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拉勾、上吊、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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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上开始播放画面，不再是恐怖诡异的碎片，而是经过怪象068电视人精心剪辑的、泛着温暖旧时代色调的影像： 阳光下，小学生在操场上追逐打闹，跳皮筋、拍卡片； 教室里，学生们低头认真写字，偶尔偷传纸条，被老师用粉笔头轻轻砸中额头；（当然爆头的部分没放出来） 食堂里，大家挤在一起分享简单的饭菜，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那份热闹；（当然呕吐诡异血肉的情景没放出来） 还有玩家们和孩子们在一起的画面——天渊和学生们在操场“枪战”、蓝篮在教室带领朗读、牛子扮演“母鸡”守护“小鸡”、赵姐在广播室深情播音、唐人在后花园漫步……（当然腐化的同学老师没放出来或者被电视人p掉了） “我去，cg还有我们！”牛子拉了拉唐人的衣服。 唐人：“应该都是ai实时生成的。” 蓝篮：“看到了看到了！” 天渊：“这游戏太牛皮了！” 甚至一些原本恐怖的场景，如诡异生物的追击、裂缝的黑气，都被小梦用梦境力量柔化，配上了紧张却有趣的背景音效，变成了充满“孩子气”的冒险回忆。 mv的结尾，是三年二班黑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我想毕业”的字迹特写，最后定格在一张张模糊却带着笑意的孩子脸庞上。 蓝篮没有说话，赵姐看着蓝篮触动的样子笑着拉了拉蓝篮的手。 “咋样，这cg已经是一些电影和剧本杀的结合体了，是不是超棒！” 蓝篮依然呆滞。 因为cg的剪辑以及音乐太过用力，陈晨和南湘都没忍住悄悄抹了下眼角，连罗威局长的嘴角也微微动了一下——因为看见曾经烂漫的千禧年生活，更觉得被诡异污染的世界悲惨和值得怜悯。 mv播放完毕，光幕暗下，嘉欣走到主席台中央的话筒前。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蓝色校服裙，马尾辫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灿烂而庄重的笑容。 “同学们，老师们，各位来宾们，”她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校园，清脆而有力，“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告别，而是为了庆祝——庆祝我们走过了漫长的时光，战胜了阴霾，迎来了属于我们的——毕业时刻！” 一种无声的肃穆弥漫开来。 “现在，我宣布，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仪式进行第一项：师生发言。” 首先上台的是三年二班的班主任，那位曾经焦急寻找嘉豪的女老师。她的身影比昨晚凝实了许多，脸上带着欣慰与不舍交织的复杂表情。 “同学们，”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你们从懵懂无知，到勇往直前、互相搀扶...” ..... 请记住，无论未来你们走向何方，这个学校，永远是你们的家。祝你们……毕业快乐，前程似锦！咱们一起回家！” “有学生时代那味了”赵姐的手臂勾上了蓝篮的手。 “嗯。” 然后牛子的手环上突然收到了任务提醒， 【支线任务：马上到领奖台讲话】 “我，我吗”牛子指了指自己。 接着，在余崇舟的示意下，牛子被天渊坏笑着推上了台。他显然没准备，有些局促地握着话筒，脸微微发红。 天渊：“随便说点。” “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尽管全是npc，也依然会紧张吗哈基牛你这家伙。 余崇舟单纯想搞一下玩家，任务也是临时发布。 “我是三年级二班的22岁新同学——牛子，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大家都是很棒的同学，我认识了好多好多人，一起玩游戏，一起学习，真的感觉很开心！ ......（这里不水字数了） “最值得留念的千禧年永远不会消亡，它在我们的记忆里会长存！最后，祝所有人，毕业快乐！都好好的！” 牛子挠了挠头，他在现实是个社恐，却在网络上又张扬，天渊都没想到他在游戏里又胆小起来了。 嘉欣微笑着说：“仪式进行第2项，下面，有请我们的……嗯，‘荣誉校长’，为大家颁发毕业证！”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阴影里的余崇舟动了。他走到台前，那非人的形态让观众席的罗威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但他没有在意，只是缓缓抬起一条触手。 余崇舟开始控制学校的物质，树叶、花草慢慢变成了纸质的模样，蓝天被数不清的毕业证包裹，从空中飞物，慢慢飞到了每一个同学的手里。 “任务纪念道具！算不算大红”牛子眨了眨眼。 蓝篮想了想道：“应该...可以带出去吧” 南湘将毕业证小心地检视了一遍：“这是我们的毕业证” “有点像我们的学分获取证明。”陈晨点了点头。 特勤局的学校模式和300年前的大学有点像，虽然没有毕业典礼这种说法，但是幸存者据点分配岗位会根你获取了哪些领域的学分来决定。 “我也有”罗威嘴角抽了抽，还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啥精神污染才收下，生怕这是某种操控信徒的道具。 罗威看了一眼余崇舟的方向，余崇舟好像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那唇语好像在说“见者有份”。 