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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尔一看路明非杀鸡儆猴效果显着，立刻狗仗人势地往前迈了一步，他努力模仿着奥丁应有的威严腔调，但因为面具不合和本身气质，听起来更像是个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都他妈听见没有！神王问你们话呢！赶紧回答！谁再哭哭啼啼的，神王就先送他去见上帝！”芬格尔还故意挥舞了一下手臂，宽大的斗篷甩得呼呼作响。 芬格尔的发言，使原本还在哭泣的人瞬间停止了哭泣，只是惊恐的看着他们。 路麟城脸色极其难看，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对着为首的黑鳞龙王躬身道： “尊贵的...神王阁下。我们……我们绝无意冒犯您的威严。我们确实带走了那位女孩，但我们以名誉担保，从未伤害过她分毫！我们只是……只是希望她能远离北极，远离西伯利亚这片是非之地。” 这时，戴着奥丁面具的凯撒上前一步，他用改变后显得更加低沉威严的声音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那个女孩与‘奥丁大人’有关的”他的问题直指核心。 路麟城身体一僵，显然这个问题触及到了敏感信息。他犹豫了片刻，感受到那黑鳞龙王身上散发出的、毫不掩饰的杀意，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 “根据……根据我们从黑天鹅港获取的、部分属于赫尔佐格博士的残缺研究资料……我们一直在追踪他留下的某些线索。我们发现……陈家，掌握着一种……一种非常类似的技术。” 路麟城的声音干涩：“我们曾派出过多批情报人员试图深入调查……但他们……都没有回来。最后一批人员在失联前，传递回了一条极其残缺的信息……只有几个关键词：‘陈墨瞳’……‘弗丽嘉3号’……‘奥丁’……还有……‘龙王’。” 凯撒面具下的瞳孔微缩闻言，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对上了。他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微微躬身对路明非扮演的“奥丁”道：“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姿态做得十足。 路明非化身的龙王点了点头，熔金般的瞳孔再次锁定路麟城，声音隆隆：“那么，路秘书长，告诉我，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 路麟城猛地愣住了，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诺诺被谁带走了，又去了哪里！这种无法回答的局面，可能招致瞬间的毁灭！ 看到路麟城迟疑，路明非似乎失去了耐心，他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噗！” “噗！” 不远处，几个依旧死死握着武器、眼神凶狠的作战人员，毫无征兆地同样爆成了血雾！这一次，路明非刻意控制了范围，没有波及任何手无寸铁或已经放弃抵抗的人。 这精准而残酷的杀戮再次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路麟城赶紧慌忙表示，“神王，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和我派出去的小队都失联了，她应该已经逃跑了，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谈谈下一个问题，路秘书长。”路明非的声音冰冷。 随即，他放下了诺诺的话题，巨大的龙爪指向一直安静站在他身侧、没有做任何伪装的零。 路明非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路秘书长，你还记得这个姑娘吗” 路麟城顺着他的指向，这才真正注意到那个娇小的、穿着白色羽绒服、面容精致却冰冷如霜的女孩。一开始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恐怖的龙王和三个“奥丁”吸引，忽略了她的存在。 此刻仔细看去，一段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猛然冲击着他的大脑！那个在中国边境铁路上，与那个“魔鬼”少年相伴的……小女孩！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她的容貌竟然……几乎没有改变！依旧是少女模样！ 路麟城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嘴唇颤抖着：“你……你是……那个女孩！这不可能！” “看来你想起来了。”路明非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来，我帮你回忆得更清楚一点——‘莱茵’自爆的s级……少女……还有那个男孩。”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路麟城的心上，那是他极力想要掩盖的过去，是末日派崛起过程中不那么光彩的一页。 “带我去见见那个男孩。”路明非的命令不容置疑，“这是你们末日派，为你们曾经的所作所为，必须付出的代价。或许……我会因此饶恕你们今天的冒犯。” 路明非顿了顿，利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当然，如果你们选择反抗……我不介意杀光你们，再自己去找他。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之下，路麟城最终屈服了。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跟我来。” 在无数末日派成员惊恐的目光中，路麟城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踉跄地在前面带路。 路明非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凯撒、楚子航、芬格尔和零紧随其后。 他们穿过戒备森严的通道，最终来到了尼伯龙根最深处的一个巨大而压抑的密室。 密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水银池。池子中央，一个瘦弱的少年被无数粗大的黑色锁链捆绑着，悬浮在水银之中。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造型古朴的长枪——真正的昆古尼尔——正深深地刺穿了他的心脏部位！ 