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高知分子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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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虞家那扇不算厚实的大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声音带着点急促和不耐烦。 虞小满微微蹙眉，心下有些疑惑，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她走到门边，拉开了门闩。 门一开，虞小满愣住了。 门外站着不少人，一眼扫过去，倒有几个熟面孔——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却难掩怨恨的周婉晴；面色尴尬、带着几分无奈和歉意的周晓丽。 另外两位，是一对看起来颇有气质、但此刻面色铁青的中年男女，从年龄和与周婉晴相似的五官轮廓上，虞小满瞬间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周婉晴的父母。 四个人，除了周晓丽勉强维持着礼貌，其他人的脸上都明明白白写着“来者不善”。 虞小满心里冷笑一声，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来意。这是小的吃了亏，回家搬了老的，上门“讨公道”来了。 她索性将门完全打开，自己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慵懒地斜倚在门框上，双臂环抱，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率先开口，声音清亮却带着明显的疏离： “各位新年好啊，不过如果是来道歉的，那就不必了，我这个人更相信法律的公正，结果如何，我们等着看正式文件就行。” 她这不按常理出牌、先发制人的一句话，带着十足的嘲讽和底气，直接把周家父母噎得一口气没上来，脸色瞬间由青转红，周母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保养得宜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虞小满： “你！……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一点待客的礼貌和教养都没有！” 虞小满闻言，非但不恼，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这位……阿姨您登我家门，是客吗开口闭口‘不是正经人’您有一句尊重我的话吗呵，所以说啊，您女儿今天能做出这种事，看来是随了根儿了，真不亏。” 她这番话，语速不快，却字字如刀，精准地戳在了周母的痛处和教养问题上。 混过上一世娱乐圈的虞小满，深知有时候言语是最好的武器，面对不怀好意的人，退缩和讲理往往不如犀利的反击来得有效。 “你放肆！”周母何曾受过一个小辈如此顶撞和奚落，尤其是在自己占着“长辈”和“高高在上的身份”的情况下，她怒极攻心，扬手就想给虞小满一点教训。 虞小满看着她扬起的手，不闪不避，只是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戏谑和警告：“阿姨，我劝您想清楚。主动上门寻衅滋事，已经是理亏。这要是再动手打人……啧啧，那可就是实打实的违法行为了。何况看您二位这穿着气质，应该是体面人吧不至于也干这种知法犯法、当众撒泼的事情吧我不知道这要是传出去，对你们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仿佛早已看穿了对方色厉内荏的本质。这番连削带打，既点明了对方行为的违法性，又用“体面”和“脸面”将了对方一军，让周母那只扬起的手，僵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场面一时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僵持。厨房里的虞父虞母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放下手里的活计，疑惑地走了出来。 虞小满那略带嚣张、寸步不让的态度，在这个崇尚谦逊内敛的知识分子家庭眼里，简直是没有家教的典型代表。 周婉晴的母亲林桂芬，是《东海日报》的副总编辑，在这个纸媒为王的年代，手握舆论导向，地位尊崇。 多年来身居要职，周围谁跟她说话不是客客气气、带着几分恭敬今日居然在自己女儿“受委屈”后，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当面教训，言辞犀利，句句戳心，她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脸上火辣辣的，多年来养成的优越感和体面受到了严重挑衅。 而周婉晴的父亲周施恩，则是军人出身，参加过边境反击战，立过功，负过伤，后来转业到地方，如今在华东某重要国企担任党委书记，手握实权，人脉深广。 他更多的是心疼女儿前途尽毁，同时也气恼陆怀瑾办案过于铁面无私，丝毫不讲世交情面。对于来找虞小满“讨要说法”这种行为，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认同，觉得有失身份且于理不合。 只是如果这件事能得妥善处理，他在权利范围内也不是不能让步，毕竟这样的家庭对于一份体面的工作应该不会拒绝，另外他也存了几分心思，想亲眼看看，能让陆怀瑾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子看不上自家闺女，甚至不惜大义灭亲维护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初看之下，模样确实周正，甚至很有灵气。虽然言辞不善，带着刺，但那双眼睛格外清澈明亮，不像是有太多城府的样子。周施恩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一方面觉得夫人今日确实失了身份，落了面子；另一方面，也隐隐觉得这个叫虞小满的姑娘，恐怕不像妻子和女儿描述的那么简单。 虞母听到外面的动静，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到门口这阵仗和来人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这个平日里在邻居眼中有些懦弱、不善言辞的母亲，此刻看到有人上门欺负自己女儿，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勇气，她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虞小满身前，用自己并不高大的身躯试图为女儿遮风挡雨。虞母难得地板起脸，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气，不再客气： “这位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教养这个东西，不分家庭贵贱！我闺女再不好，也做不出跑到别人家门口、红口白牙胡乱诋毁人的事！更不会利用工作之便，去恶意中伤一个清清白白的学生！” 虞小满听到母亲这番难得硬气的维护，心里简直要为自己老妈鼓掌喝彩！果然为母则刚！ “你！”林桂芬被虞母这番话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保养得宜的手指颤抖着，怒极反笑，“原以为家里大人是个能讲道理的，没成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这么……” “母亲！”一旁一直强忍着尴尬和不安的周晓丽，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母亲越发失控的话语。她心里明镜似的，今天这事，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妹妹周婉晴理亏，滥用职权、造谣诽谤，证据确凿。 父母这样上门，本身就有些仗势欺人的嫌疑。更何况，她自己是陆家的媳妇，这事要是闹得不可开交，影响的绝不仅仅是周虞两家的关系，更会让她在陆家处境尴尬，甚至可能影响到丈夫陆怀桢以及周陆两家的世交情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转向虞小满，语气诚恳地带着歉意：“虞同学，非常抱歉。我妹妹做的事情，确实给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和伤害。我们今天来，是真心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谅解。” 她心里盘算着，只要虞小满这边松口表示不再追究，父母就能凭借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从中斡旋，尽量为周婉晴争取一个稍微好一点的结局。 至于陆怀瑾那边，他虽然是主办人，铁面无私，但总有家族长辈可以施加影响，还有丈夫陆怀桢可以帮忙说话，再不济，动用周陆两家更深层的关系网，总归能让处分不至于那么严苛。 “嫂子，”虞小满对周晓丽说话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客气，毕竟她是小志的妈妈，之前也从未为难过自己，“我很尊重您。但是，请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是我跑去你们单位，无中生有地散布谣言，差点毁了您的前程和家庭名誉，您和您的家人，能轻易谅解我吗” “笑话！”林桂芬不等女儿回答，立刻尖声反驳，带着居高临下的鄙夷，“我们晓丽怎么会做那种事！我们周家的人，行得正坐得直，绝不会做这种落人口舌、自降身份的事情！” 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连带着把周婉晴的行为也否认了，让周晓丽的脸色更加难看，只觉得母亲今天完全被情绪左右，失了分寸。 “难道您现在站在这里，不就是在做‘落人口舌’的事情吗” 虞小满还没开口，一向沉默寡言的虞父就站了出来。他虽然只是个普通工人，但此刻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带着不容侵犯的正气，“我们家虽然比不上你们家有权有势，可我们做事讲良心、讲道理！我就不信，我们遵纪守法、安分守己，还能被人凭空挑出错来！还能被人欺负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