奈何她两世为人，厨艺技能几乎为零，心想洗个菜总行吧 结果刚挽起袖子，就被顾父和闻声从书房出来的顾老爷子笑眯眯地拉到了客厅，亲切地问起了她的学业情况、大学生活，巧妙地把她“请”出了厨房重地。 午餐自然是丰盛而温馨，顾母亲手烧的红烧肉色泽红亮，酥烂入味，虞小满有意控制热量缺口的人，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块，真真是肥而不腻，太下饭了！ 午饭过后，众人在客厅小憩。晴晴这个小机灵鬼，眨巴着大眼睛，神秘兮兮地凑到虞小满耳边，用小手拢成喇叭状，压低声音说：“小满姐姐，我带你去看我的‘好朋友们’！它们都可有趣啦！” 虞小满被小家伙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逗笑了，好奇地问：“哦晴晴的好朋友们在哪里呀” “在它们家里呀！我们让哥哥开车带我们去！”晴晴迫不及待地拉住虞小满的手就往门口拽。 于是，顾临江再次化身专属司机，载着虞小满和兴奋不已的晴晴，朝着目的地——西郊动物园驶去。 一路上，晴晴趴在车窗上，小嘴叭叭地就没停过，给虞小满预告着她即将见到的“朋友们”都有谁。 到了动物园，晴晴简直像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她挣脱了哥哥的手，熟门熟路地拉着虞小满在各个场馆间穿梭。 “小满姐姐快看！这是‘大胖’，它最喜欢睡觉了！”隔着玻璃，晴晴指着里面一只慵懒地瘫着的棕熊介绍道，语气亲昵得像在介绍邻居家的小狗。 “那边那边！是‘长脖子阿姨’！它的脖子好长好长，可以吃到树顶最嫩的叶子！” “哇！‘条纹王子’今天在散步呢！它身上的条纹是不是很帅”她对着优雅踱步的老虎发出赞叹。 虞小满惊讶地发现，晴晴对园里的许多动物都如数家珍，不仅知道它们的习性，还根据自己的观察和理解，给它们都起了充满童趣的名字。她拉着虞小满，在每个展区前都能停留好久，认真地讲解着她从饲养员叔叔那里听来的、或者自己“研究”出来的关于这些“朋友”的小知识，那小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小解说员。 虞小满看着晴晴亮晶晶的眼睛和发自内心对动物的喜爱，也被这份纯真的热情所感染，耐心地听着她稚嫩又认真的介绍，不时配合地发出惊叹声。顾临江则跟在她们身后，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给妹妹捧场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敷衍。 从动物园出来，晴晴的精力依旧旺盛，又嚷嚷着要去她平时常去的街心公园玩。到了公园，晴晴直奔儿童游乐区的秋千。 “哥哥推！哥哥推高一点！”晴晴坐在秋千上，兴奋地喊着。 顾临江笑着上前，稳稳地推动秋千，秋千带着晴晴荡了起来，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在公园里回荡。 玩了一会儿，顾临江有些累了，虞小满便自然地接替了他的位置。 “小满姐姐，再高一点点！像小鸟一样飞起来！”晴晴一点也不怕，反而要求更高。 虞小满小心地控制着力道，让秋千荡起一个安全又足够让孩子开心的弧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虞小满温柔含笑的侧脸和晴晴飞扬的发丝上跳跃。 兴许是玩的太开心，傍晚送虞小满回学校的路上，晴晴居然在后座靠着虞小满睡着了。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虞小满似乎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顾同志，你们国安……是不是想查谁就能查谁啊” “咳……！”顾临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直击核心的问题噎得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他稳定了下心神，哭笑不得地回答：“我说小满同志，你当我们是什么特权机构吗当然不可以啊！我们有严格的纪律和程序要求！” “哦……”虞小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眨了眨眼睛，带着点狡黠追问道，“那……‘原则上’不可以，但某些特殊情况下，还是‘可以’的吧” 顾临江被她这精准的“钻空子”式提问弄得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严谨回答，最终只能含糊地、带着点无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在某些特定权限和程序下，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他心里嘀咕，这姑娘脑子转得也太快了。 虞小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没有再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 车子很快到了学校，她不免又哄了因为分离而撅起小嘴的晴晴好一阵，答应下次一定去看她，这才下了车。 回到宿舍，免不了被李曼和周晓薇一番“严刑拷问”，虞小满只好解释说是之前帮过忙的朋友家的孩子想她了。 但躺在床上的虞小满，心里却在反复琢磨着顾临江那个默认的点头，也许真的可以找陆怀瑾帮忙真的要打那个电话吗打还是不打 虞小满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进入大一下学期，法学专业的课程深度和广度骤然增加，虞小满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卷帙浩繁”和“学海无涯”。 不再是上学期的法学导论、宪法等基础入门，这学期一下子涌入了《民法原理》、《刑法总论》、《中国法制史》等多门核心专业课。 每一门课都需要背诵大量的法条、法律概念、理论学说。课本不再是薄薄的册子，而是砖头般厚重的专着。 这还不是最难的，更耗费心力的是各种各样的案例分析。教授们在课堂上抛出的案例，往往错综复杂，需要他们运用所学的法律原则，反复咀嚼、多角度解读、理清法律关系，最后才能得出相对严谨的结论。 虞小满虽然拥有超越年龄的成熟心智和两世为人的阅历，但在纯粹需要记忆和逻辑推演的法学领域，这些优势并不能直接转化为分数。 她发现，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庞杂法条和理论细节，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记忆起来远比记台词要枯燥和困难得多。而案例分析更是需要严密的逻辑思维和扎实的理论功底，稍有疏漏，推理链条就可能断裂。 宿舍的灯光下，常常能看到四个人蹙眉苦读的身影。 虞小满书桌上摊开的《民法原理》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她做的笔记和标注，旁边还堆着《刑法案例分析精选》和厚厚的法条汇编。有时候为了吃透一个复杂的物权变动案例或者一个犯罪构成要件的争议点，她需要反复阅读教材、查阅相关资料，花费大量的时间。 “小满，这个‘不当得利’的构成要件，我怎么总觉得和‘无因管理’容易混淆呢”李曼曼有时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向法律基础更好的虞小满求助。 “晓薇，你看这个刑事判决书里的这个证据链，我觉得这里有个瑕疵……”她也会和周晓薇讨论案例，锻炼自己的逻辑思辨能力。 虽然表面上依旧从容，但虞小满自己心里清楚，相较于上学期游刃有余的状态，这学期她确实感到有些吃力了。 学业压力的增大，让她歇了不少其他赚钱的心思，比如翻译、投稿，因为她实在是没有那些精力。 她现在能保证的是，尽量去百乐门驻唱的频率能稳定，她需要保持曝光度，为后续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