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项目落地沪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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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8月的魔都，空气湿热，黄浦江的风带着咸腥和工业的气息。 陈卫东站在虹桥机场的跑道上，深吸了一口气，将香江的纷扰暂时压下。 他身边是穿着一身得体米白色职业套裙、拎着公文包的韩婧，两人刚从一架带有军方标志的小型运输机上下来。 “陈卫东同志，韩婧同志，欢迎！”一名穿着军装、神色精干的年轻军官迎了上来，敬了个礼，“我是总参驻沪办事处参谋，刘建军。情况紧急，车已经备好，我们直接去港口！” 吉普车在略显空旷的街道上疾驰。 刘建军简略汇报了情况…… 那批从日本经香港转运过来的关键设备，刚抵达上海港，就被市轻工局下属的“沪东机械公司”以“手续不全、疑似走私、需技术鉴定”为由强行扣下了！ 对方态度非常强硬，摆明了是想借机压价，甚至吞下这批代表国际先进水平的精密设备。 陈卫东眼神微冷，没有说话。 韩婧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低声安慰道：“卫东，你先别急，到了看看情况再说。” 港口仓库区，气氛凝重。 几个大木箱孤零零地堆在角落，上面贴着盖有“沪东机械公司”大红印章的封条。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梳着油亮分头、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正带着几个人守在旁边，正是王主任！ 看到陈卫东和韩婧在刘建军陪同下走来，王主任那双眯缝眼先在韩婧窈窕的身段和靓丽的容颜上贪婪地扫了一圈，这才斜睨着陈卫东，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 “你就是货主年纪轻轻，路子倒挺野嘛！这些东西，来历不明，我们有理由怀疑是走资本主义路线的歪门邪道！” 他故意拔高音量，似乎想在韩婧这个“洋派”美女面前展现自己的权威！ “还有这位女同志，穿得这么……这么时髦，跟港台画报上似的，这作风很有问题啊！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识相的，就按我们的规矩办，价格嘛，好商量。不然……” 他冷哼一声，威胁意味十足，“不然，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彻底查办！” 韩婧气得俏脸发白，刚要反驳，陈卫东却轻轻拉住了她。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身后的刘建军微微颔首。 刘建军一步上前，直接亮出证件和一份文件，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 “我是总参三部，刘建军。这是总后勤部签发的‘特需物资紧急调拨函’！” “王主任，你扣下的这批设备，关系到国家重要国防项目的进度！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总……总参”王主任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眼睛瞪得溜圆。 他凑近看了看那份盖着鲜红大印、措辞严厉的函件，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刚才那副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这……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们也是为了国家财产负责嘛……既然是……是特需物资，我们立刻放行！立刻放行！” 就在这时，几辆上海牌轿车疾驰而来，停下。 车上下来几位干部模样的人，为首的是市委办公厅的秘书长，他身边跟着的，正是得到消息赶来的宋援朝和周晓梅。 “王胖子！你又在这里搞什么名堂！”秘书长显然认识王主任，呵斥了一句，随即热情地握住陈卫东的手：“陈卫东同志吧对不起，对不起！下面的人不懂事，闹出这么大误会！李副市长正在市里等着您，要亲自向您道歉，并商讨合作事宜……” 王主任在一旁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 去往市政府的车上，陈卫东从宋援朝和周晓梅口中得知了更详细的内情…… 原来沪市这边并非单纯想强占，而是几家电子厂都极度缺乏先进设备，看到这批货后眼热，又摸不清陈卫东的底细，才出了这下策。 了解到这些，陈卫东心中一动，把随身听项目放在人才、技术、配套都更具优势的上海，或许真是个更佳选择！ 在市委会客室，分管工业的李副市长态度诚恳，再次表达了歉意。 陈卫东顺势不再提“战备项目”，话锋一转，开始描绘“随身听”项目的广阔蓝图。 “李市长，我们不仅要引进设备，更要打开国际市场。”陈卫东语气沉稳，带着强大的自信！ “这东西在日本刚刚萌芽，市场潜力巨大！我们要抢在小日本前面，率先上市，抢占全球市场！这能为我们国家带来多少宝贵的外汇” “外汇”李副市长和在场几位领导的眼睛瞬间亮了。 外汇，是这个年代各个城市发展的命脉！ “卫东同志，你有把握”李副市长身体前倾，急切地问。 “市场有多大能带来多少外汇”另一位领导也忍不住追问。 韩婧适时开口，用她在羊城外贸局工作的经验，补充说明了国际电子消费品市场的趋势和渠道搭建的可行性，言谈间透露出的资源和见识，让在座领导更加确信陈卫东团队的实力。 