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心狱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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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寂灭之心’前哨基地。” “你的‘道种’……将成为宝贵的……实验样本。” 那由纯粹数据与光影构成的管理者，悬浮于巨大而诡异的“寂灭之心”上方，冰冷的眸子如同星海漩涡，静静“注视”着被无形力场禁锢在豁口前的悟空。它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裁定万物、主宰命运的绝对权威。 悟空浑身冰冷，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尖锐的警报。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最坏的想象！这颗由神魔残骸、破碎法则强行糅合而成的“心脏”，散发着被“改造”过的“归寂”本源气息，其邪恶与庞大，令人灵魂战栗！而周围悬浮的那些禁锢舱中，杨戬、八戒微弱的气息如同针尖般刺入他的感知！ 愤怒、悲恸、以及面对绝对力量的无边寒意，交织成一股毁灭性的风暴，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但他死死咬着牙，暗灰色的瞳孔缩成针尖，寂灭道种在体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抵抗着那无处不在的禁锢力场，更抵抗着那“寂灭之心”散发出的、对他道种本源的诡异“吸引”与“同化”感！ 不能慌！绝不能在此刻失去冷静！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悟空从喉咙深处挤出沙哑的声音，试图争取时间，观察环境，寻找那一线几乎不存在的生机。他的火眼金睛（已化为寂灭之眸）急速扫视，将这座恐怖前哨基地的每一个细节烙印在脑中——那些能量管道的走向、禁锢舱的排列、管理者与“寂灭之心”的连接方式…… “我们，是秩序的维护者，是数据的收割者，是虚妄的终结，也是……‘真实’的基石。”管理者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至于你，异常变量hrc-002，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有趣的悖论。承载着‘归寂’的道种，却滋生出低等生灵的‘情感’与‘反抗’意志……这矛盾，值得深入剖析。” 它缓缓抬起一只由光影构成的手，指向下方搏动的“寂灭之心”：“看，这才是‘归寂’之力应有的姿态——纯净，高效，绝对服从。而你体内的道种，充满了‘噪音’和‘错误’。我们需要……帮你‘净化’它，让它回归……‘正轨’。” 随着它的话语，那“寂灭之心”的搏动微微加速，表面数个监视屏上闪过大量复杂的数据流，其中一些赫然是悟空从诞生到如今每一次“异常”行为的记录分析！几条粗大的能量管道从“心脏”中分离出来，如同毒蛇般，缓缓探向悟空，端口闪烁着剥离与注入功能的危险光芒！ 它们不仅要捕获他，还要将他当成实验品，剥离他的意志，将他变成这颗“心脏”的又一个养料或零件！ 悟空瞳孔骤缩，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致！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净化正轨”悟空突然发出一声冰冷刺骨的嗤笑，眼中燃烧起歇斯底里的疯狂，“就凭你们这些藏头露尾、以万物为刍狗的魑魅魍魉，也配谈‘正轨’！” 话音未落，他做出了一个让管理者数据流都微微一顿的举动！ 他非但没有挣扎反抗那禁锢力场，反而……主动将体内残存的所有力量——寂灭道种、混沌道力、乃至最后一丝己道真火——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地……逆向注入怀中那本紧贴的兽皮日志之中！ 那不是攻击，而是……一种献祭般的……共鸣激发！ “岩罡首领！助我！！！”悟空发出了震彻灵魂的咆哮！ “嗡——！！！” 那本得自岩罡、记录着真相与悲壮的日志，在悟空这决死一击般的本源灌注下，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暗金与土黄交织的璀璨光芒！日志表面，那些由岩罡心血书写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充满不屈战意与大地厚重气息的符文，冲天而起！ 更有一丝微弱的、却坚韧无比的、属于岩罡最后的灵魂印记，从日志中剥离，化作一点悲壮的星火，悍然撞向了禁锢悟空的力场！ 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对抗，而是……意志与信念的燃烧！