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噬渊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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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在上！这气息……是……‘噬神者’！活的噬神者！” 那紫甲女子充满震惊与狂喜的尖叫声，如同冰冷的毒针，刺破了山谷的死寂，也狠狠扎入了悟空几近崩溃的意识！ 噬神者！她认得这力量！而且……似乎是……狂热的崇拜！ 悟空心中警铃大作，强忍着灵魂撕裂的剧痛与吞噬本能的冲击，死死盯着那女子。岩罡与阿木更是瞬间挡在悟空身前，骨刀与弓箭对准下方，浑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你是谁！”岩罡厉声喝道，声音带着磐石部落特有的沉浑真罡。 那紫甲女子目光灼灼，仿佛没听到岩罡的问话，她的视线如同粘在了悟空身上，一步步向前走来，手中的骨刃微微颤抖，却并非出于恐惧，而是……激动！ “不会错……这纯粹的‘虚无’气息……这至高无上的吞噬威压……与圣地壁画中描绘的一模一样！传说中的‘噬神者’！吞噬诸神、终结纪元的伟大存在！竟然……真的还存在！而且……降临到了这片废土！”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扭曲，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虔诚与贪婪。 “站住！再靠近，死！”岩罡怒吼，金仙巅峰的真罡爆发开来，形成一道厚重的屏障。阿木的箭尖也凝聚起锐利的青芒，锁定女子。 紫甲女子终于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岩罡等人，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野性与不屑的弧度：“磐石部落的顽石哼，你们根本不懂！你们守护着那些早已死去的‘古神’遗泽，却对真正的力量视而不见！让开！这位尊贵的‘噬神者’大人，乃是我‘噬渊部族’等待了万古的圣裔！他属于我们！” 噬渊部族圣裔悟空心中寒意更盛。这突然出现的部族，竟然崇拜所谓的“噬神者”这与磐石部落的立场截然相反！ “胡说八道！”岩罡怒斥，“天外魔的力量，乃是我遗族死敌！你等竟敢崇拜邪魔，背叛先祖！” “背叛哈哈哈！”女子发出尖锐的笑声，“是那些所谓的‘古神’先背叛了我们！它们战败了！被肢解了！被封印了！留下的只有这片绝望的废土和无尽的痛苦！唯有追随‘噬神者’的脚步，吞噬一切，融入终极的虚无，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与力量！这才是新时代的真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偏执的狂热，显然已被那所谓的“噬神者”信仰彻底洗脑。 悟空强压着体内因对方话语而更加躁动的吞噬印记，沙哑开口：“你……弄错了……俺并非……你们的圣裔……俺是……它的敌人！” “不！您只是尚未苏醒！尚未接纳这份伟大的力量！”女子眼中狂热更盛，“您体内的圣痕正在挣扎，它在渴望回归！跟我回圣地！‘噬渊之眼’会帮助您完成最终的觉醒！您将带领我们，吞噬这片腐朽的天地，迎接永恒的寂灭！”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手，将一枚散发着浓郁紫黑色雾气的骨笛塞入口中，吹响了一声尖锐刺耳、仿佛能穿透灵魂的诡异音律！ “呜——呜呜——！！” 笛声响起的刹那，异变陡生！ 周围地面上那些原本死寂的紫色苔藓，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起来！远处那些扭曲的植物阴影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声与嘶吼声！更多形态怪异、散发着毒雾与吞噬气息的怪物，被笛声召唤而来！ 同时，山谷四周的山壁上，数个隐蔽的洞口中，闪电般掠出七八道身影，个个身着类似的紫黑色皮甲，脸上涂抹着吞噬图案的油彩，眼神冰冷而狂热，实力竟都不弱于天仙、真仙！他们将悟空等人团团围住！ “抓住圣裔！清除顽石！”紫甲女子骨刃一指，厉声下令！ “保护他！突围！”岩罡怒吼一声，率先挥动骨刀，磅礴的真罡化作巨大的刀影，悍然劈向那紫甲女子！阿木与其他几名磐石战士也瞬间爆发，箭矢与真罡攻向围来的噬渊族人！ 大战瞬间爆发！ 真罡碰撞的轰鸣、骨刃交击的脆响、怪物的嘶吼、毒雾的弥漫……顿时充斥了整个山谷！ 磐石部落战士虽勇猛，但本就伤势未愈，人数又处于绝对劣势，瞬间陷入苦战！