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傲娇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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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木地板上画出细长的光条。苏雪棠盘腿坐在飘窗前，银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冰蓝色的眼睛下一片淡青。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六个小时，像尊守护雕像般一动不动，只有目光随着程筱筱灵体的每一次闪烁而微微颤动。 程筱筱的灵体比昨夜明亮了些，但依然像被稀释的蓝墨水，轮廓模糊不清。她微微翻了个身（如果灵体也能称之为翻身的话），半透明的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 雪棠...你没睡吗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被风吹散的蛛丝。 苏雪棠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立刻从担忧切换成嫌弃：... ...怕你死在我家。 程筱筱的灵体因这回答而闪烁了一下，像是轻笑引起的波动：雪棠好过分人家可是为了保护你才... 白痴。苏雪棠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低沉，死了更清净。 但程筱筱清楚地看到，说这话时苏雪棠的手指正紧紧攥着睡衣裙角，指节发白。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檀香气味——所有能点燃的香都点上了，连那个平时舍不得用的古董沉香都被翻了出来，烧得只剩一小截。 我饿了程筱筱突然说，灵体飘起几厘米又落下，虚弱得像片羽毛。 苏雪棠的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程筱筱的灵体做出一个抚摸肚子的动作，特别是为了救某个银发美少女而耗尽能量的时候 ...麻烦。苏雪棠站起身，银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弧线，躺着别动。 她走向厨房，脚步比平时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程筱筱的灵体悄悄飘起一点，透过门缝偷看——苏雪棠正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银发垂在脸颊旁，遮住了表情。她煮粥的动作很轻，勺子碰在锅沿上几乎没有声音。 程筱筱忍不住飘了过去（虽然移动让她的灵体又变淡了些），在苏雪棠背后探头探脑：雪棠好温柔 再看就倒掉。苏雪棠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 但程筱筱清楚地看到，在她转身拿糖罐时，嘴角有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星尘站在冰箱顶上，黑眼睛一会儿看看苏雪棠，一会儿看看程筱筱，小脑袋歪来歪去，像是在观察一场无声的较量。 粥煮好了，白米熬得烂烂的，上面飘着几粒枸杞。苏雪棠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 ...自己吃。 程筱筱的灵体飘到碗前，看着热气腾腾的粥，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温暖——虽然她根本吃不了。她凑近碗边，用灵体共鸣引导蒸汽上升，让米香穿过自己的灵体。这是一种奇怪的方式，但此刻却比任何珍馐都美味。 浴室里传来水声，程筱筱的灵体因满足而微微发亮。当苏雪棠擦着头发走出来时，看到的是程筱筱趴在碗边蒸汽的滑稽模样。她嘴角抽动了一下，迅速别过脸去。 好吃吗她状似随意地问。 嗯！雪棠煮的粥最棒了程筱筱的灵体因兴奋而闪烁。 苏雪棠轻轻了一声，耳尖却微微发红。她走到飘窗前，拿起一本厚重的书，假装阅读，但目光每隔几分钟就会瞟向程筱筱的灵体，确认那蓝色没有变淡。 ...... 午后阳光慵懒地洒进客厅。程筱筱的灵体恢复了不少，已经能够自由飘动，只是偶尔会像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闪烁。她飘到正在看书的苏雪棠身后，突然用灵体共鸣轻轻撩起一缕银发。 银发无风自动，拂过苏雪棠的脸颊。她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眼睛眯起：... ...想被净化吗 程筱筱的灵体立刻躲到书架后面：哇！雪棠好可怕！ 苏雪棠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喷雾瓶（标签上潦草地写着）其实是花露水，面无表情地朝书架方向喷了几下。程筱筱尖叫着飘向衣柜，灵体因恶作剧得逞而明亮闪烁。 有本事出来。苏雪棠站在衣柜前，声音冷冽。 不要嘛～雪棠会欺负我程筱筱的声音从衣柜缝隙里飘出。 苏雪棠伸手拉开衣柜门——程筱筱的灵体突然迎面扑来，两人鼻尖几乎相贴！苏雪棠的呼吸一滞，程筱筱的灵体也因这意外近距离而闪烁不定。那一瞬间，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一个温热的呼吸，一个微凉的灵体波动。 星尘恰在此时飞过，翅膀扇动的声响打破了这微妙的静止。苏雪棠迅速后退一步，耳根通红；程筱筱的灵体则飘到天花板附近，像只受惊的蓝色水母。 ... ...不知羞耻。苏雪棠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沙哑。 程筱筱的灵体慢慢降下来，半透明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但是雪棠害羞的样子真的可爱 闭嘴。苏雪棠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抱枕穿过灵体落在地上。 程筱筱飘到苏雪棠面前，灵体微微前倾：雪棠明明很关心我 ...讨厌鬼。苏雪棠别过脸去。 程筱筱突然向前一扑，灵体穿透苏雪棠的胸口，在她耳边轻语：可雪棠的心跳好快哦 苏雪棠瞬间从耳根红到脖子，抄起另一个抱枕砸向这个厚颜无耻的民国女鬼。程筱筱大笑着飘开，灵体因情绪高涨而明亮得像个小太阳。两人一个追一个逃（虽然一个根本打不到另一个），在客厅里上演一场荒诞的追逐战。 星尘站在吊灯上，黑眼睛里映出这一幕——银发少女气急败坏地扔着各种软物，蓝色灵体欢快地穿梭其中，时不时还故意停下来挑衅。鹦鹉歪了歪头，发出疑惑的声，像是在问这又是什么新游戏 ...... 夜幕降临，程筱筱的灵体因白天的活动而略显疲惫，颜色变得柔和。她飘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苏雪棠坐在床边，正在擦拭她那把古董拆信刀，银发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雪棠，程筱筱突然说，你知道吗我生前也这样保护过别人。 苏雪棠的手停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擦拭动作：......哦 是我们学校的恶霸，程筱筱的灵体因回忆而微微波动，他欺负我的同桌，一个很胆小的女孩。我站出来和他对峙，结果...她轻笑一声，被打得鼻青脸肿。 苏雪棠的背脊微不可察地绷直了。 但后来他再也没欺负过任何人，程筱筱的声音带着骄傲，因为我每次见他欺负人就去告老师，坚持不懈，直到他被开除。 ...多管闲事。苏雪棠评价道，但声音里没有往日的冷硬。 程筱筱的灵体飘到苏雪棠身边，半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虽然穿了过去）：所以保护雪棠也是本能反应啊 苏雪棠放下拆信刀，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几乎透明：... ...睡觉。 她关上台灯，背对着程筱筱躺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程筱筱的灵体飘到床上方，做出一个蜷缩的姿势（虽然穿过了床铺）。 晚安，雪棠她轻声说。 ...嗯。 黑暗中，苏雪棠的眼睛微微睁开。她听着程筱筱灵体发出的微弱嗡鸣（类似于人类呼吸的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窗外，星尘在笼子里轻轻了一声，像是在道晚安。 月光慢慢移动，照到了床上。苏雪棠轻轻翻过身，看着飘在上方的程筱筱——灵体在月光下像片蓝色的薄雾，胸口处有规律的闪烁像是心跳。她伸出手，指尖几乎触碰到那半透明的轮廓，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了。 ... ...笨蛋。她轻声说，声音柔软得不像自己。 程筱筱的灵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翻了个身，一道蓝光像触手般轻轻缠绕上苏雪棠的手指（虽然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