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寺内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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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小心！”林砚瞥见晶手抓来的瞬间，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左手将镇厄印狠狠拍向地面，“地藏净化咒！开！”金绿光芒顺着印身暴涨，在觉尘侍者身后凝成半透明的光盾——晶手撞在光盾上的刹那，“滋滋”声刺耳欲聋，紫黑色的晶力像被沸水浇的雪，疯狂消融，光盾却只晃了晃。觉尘侍者趁机禅杖后挥，杖尖佛光直射晶手根部，“嘭”地将那团凝聚的晶力炸散。 “快带小沙弥走！我断后！”林砚掌心光刃再凝，横扫向扑来的生魂煞。光刃过处，黑影纷纷惨叫着消散，炼魂使的青铜面具下传出怒吼：“别让他们跑了！封印快破了！”林砚故意卖个破绽，引着晶奴往通道窄处冲，即墨趁机在石壁上刻下道家符纹，“轰隆”一声，石块滚落堵住了大半通道。“走！”林砚拽着狐九，觉尘侍者抱着小沙弥，几人顺着台阶往上狂奔，身后还传来炼魂使疯狂的砸墙声。 冲出石室时，天色已近黄昏，化城寺的山门歪斜着，地上躺满黑甲兵和晶奴的尸体，了尘住持正指挥弟子清理战场，僧袍上沾着不少血污。看到众人出来，他松了口气，念珠都差点掉在地上：“可算回来了！慧能师兄带着香客守在偏殿，刚才还打退了一波偷袭！”林砚往偏殿方向看，只见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烛火，隐约传来香客的咳嗽声——大多是逃难来的老人孩子，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 “先把小沙弥送进客房静养。”觉尘侍者抱着小沙弥往客房走，林砚跟在后面，发现寺里的气氛很诡异：几个扫地的僧人低着头，眼神躲闪，看到狐九时还下意识往旁边躲，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狐九尾巴竖了起来，凑到林砚耳边：“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跟见了鬼似的。”林砚皱皱眉，刚要开口，就听到偏殿方向传来尖叫：“杀人了！是妖邪作祟！” 众人赶紧冲过去，只见偏殿门口的空地上，一个年轻僧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皮肤下有紫黑色的纹路在游走，眼睛翻白，嘴里吐着白沫。旁边两个僧人举着禅杖，指着刚跑过来的狐九，脸色惨白地喊：“是她！是这狐妖干的！刚才我们亲眼看到她在殿外跟师兄争执，师兄就变成这样了！” “放屁！我刚从地宫回来，什么时候跟他争执了”狐九气得尾巴都炸了，就要冲过去理论，被林砚拦住。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倒地僧人的手腕，就被一股阴寒的晶力弹开——这晶力比之前的更诡异，裹着股怨气，正顺着僧人的经脉游走。“是晶力附体，不是妖邪作祟。”林砚沉声说，掌心凝出点金绿灵光，轻轻按在僧人眉心，“我先稳住他的伤势。” 灵光渗入的瞬间，僧人抽搐得更厉害了，皮肤下的紫纹疯狂扭动，像是在抵抗。林砚加大灵气输出，镇厄印在怀里微微发烫，金绿光芒顺着手臂涌入僧人身体，紫纹才慢慢平息。过了好一会儿，僧人终于恢复了呼吸，眼睛也能睁开了，只是还很虚弱。“到底怎么回事”了尘住持脸色铁青，指着那两个指证狐九的僧人，“你们说清楚，到底看到了什么” 左边的僧人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向旁边的后厨方向，支支吾吾地说：“刚才……刚才我们在殿外挑水，看到狐妖站在殿门口，跟这位师兄吵起来，还甩了尾巴……然后师兄就突然倒在地上抽搐了！”右边的僧人赶紧附和：“对对！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她是妖族，肯定是她用妖力害了师兄！”周围的香客顿时骚动起来，有个老头哆哆嗦嗦地说：“难怪这寺里不太平，原来藏着妖邪！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我没有！”狐九急得眼圈都红了，尾巴紧紧贴在身后，“我刚回来就被林砚拉着往客房走，根本没靠近偏殿！阿古可以作证！”被明心抱着的阿古赶紧点头，小手攥得紧紧的：“狐九姐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没跟和尚吵架！”可没人信他的话，几个胆小的香客已经开始收拾包袱，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要去官府告化城寺私藏妖族。 “够了！”林砚猛地站起身，掌心罗盘“嗡”地亮了，绿光指向那两个僧人，“我这罗盘能测邪力，要是狐九害了人，罗盘会发红光。可现在它指的是你们——还有，刚才我碰倒地的师兄时，他身上的晶力带着股油烟味，跟后厨的味道一模一样。”那两个僧人脸色瞬间白了，左边的僧人下意识往后厨退了一步。 觉尘侍者看出了端倪，禅杖往地上一戳：“事到如今，还敢撒谎林小友的罗盘从不说谎！慧能师兄，带弟子去后厨看看！”慧能大师领命，带着几个弟子往后厨走，刚到门口就喊：“住持！快来！这里有问题！”