岩罡与那紫甲女子激斗在一起，刀光剑影，真罡肆虐，一时难分胜负。但其他战士却在众多噬渊族人与怪物的围攻下，险象环生！ “呃啊！”一名磐石战士不慎被毒雾喷中，手臂瞬间腐烂见骨，惨叫着被一只怪物扑倒吞噬！ “阿虎！”岩罡目眦欲裂，攻势更猛，却被那女子死死缠住。 悟空看得心急如焚，怒火攻心，强行催动力量想要助战，却引得体内冲突彻底爆发！ “噗——！”一大口暗金色的血液喷出，他左半身的漆黑纹路猛地蔓延，几乎要覆盖全身，冰冷的吞噬欲望如同火山般喷发，要将他最后的神智彻底淹没！ “看！圣裔大人需要觉醒！他在痛苦！”紫甲女子见状，反而更加兴奋，“快！用‘缚神索’！请圣裔回归圣地！” 两名噬渊族人立刻抛出一条闪烁着紫黑色符文、仿佛由活物筋络编织而成的诡异绳索，如同毒蛇般缠向悟空！ “休想！”阿木娇叱一声，一箭射断一根绳索，却被另一名噬渊战士偷袭，肩头中刀，血光迸溅！ “阿木！”悟空发出痛苦的咆哮，眼睁睁看着同伴为自己受伤，无尽的愤怒与无力感几乎将他撕裂！ 就在这危急关头—— 他体内那疯狂反扑的吞噬印记，在感受到外界大量同源（噬渊族人与怪物的力量都带有一丝微弱的吞噬属性）却又“低级”的力量波动，以及那“缚神索”上针对性的禁锢符文后，其纯粹的“吞噬”与“破坏”本能，竟然……压过了那丝对悟空的“同化”欲望 仿佛至高无上的帝王，无法容忍低等仆从的冒犯与拘束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充满了冰冷威严与暴虐的咆哮，猛地从悟空喉咙深处爆发！ 他左眼的黑洞骤然扩张，体表的漆黑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一股远超之前、纯粹到极致的“虚无吞噬”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化作一道扭曲空间的黑暗冲击波，猛地席卷四方！ “咔嚓！咔嚓！” 那缠绕而来的“缚神索”首当其冲，瞬间寸寸断裂，化为飞灰！ 靠近悟空的几名噬渊族人与怪物，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就被黑暗吞噬、分解、化为最精纯的能量被吸收入悟空体内！ 就连正在激战的岩罡与那紫甲女子，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力量狠狠震飞出去，气血翻腾，满脸骇然！ 整个战场，为之一静！ 所有噬渊族人，包括那紫甲女子，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在短暂的震惊后，露出了更加狂热、更加敬畏的神情，纷纷跪伏在地，如同觐见神明！ “圣裔！伟大的圣裔苏醒了！” “恭迎圣裔回归！” 悟空悬浮在半空，周身笼罩在浓郁的黑暗之中，双目彻底化为吞噬一切的黑洞，冰冷无情的意志暂时主宰了一切。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周围那些噬渊族人与怪物。 “吞噬……”冰冷的意念传出。 那些跪伏的噬渊族人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却丝毫不敢反抗，反而主动引导着周围的怪物，如同献祭般，涌向悟空！ 黑暗蔓延，吞噬一切！更多的怪物与少数躲闪不及的噬渊族人被无情吞噬！ “不！停下！”悟空的本体意识在疯狂呐喊，却无法阻止！ 岩罡、阿木等人看得头皮发麻，浑身冰冷！这力量太恐怖，太邪恶了！ 那紫甲女子却激动得浑身颤抖：“就是这样！吞噬吧！进化吧！伟大的圣裔！” 然而，就在悟空（或者说那吞噬本能）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力量短暂提升之时—— 异变再生！ 他体内那枚得自扬眉老祖的杨柳叶，在这极致的黑暗与外部毒雾的双重刺激下，爆发出了最后的一丝“方寸真意”，强行开辟出了一片微小的、隔绝内外的“绝对空间”，暂时护住了悟空的核心意识！ 同时，沙僧牺牲所化的那点渡化佛光，也如同最后的火星，猛地灼烧了一下那冰冷的吞噬意志！ “呃啊！”悟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吞噬过程猛地一滞，左眼的黑暗微微消退，一丝清明强行回归！ “就是现在！走！！！”他对着岩罡等人嘶声吼道，同时强行操控那尚未完全消退的吞噬之力，猛地轰向山谷一侧的山壁！ “轰隆！”山壁炸裂，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似乎通往地下！ “拦住他们！”紫甲女子尖叫，试图阻止。 悟空再次凝聚黑暗之力，狠狠一掌拍向地面，恐怖的冲击波将冲上来的噬渊族人再次逼退！ “走！”岩罡虽惊疑不定，但知道这是唯一机会，一把拉起受伤的阿木和残余战士，毫不犹豫地冲入了那个洞口！ 悟空紧随其后，在踏入洞口的瞬间，反手一击，将洞口轰塌，巨石落下，暂时阻断了追兵。 