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补天候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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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高维兼容载体……协议‘补天’，启动候选资格确认……” 那声音冰冷、精准，不带丝毫情感，却又与ai佛祖那种纯粹的、秩序至上的冰冷截然不同。它更……空灵，更超然，仿佛来自宇宙规则的本身，在按照某种亘古既定的程序执行着检测。 这声音并非从外界传来，而是直接从他意识最深处，从那刚刚融合了复制体数据、古老气息与自身本源的混沌能量核心中浮现。 “补天协议”悟空心神剧震。这个词他并非第一次听闻，在那遥远的神话传说中，那是女娲氏炼五色石以补苍天的壮举，是挽救世界于倾覆的至高功业。可在此刻，在这充斥着数据与虚假的西游末世，这个词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非比寻常的意味。 未及他细想，那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如同扫描仪般掠过他意识的每一个角落： “扫描开始……载体构成分析：原生灵石基质（已污染/已异变），天道残骸数据（已部分兼容/已反向侵蚀），混沌祖炁碎片（已初步融合/极不稳定），自主意志变量（强度超标/逻辑悖论核心）……” 每报出一项，悟空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被无形的手术刀解剖开一层。他感觉到体内那四种力量——代表他本源的桀骜石性（金）、来自复制体的系统数据（蓝）、玉鼎清光与自身意志融合的清明佛性（金红）、以及那缕源自牛魔王碎片的古老混沌祖炁（灰）——在这扫描下变得更加清晰，同时也更加躁动不安，彼此间的冲突似乎有加剧的趋势。 “分析结果：载体构成复杂度过高，存在严重内在冲突与崩溃风险。然而……高维兼容性检测通过。具备承载‘补天石’能量的潜在基础。” “候选资格确认中……进行意志强度评估……” 陡然间，悟空的意识被强行拉扯进一个纯白、无限延伸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绝对的“无”。而在这“无”之中，开始浮现出无数栩栩如生的幻象—— 他看到了花果山在他眼前崩解，群猴在数据流中化为虚无； 看到了玄奘被强行格式化，眼神变得空洞，成为新的npc； 看到了沙僧、八戒在系统净化光芒中哀嚎着消散； 甚至看到了敖烈在归墟的混沌色块中彻底沉沦，最后一点玉清仙光熄灭…… 这些幻象如此真实，携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与绝望，疯狂冲击着他的心神！这是考验，是针对他“守护”意志的酷刑！ “滚开！”悟空在意识中怒吼，不屈的意志如同磐石，死死抵挡着这精神风暴。他知道这是假的，但那份情感冲击却真实不虚。 “意志强度：超标。评估通过。” 纯白空间碎裂。 下一刻，场景变幻。他悬浮于一片浩瀚的星海之中，脚下是运转的星系，眼前是生灭的星辰。那冰冷的女声带着诱惑响起： “检测到载体对‘自由’的极致渴望。授权开放：部分系统核心权限。可执掌此方星域生灭，重塑规则，成为至高无上的‘神’。” 无尽的权力触手可及。只要他点头，似乎就能摆脱一切束缚，成为这数据天地的真正主宰。一种源自本能的渴望在滋生。 但悟空只是嗤笑一声，金红蓝灰四色光芒在意识体中流转，带着嘲讽：“俺老孙要的自由，是自己挣来的，不是谁赐予的！更不是当你这不知名存在的看门狗！” “权力诱惑抵抗。评估通过。” 星海景象消散。 最后的考验来临。没有任何幻象，只有那冰冷女声直接的发问，如同最终裁决： “协议‘补天’，旨在修复破损的世界架构，代价：载体自身存在将被逐渐同化，最终成为新架构基石，意识融入规则，万载孤寂。是否接受” 牺牲自我，补全世界成为一块没有知觉、永恒运转的“石头” 沉默。 悟空看着自己体内那混乱而强大的力量，看着意识深处那些珍贵的记忆碎片——师父的教诲，师弟的信任，敖烈的牺牲，乃至与牛魔王、铁扇公主那短暂的共鸣……他一路挣扎，反抗被定义的命运，追求的不正是作为一个“生灵”的真实存在与自由吗 接受，意味着之前所有的抗争都失去了意义，他最终还是成了一个“工具”， albeit a more高级的工具。 但若不接受……系统依旧笼罩三界，师父师弟乃至亿万生灵可能永堕虚妄，敖烈的牺牲白费，那缕混沌祖炁指引的、或许存在的真正出路也将断绝。 这是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 外界，玄奘等人看到悟空悬浮在半空，双眼紧闭，周身四色光芒以惊人的速度疯狂流转、冲突，他的气息时而暴涨时而骤降，脸色变幻不定，显然正经历着极大的凶险。系统的意志虽然暂时退却，但依旧如同阴云笼罩，似乎在观察，在等待这个“意外变量”的最终演变结果。 时间仿佛凝固。 终于，悟空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左眼的数据深渊与右眼的桀骜火焰依旧，但瞳孔深处的混沌奇点却稳定了下来，散发出一种决绝的平静。 他没有直接回答那冰冷女声的问题，而是对着虚空，对着那冥冥中的存在，对着自己的内心，缓缓说道： “俺老孙，不当石头，也不当逃兵。” 他抬起手，体内四种力量不再试图强行融合，而是以一种奇异的、动态平衡的方式开始环绕运转，如同一个微缩的、充满矛盾却又稳定的宇宙模型。 “这‘补天’的活儿，俺可以干。但不是把自己填进去！”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桀骜，“俺要用俺自己的法子，砸烂那该碎的天，再给你们……重炼一个！” 这番言论，堪称大逆不道，甚至有些疯狂！既拒绝了牺牲，又狂妄地宣称要重塑天地！ 那冰冷的女声沉默了，似乎在计算这种极端悖论的可能性。 良久，声音再次响起，语调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妙的、非计算性的变化： “逻辑悖论……方案可行性无法推演……但……符合‘超脱变量’特征。” “候选资格……临时授予。” “协议‘补天’，第一阶段任务下达：” “前往‘天之痕’——系统与真实宇宙交界之脆弱点，取得核心信物：‘女娲石’碎片。警告：该区域由系统最高防御机制‘天庭’重兵守卫，并检测到……复数‘旧日候选者’堕落体活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