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仿佛早已失去生机。 看到这一幕，路明非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尽管他不是第1次见到弟弟的真身，但再一次亲眼看到弟弟，无边的怒火和心痛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却清晰无比，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哥哥……你终于来接我回家了吗” 是路鸣泽！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他依然能用这种方式与路明非交流。 路明非再也控制不住，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着无尽悲痛与愤怒的呜咽，滚烫的泪水从熔金般的瞳孔中汹涌而出，滴落在水银池中，发出“嗤嗤”的声响。 他猛地踏入那足以让普通龙类瞬间死亡的特制水银池，冰冷的重金属对他毫无影响。他伸出龙爪，粗暴地扯断那些束缚着路鸣泽的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金铁断裂声！ 最后，他的动作变得无比轻柔，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柄贯穿弟弟心脏的昆古尼尔仿制品。 “忍着点。”路明非轻轻念着，然后猛地将其拔出！ 没有鲜血喷出，只有一股浓郁的黑气从伤口处弥漫开来，又迅速被路鸣泽的身体吸收。 路明非将虚弱无比、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弟弟从那冰冷的水银池中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紧紧地将他那冰冷的身体贴近自己覆盖着坚硬鳞片的胸膛，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睡吧，弟弟...”路明非的声音哽咽着，温柔得与他狰狞的外表截然相反，“哥哥带你回家……好好睡一觉……以后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做完这一切，路明非缓缓抬起头。他那双被泪水模糊的黄金瞳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释放出了身为“高天之君”的、真正恐怖的龙威！ 这股威压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尼伯龙根！ 除了他的母亲乔薇尼——路明非刻意避开了她——以及他身边的同伴，尼伯龙根内所有的末日派成员，包括路麟城在内，甚至那些躲在建筑里的人，都在一瞬间眼球上翻，七窍出血，一声不吭地如同割麦子般齐刷刷晕倒在地！ 整个喧闹的尼伯龙根，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路明非缓缓退出龙化状态，变回人形，依旧小心翼翼地抱着昏迷的路鸣泽。他走到母亲乔薇尼面前。 乔薇尼看着儿子恢复人形后脸上未干的泪痕，看着他怀中那个瘦弱苍白的少年，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但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心疼和母爱。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路明非的脸颊。 “明非……”乔薇尼哽咽着。 “妈……”路明非的声音沙哑，“别担心，我没事。我永远是你的儿子。但我现在……有我必须做的事情，有我必须保护的人，等时间到了，我会跟你解释一切……” 路明非看了一眼怀中的路鸣泽，又环视四周：“这个尼伯龙根……是依靠我弟弟的力量维持的。现在他离开了，这里很快就会开始崩溃。妈，以后……不要再跟着末日派了。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生活。” 乔薇尼流着泪，用力点头，紧紧抱了一下儿子：“妈妈明白……妈妈明白……你长大了……只是……明非，你爸爸他……” 路明非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妈，我不理解他，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但他……终究是我父亲。”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痛苦。 路明非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妈，答应我。别把你今天看到的一切，关于我的……真实情况，告诉路麟城。否则……” 路明非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痛苦的决绝：“……我只能杀了他。别逼我做出这个选择。” 乔薇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看着儿子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决，重重地点头，泪水奔涌： “妈妈答应你！妈妈什么都不会说！我……我刚才也跟着他们一起晕倒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路明非深深看了母亲一眼，点了点头。他抱着路鸣泽，转身对同伴们说：“我们走。” 零立刻上前，小心地接过路鸣泽，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抱着他，尽量减少他的痛苦。凯撒、楚子航、芬格尔也解除伪装，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路麟城和哭泣的乔薇尼，紧随路明非离开。 乔薇尼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无力地软倒在地，如同路明非要求的那样，假装晕倒在她丈夫身边。 在他们身后，那座依靠路鸣泽力量构建的尼伯龙根，开始发出细微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响，空间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但崩溃的速度并不快，有足够的时间让那些昏迷的人醒来并逃离。 只是，对于末日派来说，他们最大的“资产”和“秘密”，已经不复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