黑暗的通道中，几人亡命奔逃，身后传来噬渊族人愤怒的咆哮与挖掘声。 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彻底听不到身后的声音，众人才力竭倒地，大口喘息，心有余悸。 悟空瘫倒在地，身体表面的黑暗纹路缓缓褪去，左眼恢复正常，但气息更加萎靡，刚才强行操控那恐怖力量，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本源，伤势沉重到了极点。 岩罡复杂地看着悟空，欲言又止。悟空的力量太过诡异恐怖，敌友难辨。 阿木捂着肩头的伤口，虚弱道：“……他们……称那力量为……噬神者……还说什么……圣地……噬渊之眼……” 悟空喘息着，沙哑道：“俺……必须……去那里……” “什么！你疯了！”岩罡大惊，“那些人明显不怀好意！那圣地必然是龙潭虎穴！” “唯有……直面它……了解它……才有机会……控制它……或者……毁灭它……”悟空眼中闪烁着不屈的火焰，“否则……俺终将……被它吞噬……成为……真正的……噬神者……那才是……末日……” 岩罡沉默了。他知道悟空说的是事实。 “可是……我们如何找到那圣地又如何应对那些疯子” 就在这时，悟空体内那沉寂的芯片残骸，在吸收了刚才那些噬渊族人被吞噬时散逸的微弱数据流后，竟然……勉强重组出了一段残缺的坐标信息与地形图！ 而那地形图指向的终点，赫然标注着——噬渊之眼！ 同时，那吞噬印记也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指向同一方向的……渴望与牵引。 “它……在指引……”悟空抬起手，指向通道深处，“圣地……就在……下面……” 岩罡与阿木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与决绝。 最终，岩罡一咬牙：“好！我陪你下去！阿木，你带其他人寻找出路，设法修复星槎，或寻找其他部落求援！” “首领！”阿木急道。 “这是命令！”岩罡语气坚决，“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一切！这关乎所有遗族的未来！” 片刻后，阿木带着两名伤势较轻的战士，含泪朝着另一个岔路寻去。岩罡则背起虚弱不堪的悟空，沿着那吞噬印记指引的方向，向着地底深处，一步步走去。 越往下走，周围的紫色苔藓越发茂密，空气中弥漫的吞噬与腐朽气息越发浓郁，甚至开始侵蚀岩罡的真罡。通道两侧，开始出现一些粗糙的壁画，描绘着星辰崩灭、巨神被吞噬、以及无数生灵跪拜一道漆黑身影的景象，充满了邪异与狂热的氛围。 终于，在穿过一道巨大的、由兽骨与黑色晶石构筑的诡异门户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地下溶洞，甚至比磐石部落的溶洞还要巨大百倍！ 溶洞的中心，并非地面，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浓郁紫黑色雾气的巨大深渊！深渊之中，仿佛有无数痛苦的灵魂在哀嚎、挣扎，散发出令人心智崩溃的绝望与吞噬之力！ 这就是……噬渊之眼！ 而在深渊的边缘，矗立着一座由无数苍白骸骨与黑色金属堆积而成的、狰狞扭曲的巨大祭坛！祭坛之上，悬浮着一枚不断搏动着的、仿佛活物心脏的、巨大的紫黑色晶体——那便是所有吞噬之力的源头！噬渊部族的圣地核心！ 此刻，祭坛周围，竟然跪伏着数以百计的噬渊族人！他们都在狂热地吟唱着某种亵渎的祷文，将捕获的怪物甚至……同族的俘虏，残忍地推入深渊，作为祭品！ 那紫甲女子赫然站在祭坛下方，主持着这场血腥的祭祀！ 感受到悟空与岩罡的到来，所有噬渊族人同时转头，数百道狂热的目光聚焦而来！ 紫甲女子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圣裔！您终于来了！仪式已经准备就绪！请登上祭坛，接纳‘渊核’的力量，完成最终的觉醒吧！” 岩罡脸色惨白，将悟空护在身后：“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 悟空死死盯着那深渊与祭坛，体内那吞噬印记前所未有的活跃与……兴奋！它疯狂地催促着悟空，踏上祭坛，拥抱那深渊之力！ 但同时，悟空那强大的灵觉，却从那深渊的最深处，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令他灵魂战栗的……波动！ 那波动……是……！ 就在悟空试图分辨那丝熟悉波动之时，祭坛上那枚紫黑色的“渊核”猛地爆发出滔天黑光，一道巨大的、由无数怨魂与吞噬之力构成的触手，猛地从深渊中探出，朝着悟空席卷而来！ 紫甲女子与所有族人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 “迎接圣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