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圣剑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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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气息如同暗夜中的冰山，庞大、森寒，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悄无声息地逼近德胜门城楼。它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激战正酣的士兵们莫名感到心悸，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拍。 大宗师！ 这是超越宗师，真正站在此界武道巅峰的存在！一人之力，可敌千军！ 韦毅的灵觉疯狂预警，系统空间里的“危机预警符”终于微微发烫，预示着致命威胁的降临。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战场，锁定在城楼阴影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上。那人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正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如同鬼魅般掠向刚刚击退一波进攻、正在短暂调息的梁青钰！ 目标明确，一击必杀！ 影月和其他护卫也察觉到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他们的动作在大宗师面前，慢得如同蜗牛。梁青钰凤眸骤缩，强烈的死亡阴影笼罩心头，她全力运转真气，长剑横于身前，试图做出最后的抵抗，但心中已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大宗师之下，皆为蝼蚁！ 就在这千钧一发，那阴影中的大宗师五指成爪，指尖吞吐着幽暗的厉芒，眼看就要抓碎梁青钰头颅的瞬间—— “唉……”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似响在每个人的心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一道身影，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快得突破了视觉极限的速度，突兀地出现在了梁青钰与那大宗师之间。 是韦毅！ 他依旧穿着那身略显宽大的帝君常服，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怯懦与茫然，只剩下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剑。 一柄看起来古朴无华，甚至有些陈旧的长剑。剑身黯淡，没有任何耀眼的光芒，但就在它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战场，无论是震天的喊杀声，还是兵器碰撞的锐响，都诡异地低沉了下去。一股难以形容的苍茫、古老、至尊至强的剑意，如同沉睡的太古神龙苏醒，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那阴影中的大宗师，原本必杀的一击骤然停滞，露出的双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的真气、自己的杀意、甚至周围的空间，都被那柄看似普通的古剑彻底镇压！在这柄剑面前，他这位大宗师，竟然渺小得如同尘埃！ “动我女人，问过我的剑了吗” 韦毅的声音很轻，很平淡，却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城头每一个人的耳中，尤其是梁青钰的耳中！ 我女人！ 梁青钰娇躯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背影。这个被她视为傀儡、视为废物的夫君，这个在深宫中苟活了十年的透明人……竟然…… 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韦毅手腕轻轻一抖。 没有绚丽的剑光，没有震耳的轰鸣。 只有一道细微的、仿佛划破布帛的轻响。 那柄荒古圣剑，只是随着韦毅的动作，向前轻轻一递。 然后，那位不可一世、足以让千军万马胆寒的北莽大宗师，身体猛地一僵。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任何伤口，但他所有的生机，他苦修数十载的磅礴真气，他强韧无比的神魂，都在这一“递”之间，被一股无可抗拒的规则之力，彻底抹去！ “噗通……” 大宗师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至死，他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死于何种力量之下。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德胜门城头，乃至城下疯狂攻城的北莽苍狼骑，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持剑而立的玄色身影，看着地上那具大宗师的尸体。 一剑！ 仅仅一剑！ 悄无声息地斩杀了一位大宗师！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这是神话传说中才存在的场景！ “鬼……鬼神啊！！”不知是哪个北莽士兵率先崩溃地尖叫起来，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主帅（大宗师）被秒杀，这对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原本悍不畏死的苍狼骑，此刻阵型大乱，攻势土崩瓦解。 “陛下万岁！帝君神威！！”不知是谁带头，城头上的大梁守军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绝对力量的敬畏，让他们热血沸腾！ 梁青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韦毅的背影，看着他那柄缓缓收回、再次变得朴实无华的古剑。她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有震惊，有茫然，有被欺骗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骗了她十年！ 他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他刚才说……“我女人” 韦毅没有回头去看梁青钰的反应。他感受着体内因为强行催动圣剑而翻涌的气血（这是他刻意伪装出的效果，以示动用此剑并非毫无代价），以及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混杂着敬畏、恐惧、狂热的无数目光。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十年的“苟道”生涯，彻底结束了。他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但他并不后悔。有些底线，不能突破。有些签到点，值得守护。 他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迎上梁青钰那双充满了无数疑问的凤眸，淡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陛下，危机暂解。但城内余孽未清，还需肃清。” 他没有解释，没有辩解，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剑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梁青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女帝的理智和威严重新占据上风，她深深看了韦毅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众将听令！”梁青钰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却比以往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乘胜追击，肃清城内所有叛军与敌寇！” “遵旨！” 大战的胜负，因为韦毅这惊世一剑，已然注定。 但另一场关于信任、关于真相、关于情感的风暴，才刚刚在梁青钰和韦毅之间，悄然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