是牺牲者留给后来者的……最后馈赠！ “噗——！”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冰水！那冰冷的禁锢力场，在这股充满“生命”与“反抗”意志的冲击下，竟真的……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却真实存在的……“排斥”与“紊乱”！ 就是现在！ “吼！！！” 悟空抓住这瞬息即逝的机会，将寂灭道种的力量催发到前所未有的巅峰！他不再抵抗“寂灭之心”的吸引，反而……借助这股吸力，身形化作一道决绝的灰暗流光，不是向外逃，而是……主动地、疯狂地……撞向了那颗搏动的、恐怖的“寂灭之心”！ 攻敌之所必救！或者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胆！”管理者那平静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数据构成的手臂猛地挥下！ “警报！目标行为异常！试图冲击核心单元！威胁等级最大化！执行绝对抹杀！”冰冷的电子音急促响起！ 那几条探向悟空的能量管道瞬间爆发出毁灭性的光束！周围悬浮的禁锢舱也亮起符文，射出无数道禁锢锁链！管理者眼中数据漩涡疯狂旋转，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分解万物存在根基的数据流，后发先至，射向悟空后心！ 三方绝杀！快！准！狠！ 然而，悟空的举动太过出乎意料！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不是管理者，也不是那些攻击，而是……“寂灭之心”本身！更准确地说，是“寂灭之心”表面，那几个禁锢着杨戬、八戒残魂的……透明舱体！ 他在赌！赌这些残魂对“观测者”还有“研究价值”，赌它们不敢用毁灭性的力量直接攻击“寂灭之心”的核心区域！ “给俺……开！” 悟空咆哮着，不顾身后袭来的致命攻击，将全部力量凝聚于指尖，寂灭道力混合着岩罡留下的最后大地精气，化作一道细微却无比凝练的灰黄光束，精准无比地……射向了禁锢着杨戬那缕战意的透明舱体连接处！ “嗤——！” 一声轻响！在管理者与防御系统被他的自杀式冲击吸引大部分注意力的刹那，那舱体的连接处，竟真的被这凝聚了悟空所有决绝与技巧的一击，短暂地……熔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二郎！醒来！！！”悟空的神念如同惊雷，狠狠炸入那裂缝之中！ “嗡——！” 舱体内，那缕微弱到极致、充满痛苦与迷茫的战意，仿佛被这声来自故友的呼唤与外部能量的刺激彻底激活，猛地……爆发出了一丝极其短暂、却无比锐利的……清醒意志！ 一道凝练的、带着司法天神不屈傲骨的银色枪意虚影，猛地从裂缝中刺出，虽然微弱，却精准地……点在了身后那道追来的、最具威胁的管理者数据流上！ “嘭！” 微弱的爆炸，数据流微微一滞！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滞！ “噗！噗！” 另外两道来自能量管道和禁锢锁链的攻击，已然狠狠轰在了悟空的后背！ “呃啊——！”悟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护体道力瞬间溃散，暗灰色的身躯几乎被拦腰斩断，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般急速萎靡！ 但借着这股冲击力，他的身体也以更快的速度，如同断线的风筝，朝着“寂灭之心”的表面……狠狠撞去！ 而他的目标，赫然是……“寂灭之心”表面，一个不断吞吐着精纯寂灭能量、似乎连接着其核心的……能量输入接口！ 他竟想……主动投入“寂灭之心”的内部！ “疯子！”管理者的数据流发出了近乎“人性化”的惊怒波动，它似乎没料到悟空会如此决绝！直接进入“寂灭之心”核心，即便是它也不敢轻易尝试，那里是高度提纯的“归寂”本源，足以湮灭绝大多数存在！ “阻止他！强制剥离！”管理者厉声下令，无数道更强的禁锢光芒亮起，抓向悟空！ 但，晚了半步！ “噗通！” 悟空残破的身躯，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猛地……撞入了那个能量输入接口，瞬间被翻涌的、精纯到极致的灰暗能量液吞噬，消失不见！ “目标已进入核心能量循环管道！立即中断能量供给！启动内部净化程序！”电子音尖锐响起。 “寂灭之心”的搏动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表面的监视屏数据疯狂闪烁。 管理者悬浮在半空，数据构成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凝重”与……“不解”。 “自寻死路还是……另有图谋”它低声自语，冰冷的数据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计算光芒，“hrc-002……你带来的‘意外’，越来越多了……” 它抬起手，无数数据流涌入“寂灭之心”，开始全力扫描、追踪悟空的位置，并启动了内部防御机制。 …… 冰冷、死寂、充满了极致湮灭意境的能量液，如同亿万把刮骨钢刀，疯狂冲刷、撕裂着悟空残破的躯体与意识。 痛！无法形容的痛！比八卦炉中灼烧、比格式化中湮灭更加彻底的痛苦！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神魂，都在被最本源的“归寂”之力分解、同化！ 悟空的意识在无尽的痛苦中沉浮，迅速黯淡。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闯入“寂灭之心”，本就是十死无生的赌博。 但……他不后悔！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 异变，再次发生！ 他体内那枚濒临崩溃的寂灭道种，在接触到这精纯无比、却似乎被“驯化”过的“归寂”本源能量后，其最深处，那一点得自“负星神龟”的、最本源的“寂灭”道韵，仿佛受到了某种“母体”的召唤，猛地……苏醒了过来！ 并非被同化，而是……发出了不甘的……“咆哮”！ 仿佛在质问：这被“束缚”、“改造”的力量，也配称之为“寂灭”！ 与此同时！ 一直紧贴在他胸口、那本已光芒黯淡的兽皮日志，在“寂灭之心”内部这独特的环境刺激下，其深处隐藏的、最后一缕岩罡以生命烙印的、关于“大地”、“生命”、“守护”的执念，与悟空那不屈的己道真火，产生了最后的共鸣！ 一股微弱、却带着“创造”与“反抗”意境的暖流，如同最后的星火，护住了悟空即将熄灭的意识核心！ 而这内外两股截然不同力量的对冲与共鸣，似乎……隐隐触动了“寂灭之心”内部，某个极其隐秘的……“平衡节点”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心脏最深处的……悸动，传入悟空近乎弥留的意识。 他“看”到了！ 在这片毁灭性能量的最深处，在那被无数管道和数据符文包裹的核心区域，似乎……隐藏着一小团……与众不同的、散发着微弱“抗拒”与“悲伤”波动的……能量源 那能量源的气息……竟然与外界那些被囚禁的神魔残魂……同源！像是……所有被“寂灭之心”吞噬、炼化的神魔本源中，残留的、最后一点不甘被“奴役”的……集体意志的……凝聚体！ 是……“心狱”的……“回响”！ 这“回响”太微弱了，几乎被庞大的寂灭能量彻底淹没。但此刻，在悟空这道“异常变量”闯入，并引动内外力量冲突的瞬间，它……被短暂地……激活了！ 一股微弱、却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的、充满了无尽悲伤与警告的意念流，涌入悟空脑海： “后来者……快逃……” “这里是……囚笼……亦是……陷阱……” “它们……在利用我们……窥探……‘归寂’的……源头……” “真正的……恐怖……在……‘心狱’……最底层……” “不要……唤醒……‘它’……” “找到……‘灯’……” 意念到此，戛然而止，那团微弱的“回响”再次沉寂下去。 但悟空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寂灭之心”的核心，竟然囚禁着神魔们不甘的集体意志“观测者”在用它们做实验，窥探“归寂”的源头真正的恐怖在最底层不要唤醒“它”“灯” 是……“心灯”！岩罡日志中提到的希望！ 信息量巨大，但悟空已没有时间思考！外部的净化程序已然启动，更加狂暴的能量流席卷而来，要将他彻底湮灭！ 他的意识如同暴风雨中的残烛，即将熄灭。 然而，就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凭借寂灭道种与那“回响”的瞬间共鸣，模糊地感知到……在这“寂灭之心”的最底部，能量管道汇聚的方向，似乎……有一条极其隐蔽的、能量流动相对“平缓”的……“废弃”管道那管道的尽头，隐隐传来一丝……与这片死寂格格不入的、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 是……出口还是……通往另一个绝境的陷阱 没有选择了！ 悟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引导着残破的身躯，朝着那个方向，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艰难地……沉坠而去…… 在他身后，管理者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能量液，“看”着他这垂死的挣扎。 “垂死反扑，毫无意义。”它漠然道，数据流加强了对核心区域的扫描与封锁。 但，它没有注意到，在悟空意识彻底沉入那条废弃管道的前一刹那，他怀中那本已化为飞灰的日志残迹中，一点微不可察的、由岩罡执念所化的印记，悄无声息地……烙印在了那条管道的内壁上。 仿佛一个……最后的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