陈卫东顺势抛出了合资方案：东方资本出资500万港币占股51%，沪市以土地、配套政策和部分资源入股49%，项目每年纯利润的50%无偿投入沪市基础建设，尤其是医疗和教育方面…… 面对沪市方面对控股权的些许犹豫，陈卫东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哈工大的孙副校长对这个项目的军民两用前景非常看好，总参的赵刚政委也一直在关注进展。” 这话如同定海神针！ 李副市长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拍板：“好！卫东同志，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上海，一定提供最好的条件，全力支持这个项目！” 大事敲定，剩下的就是研讨项目落地的细节了！ 陈卫东和韩婧被安排住进了条件不错的市政府招待所。 韩婧因为羊城家里还有李春梅需要照应，必须连夜赶回去。 分别时，她细心地替陈卫东整理了一下衣领，眼中带着不舍和叮嘱：“这边事情复杂，你一个人多注意身体，遇事别太冲动。” 陈卫东握了握她的手：“放心，等我好消息。” 送走韩婧，这两天陈卫东去市委大院又参加了几次研讨会，这天刚回到房间准备补个觉，敲门声又响了。 开门一看，是从市委跟过来的宋援朝和周晓梅。 “卫东，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还带着学校的任务。”宋援朝笑着解释，“复旦的几个教授听说了你和你的项目，非常感兴趣，希望你能考虑和学校合作，给我们这些学生一些实践的机会。” 老友重逢，没有虚伪客套，三人在房间里聊得热火朝天，回忆着秀山屯的往事，也探讨着未来的技术方向。 正谈得投机，一个温婉而带着惊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援朝，晓梅，你们果然也在这里” 陈卫东闻声回头，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只见沈清如正站在门口，穿着一件在羊城买的米白色时尚收腰风衣，系着一条淡雅的丝巾，脚下是精致的小皮鞋，将她高挑窈窕的身段完美衬托出来…… 她亭亭玉立，宛如一朵空谷幽兰，经过了南方都市的熏陶，更添了几分动人的风致！ 她听韩婧说陈卫东来了上海，一刻也没耽搁，特意从羊城赶了过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千言万语，无尽的思念与牵挂，都在那交织的目光中无声地传递、流淌。 周晓梅和宋援朝相视一笑，默契地找了个借口，悄悄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陈卫东走到沈清如面前，看着她因旅途和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充满了爱怜，也带着一丝因李春梅而生的心虚。 他觉得，不能再辜负这个美好的女孩了。 “我们出去走走”他轻声问。 沈清如柔顺地点点头。 傍晚的外滩，华灯初上，微风拂面，带着江水的微凉。 两人并肩漫步，沈清如轻声诉说着在羊城的见闻，说着对陈卫东的思念，语气温柔而缱绻，唯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李春梅怀孕的话题…… 陈卫东静静地听着，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宁静与美好。 走到陈毅广场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面对着灯火璀璨的万国建筑群，陈卫东停下脚步，转过身，深深地望进沈清如清澈的眼眸。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柔荑，目光灼热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清如，你18岁了，也上大学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做我女朋友。”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朴素的承诺。 沈清如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中打转，但那脸上却绽放出无比幸福和灿烂的笑容。 她重重地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嗯！” 下一秒，她再也抑制不住情感，投入了他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陈卫东紧紧拥抱着她，感受着怀中娇躯的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责任感。 在外滩悠远的汽笛声和璀璨的灯火见证下，两人的关系，在这一刻终于明朗，正式确立。 陈卫东将沈清如带回了他在上海临时买下的那个小院，宋援朝和周晓梅也住在这里…… 他极力克制着想要与她同住一室的冲动，毕竟名分刚定，还有旁人在。 两人在各自的房门口依依不舍地道别。 “玉茹说过几天也要来上海，”沈清如脸颊微红，低声说，“她吵着也要给你当秘书，她要是知道我们……肯定要闹翻天了。” 陈卫东闻言，想象着沈玉茹那古灵精怪、热情如火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了既万分期待，又深感头疼的复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