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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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苑内，顾夫人靠在榻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母亲，您消消气!消消气，早知道，我就不告诉您了，您要是气着了，大哥非得打死我！”顾长琅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金豆子啪嗒啪嗒直落了下来。“您说你这是何苦，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长琅，你也是不小了，你说消气我怎么消气啊！”顾夫人气得直捶床榻，眼眶通红，“当初这门亲事，可是李家上赶着来求的，如今你父亲一去，他们李家便如此欺辱我顾家，当我顾家无人了吗！老四那么好一个孩子，他们竟敢如此欺辱他.........” 话未说完，她声音哽咽，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愈发难看。 “姨母！”瑶娘面色大变，心知不妙，连忙快步走进来。 “好孩子，你来了，咳咳咳，咳咳咳！”老夫人郁结于心，看到瑶娘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可惜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全。 顾长琅眼中泪水滑落。哽咽道。 “表妹，你看娘这是怎么了！” “表哥，你莫要言语，老夫人此刻经不起任何刺激……”瑶娘见老夫人如此模样，心中亦是疼痛难忍，赶忙吩咐道。“此外，这屋内人多，只留两个嬷嬷侍奉即可！” 顾长琅懊悔万分，心中暗自发誓，他绝不应该来向娘诉说这些事情 倘若娘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决计不会独活！ “快，照表妹所言，你们几个速速退下，许嬷嬷和张嬷嬷留下” 瑶娘灵瞳术瞬间触发，眼底流光一闪而逝——老夫人这是怒火攻心，肝气郁结，好在并无大碍。 她心中也松了口气，立即从袖中取出灵泉水喂顾夫人服下保心丸，然后轻抚她的后背：“姨母，您先顺顺气。切勿动怒” 待顾夫人神色稍缓，瑶娘才轻声道：“姨母，可感觉好一些了，让瑶儿为您施针可好” “好孩子，多亏你来了”顾夫人笑着对瑶娘虚弱地点点头，对屋内众人道：“长琅，你们都下去吧，瑶儿留下就好。” 顾长琅还想留下，但又怕气到母亲，连忙退了出去！ “娘，孩儿退下了，那便有劳表妹了” 待顾长琅和下人退尽，瑶娘才小心地为顾夫人除去外衣。 施针时，瑶娘的动作依然娴熟无比，比宫中的老太医也不遑多让。 但她来的匆忙，一双微微红肿的眼眶跟水兔子似的，却逃不过顾夫人锐利老练的眼睛。 “瑶儿，”顾夫人拍拍她的手轻声问，目光慈爱中带着洞察，“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跟姨母说说。姨母给你做主！” 这句话好似打开了瑶娘心中委屈的闸门。 瑶娘的眼泪瞬间涌出。 她施针后，跪在床前，哽咽道：“姨母救命........” “好孩子你慢慢说来，姨母给你做主！”老夫人大惊。 瑶娘委婉地将昨夜之事道出。 说完，她根本不敢看老夫人的眼睛，垂着头，心里害怕不已，老夫人是侯爷的娘，她会为自己做主吗 瑶娘心头跳的厉害，无论如何，她必须赌一把！ 虽未明言细节，但顾夫人何等精明，从她红肿的眼眶、遮掩的衣领和满腹委屈的叙述中，当即明白了大儿子的混账行径。 “这个逆子！”顾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竟做出这等事！看我不请家法收拾他！许嬷嬷！去请家法！” 瑶娘吓得连连磕头：“姨母息怒！瑶娘只求庇护，万万不敢害侯爷受罚。若是因此气坏了姨母身子，瑶娘万死难辞其咎！” 顾夫人看着她惶恐的模样，长叹一声，握着她的手说道。 “好孩子，你就是太过善良了。有姨母给你做主，你怕什么！我会让那个逆子负责，定要他给你一个正妻名分！” 瑶娘心中大骇，连忙摇头。 “姨母，万万不可！瑶娘身份卑微，怎敢高攀侯爷况且若是因此坏了侯爷名声，瑶娘更是罪该万死！” 她抬起泪眼，恳切地望着顾夫人：“瑶娘别无所求，只求姨母能给瑶娘一个安身之所，让瑶娘能够清清白白地过日子。 顾夫人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瑶娘会拒绝得如此坚决。 在她看来，能做侯府主母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福分，可眼前这个孩子却视若洪水猛兽。 “你放心，你不愿意的事，没有人敢强迫你，以后，姨母会护着你............”顾夫人心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语气温柔。 “嗯姨母待瑶儿真好”瑶娘轻轻地枕在老夫人的手边，声音轻柔，眼尾通红。 顾夫人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傻孩子在姨母心里，你比谁都尊贵。若不是你和你娘的救命之恩，姨母这条命早就........如今你受委屈，姨母心里难受，怎能坐视不理” 瑶娘抬起泪眼，急切地道：“姨母待瑶娘恩重如山，瑶娘感激不尽。只是瑶娘实在不愿嫁给侯爷。” 顾夫人见她态度坚决，不由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好孩子，莫要说这样的傻话。既然你不愿意，姨母自然不会逼你。” 她沉吟片刻，果断道：“从今日起，你搬出锦瑟轩，就住在我这文华苑的东厢房。晚上钰哥儿也抱过来，由你照顾。有我在，看谁敢动你分毫！” 她温柔地拍着瑶娘的背，如同安抚受惊的小女儿：“从今往后，你就把文华苑当作自己的家。有姨母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至于渊儿那里，姨母自会约束他，绝不让他再惊扰你。” “多谢姨母……”瑶娘依偎在顾夫人怀中，声音哽咽，“瑶娘别无所求，只愿能陪伴在姨母身边，报答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