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怪物?拆了便是!惊蛰剑下的亡魂
水母叔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崖顶大风吹散毒雾,露出地上的碎石、断箭和残肢。空气里全是血腥味。 凌岳右脚踩住宇文烈的手背。这只手本来挺白净,现在抽搐着,指甲把冻土抠出血痕。 “药方。”凌岳看着他。 宇文烈趴在碎石子上,半边脸磨出血。他喉咙里挤出笑声,胸腔起伏,笑声变大。 “凌岳…你以为这就完了” 宇文烈抬头。他脸上的皮肉跳动,皮下好像有虫子钻。 咔吧。 一声脆响。 凌岳脚底感到一股反震力。宇文烈把手硬生生抽出去,皮肉蹭掉一大块,露出白骨。他舔了舔嘴角的血。 “为了等你,我留了份大礼。”宇文烈摇晃着站起来,身体扭曲。 噼里啪啦。 他体内骨头炸响。脊背挺直,破黑袍被肌肉撑裂,化作黑布条。紫黑色血管爬满脖子和脸,眼白染成墨色。 刚才瘫痪在轮椅上的人,眨眼变成身高八尺的壮汉。一股腥臭热浪散开。 “三倍剂量的生生不息膏,加西域尸陀林粉。”宇文烈扭脖子,颈骨咔咔响。他捏碎怀里的空黑瓷瓶,瓷片扎进肉里,伤口冒黑烟愈合,留下一道白印。 他低头看凌岳,眼里全是血丝,瞳孔缩成针尖:“这药把未来三十年的命浓缩在这一刻烧干。我现在感觉好极了…好得想撕开这山,把你嚼碎。” 凌岳退后半步,惊蛰剑横在胸前。 这人透支生命换力量,确实是个麻烦。 “用三十年换半个时辰”凌岳嘴角动了动,“这买卖亏。” “杀你够了。” 宇文烈原地消失。 脚下岩石崩裂,碎石子飞溅。凌岳瞳孔收缩,竖起剑身格挡。 当! 一只紫黑拳头砸在惊蛰剑上。 凌岳虎口崩裂,流血,双臂发麻。他整个人滑出去三丈远,双脚在冻土上犁出深沟,后背撞上巨石才停下。 凌岳咽下一口血,甩手腕。惊蛰剑嗡鸣颤抖。 力气很大。这股力量全是野兽的蛮力。 宇文烈再次扑来,挥拳带着风声,砸在岩石上打出粉碎的大坑。 凌岳侧身滑步。 宇文烈一拳砸空,拳风刮破凌岳脸颊油皮。凌岳身形一矮,钻进宇文烈怀里。 肩膀顶住胸口,脚下一绊,腰部发力。 宇文烈前冲势头被带偏,重心失守,飞出去砸在崖壁上。 “轰隆。 半面崖壁坍塌,碎石滚落。 宇文烈爬起来吐带血的唾沫。他左臂撞断,白骨刺破皮肉露在外面。 断臂里的骨头自行蠕动,接正。皮肉下黑血止住,肉芽纠缠,红肿消退,眨眼恢复。 “没用的。”宇文烈大笑,“我是不死的。狼神赐我不死。只要药效还在,你杀不死我。” 他再次冲上来,速度更快。 凌岳深吸一口气调整内息。 世上没有不死的东西。 既然砍不死,那就拆成零件。 这次凌岳没躲。 宇文烈双手抓向凌岳喉咙。惊蛰剑动了。 剑光削过去。 唰。 宇文烈右手齐腕而断。 断手飞在半空,喷出黑血。宇文烈愣了一下。 凌岳弃剑,贴身上前。 左手扣住宇文烈左手肘,右手托住腋下,反关节一拧。 咔嚓。 关节被拧碎。 宇文烈惨叫,另一只断腕挥舞。 凌岳转身绕到他身后,膝盖顶住脊椎,双手勒住脖子。 宇文烈脸涨红,拼命挣扎,力气大得差点把凌岳甩飞。 凌岳咬牙扣住,内力灌注双臂锁死他。 “你的药能治伤,能让你不用呼吸吗”凌岳在他耳边说。 宇文烈翻白眼,手脚乱蹬,喉咙里咯咯响。但他断腕处肉芽蠕动,止了血,甚至想长出新手掌。 这药效在燃烧生命。 不能耗。 凌岳松开手,趁宇文烈吸气的时候,一脚踹在他后腰。 凌岳趁宇文烈踉跄,抄起惊蛰剑,剑尖连点宇文烈双腿腿弯。 噗噗两声。 脚筋断了。 宇文烈跪倒在冻土上,双腿使不上力。 凌岳手指戳向宇文烈后背大穴,每一指都透进骨髓。 截脉,封穴。 凌岳绕到正面,剑柄撞击宇文烈小腹丹田。 “散。” 宇文烈喷出一口黑血,血落在地上腐蚀石头。他全身肌肉迅速萎缩,紫黑色皮肤变得松弛灰败,像老树皮一样垂下来。头发变白枯黄,随风掉落。 那个壮汉消失了,地上只剩个瘦骨嶙峋的老头。 药效散去。 宇文烈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凌岳收起惊蛰剑,走过去踩住宇文烈胸口。 “现在能说话了吗。” 宇文烈眼珠转动,看着凌岳,喉咙里发出怪声。脸皮松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你赢了。”声音像个八十岁的老翁。 “药方。”凌岳脚下用力,踩得肋骨响。 “没有药方…”宇文烈喘着气,眼神恶毒,“那东西早就没了。只有成品。” 凌岳盯着他:“成品在哪。” “王庭。金帐。”宇文烈抬起断手指向北方,“伊稚斜手里。那是最后一份。” 只有这一份。 如果没有药方,只有这一份药,任何意外都无法挽回。 “他要带着药一起烧成灰。”宇文烈咧开嘴笑,“你来不及了…咳咳…” 凌岳揪起宇文烈衣领,把他提起来:“金帐多远。伊稚斜什么时候动手。” “嘿嘿…”宇文烈把头偏向北方,“看北边。” 凌岳转头。 北方天际线透着暗红。那是火光。 “他早就准备好了。汉人,你救不了他。”宇文烈声音变低,脑袋歪向一边,彻底断气。 眼睛还死死盯着凌岳。 凌岳扔下尸体。 赵破奴提着卷刃的大刀爬上崖顶,身后跟着几个满身血泥的亲卫。 “侯爷。”赵破奴看着地上的干瘪老头,“这是宇文烈怎么变成这样了。” “死了。”凌岳往山下走,“传令整队。” “整队”赵破奴追上来,“兄弟们刚打完,刀都拿不稳。是不是修整一下,吃口干粮喝口水。” “没时间。” 凌岳翻身上马,动作很大。乌骓马刨着蹄子。 他看着北方那抹红光。 “最后一份药在伊稚斜手里,他在烧王庭。”凌岳勒紧缰绳,声音传遍全军,“那是骠骑将军唯一的命。没了药,将军就得死。” 周围一片安静。 瘫在地上的汉军士兵抬起头。 “谁累了就留下打扫战场。还能动的跟我走。” “去哪。”赵破奴抹掉脸上的血。 “奔袭王庭。抢药。” 凌岳夹紧马腹,乌骓马冲了出去。 赵破奴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转身吼道:“听见没。侯爷去抢命。上马跟上。” “那是冠军侯的命。” “老子还能动。” “拼了。” 士兵们咬牙用兵器撑起身体。 伤口流血,肚子在叫。没人抱怨。 那是霍去病,那是带着他们活下来的神。 为了救神,命可以不要。 一千轻骑离开大部队,冲向那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