众人跑过去一看，后厨的灶台下藏着个暗格，暗格里摆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装着几块紫黑色的晶力结晶，还有半瓶暗红色的液体，旁边还放着件沾着晶力的僧袍——正是倒地僧人的款式。 “这是晶主的蚀魂水！”觉尘侍者拿起瓶子，眉头皱得很紧，“把这水抹在衣服上，再靠近晶力结晶，就会被晶力附体，看起来跟妖邪作祟一样！”林砚指着暗格里的个铜牌，牌子上刻着镇妖司的纹路：“这是镇妖司的腰牌，看来寺里有他们的卧底。”那两个指证狐九的僧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哭着喊：“不是我们！是后厨的智空师兄逼我们的！他说要是不指证狐妖，就把我们也变成晶奴！” “智空”了尘住持愣了愣，“他是三个月前投奔寺里的，说自己是从战乱的寺庙逃出来的，平时沉默寡言，干活很勤快，怎么会是卧底”话音刚落，后厨的柴房里传来“哐当”一声，即墨大喊：“有人要跑！”林砚顺着声音追过去，只见个穿灰布僧袍的中年僧人正翻后墙，背上还背着个包袱。“想跑”林砚脚尖点地，腾空跃起，掌心光刃直指僧人后背——光刃没伤他，只是贴着他的衣服划过，将他的僧袍划开道缝，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劲装上绣着晶主的标记。 僧人被吓得从墙上摔下来，刚要爬起来，就被追上来的慧能大师用禅杖按住肩膀。“智空！果然是你！”了尘住持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居然在寺里搞鬼！”智空抬起头，脸上没了之前的憨厚，眼神阴鸷：“好心收留要不是你们化城寺藏着地藏封印，我才懒得待在这破地方！”他突然狂笑起来，“告诉你们，晶主大人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仅是我，这附近的几个寺庙都有我们的人！” “你用蚀魂水害同门，就是为了嫁祸狐九，让寺里内乱”林砚蹲下身，按住智空的手腕，罗盘绿光顺着指尖渗入，探查他体内的晶力。智空脸色一变，没想到林砚能直接探他的底：“是又怎么样妖族最招人恨，只要说她害了人，香客就会闹起来，你们顾着安抚人心，自然没人发现我破坏封印的计划！”他得意地瞥了眼暗格，“那几块晶力结晶，已经快把地脉污染了，用不了多久，封印就会自己破！” 即墨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之前捡到的黑色布料，递到智空面前：“地宫石台旁的布料，是你掉的吧三天前潜入地宫弄大封印裂缝的，也是你！”智空看到布料，脸色终于变了，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砚冷笑一声，指尖加大力度，金绿灵光强行涌入他体内：“别装了，你体内的晶力波动，跟地宫裂缝里的一模一样。还有，你包袱里装的，是不是用来吸收地藏灵力的法器” 智空被灵光逼得吐出一口黑血，包袱掉在地上，里面滚出个黑色的盒子，跟小沙弥说的一模一样。觉尘侍者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晶主用来吸收灵力的“聚邪盒”。“你不仅是镇妖司的卧底，还是晶主的核心手下。”觉尘侍者眼神冰冷，“镇妖司跟晶主勾结，难怪这世道越来越乱——官府不管，你们倒先帮着邪祟害人！” 周围的香客听到这话，顿时炸了锅。之前骂狐九的老头脸都红了，赶紧给狐九道歉：“狐小友，是老朽糊涂，错怪你了！”给阿古麦饼的大婶也说：“这些当官的太不是东西了，连和尚都敢收买，难怪我们老百姓没活路！”狐九撇撇嘴，尾巴轻轻拍了拍阿古的头：“没事，要怪就怪这卧底太狡猾，跟我是不是妖族没关系。” 就在这时，智空突然猛地挣扎起来，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体内的晶力疯狂暴涨，皮肤下的紫纹像蛇一样游走。“不好！他要引爆自己的晶力！”林砚赶紧往后退，同时掌心凝出光盾护住众人。智空狂笑着，身体越来越膨胀：“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这后厨的晶力结晶会跟着爆炸，整个化城寺都得陪葬！” “休想！”林砚将镇厄印抛到空中，双手快速结印，“佛光护体诀！地藏净化咒！合！”金绿光芒从印身爆发，形成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后厨罩在里面。“嘭”的一声巨响，智空的身体炸了，晶力结晶也跟着爆炸，光罩剧烈晃动，却始终没破。等光芒散去，后厨一片狼藉，地面炸出个大坑，暗格里的晶力结晶全碎了。 众人松了口气，刚要收拾残局，就见明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色惨白：“不好了！小沙弥不见了！客房里只留下这个！”她手里拿着个银色的令牌，上面刻着镇妖司的纹路，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要救小沙弥，带镇厄印来城外破庙，晚了就等着收尸——戒律堂长老留。”林砚捏紧纸条，指节发白——之前明明确认戒律堂长老已经死了，怎么会还活着更让他心惊的是，纸条上的字迹，居然跟智空的笔迹有几分相似，而这时，掌心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绿光直指城外，还夹杂着点微弱的、属于小沙弥的灵气波动，只是那波动里，还裹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是炼魂使的生魂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