同时，余崇舟脖颈处伸出了一根触手，那触手的顶端，柔和的光芒汇聚，一朵朵鲜艳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小红花缓缓绽放。这些小红花精致无比，花瓣饱满，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这是余崇舟消耗的自己的能量，他希望千禧年的孩子们带着这份温暖回到过去。 在“毕业证之雨”刚刚落下帷幕，所有红色的花瓣被嘉欣拿着千禧年的手转小风扇吹到了空中，下起了红色的花瓣雨。 “这是每个勇敢的千禧年孩子应该得到的奖赏。”余崇舟捏着自己的脖子，尽可能让自己嘶哑的声音变得平和起来。 当小红花飞到每个人身上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田，仿佛所有的疲惫和伤痕都被轻轻抚平。这是余崇舟利用千禧年力量凝聚的祝福，象征着认可与新的开始。 嘉欣再次走到话筒前，“仪式进行历史最后一项，拍个毕业照吧！” 背景音乐缓缓响起，是一首玩家们熟悉、npc们却感到陌生的旋律，来自电视人从另一个平行宇宙下载的歌——《纪念》。 “我只想拉住流年都好好说声再见……” 略带沙哑的女声浅唱低吟，歌词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对过去的怀念。 “遗憾感谢都回不去昨天……” “……” 歌声中，嘉欣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声音轻柔而坚定：“现在，我宣布，本届毕业典礼，圆满结束！祝所有同学，毕业——快乐！” “现在，让我们一起，拍一张毕业照吧！” 嘉欣拿出一台比人还大的老式粉色摄像机，对准了操场上的所有人，同时朝着众人招了招手。 余崇舟都怀疑这姑娘有怪力，老是举起比自己都巨大的物品 。 操场上瞬间沸腾了！所有的师生、玩家、特勤局和高塔的人，全都涌上了操场后面的台阶，站不下的就站在操场上。 为了让所有学生都被拍到，余崇舟伸出触手把嘉欣举到了很高的位置，这里视野良好，能俯瞰操场全景。 大家挤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牛子搂着天渊和唐人做鬼脸，赵姐突然把蓝篮公主抱起来了，陈晨和南湘紧紧靠在一起，高胜有些拘谨地站在边缘。 罗威局长缓缓走过来傲娇地站在最后排，嘴角带着一丝极淡的弧度： “好像还挺有意思。” 在嘉欣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余崇舟已经把嘉欣放到了三年二班最中间，拿走了那个相机。 “我拍其实也可以，那个相机我也会用。” “三！二！一！” 余崇舟没给嘉欣摆动作的时间，用长长的触手按下了快门。 “毕业啦——！” 所有人都在喊。 咔嚓！ 仿佛有无形的快门按下，这一刻的欢笑与泪水，被永恒定格。 “嘭！嘭！嘭！” 系着“毕业快乐”条幅的红色大气球同时升空，彩带从空中飘洒而下，伴随着虚幻却热烈的欢呼声，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南湘跑到唐人身边，将那个小心保管的泡泡瓶还给了他：“谢谢你们的泡泡，很……漂亮。” 唐人笑了笑，接过泡泡瓶，顺手递给了旁边的蓝篮。蓝篮开心地接过去，轻轻一吹，无数五彩斑斓的泡泡随风飘起，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芒，将整个操场装点得如同童话世界。 或许这道具以后还能保命用，但是游戏好像就是用来玩开心的不是吗 每一个泡泡里，仿佛都倒映着一张笑脸，一段属于千禧年的、光影斑驳的记忆。 狂欢过后，是告别的时刻。 嘉欣走到余崇舟面前，脸上带着完成使命后的释然与轻松：“好了，接下来，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这里哦！”她歪着头，像个交代任务的小女孩。 “嗯。”余崇舟点了点头，“这是你们的毕业照。” 余崇舟想把照片递给她，却发现照片在不断的发黄，多了一层300年前的痕迹，那是千禧年的朦胧感。 “不，我要你留着，记住我们。”嘉欣笑了笑。 “好。” 嘉欣伸出小拇指，认真地说：“拉勾！” 余崇舟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一条纤细的触手尖端，轻轻勾住了嘉欣的小拇指。 “拉勾” “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余崇舟（触手晃了晃）：“……” 嘉欣笑了：“变了就是猪八戒！” 说完，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变得越来越透明。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熟悉的校园，看了一眼那些欢声笑语的“同学”和老师，脸上带着无比满足和安祥的笑容。 “再见啦……这次，是真的毕业旅行啦……其实我还有点想看到你也脱离诡异污染的那一天...看看千禧年的你...” 她的身影，连同操场上所有的师生虚影，化作无数闪烁着微光的粒子，如同逆流的星河，缓缓升向清澈的天空，最终彻底消散在阳光里。 所有的同学们、老师们甚至工作人员，最后都是笑着消失的。 他们带着完整的记忆和最后的祝福，真正地安息了，回归了那个他们心心念念的、纯净的千禧年，而非再次被诡异裹挟。 或许他们残破的灵魂早就应该离开了。 热闹的校园，只剩下飘扬的彩带、尚未落地的气球，和一片死寂的宁静。 刚刚的一切欢声笑语，仿佛只是一场绚烂而短暂的幻梦。 余崇舟低头，看着手中刚刚那张“毕业照”，照片上每个人的笑容都清晰可见。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唯一的证明。 “我彻底脱离污染的那一天，我估计也回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