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练习鸳鸯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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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绍刚的鼎力支持和陈应洁这位政治指导员的协助下，青山镇民间治安联防队的组建工作，以一种极其敷衍却又效率奇高的方式完成了。 陈应洁本着“完成任务、控制风险、绝不折腾”的原则，给杜铭划拉来了六个人： 王老五、李老六： 镇政府的两位老保安，年纪加起来快一百岁，主要负责看大门和收发报纸，最大的运动量是追偷溜进来的野狗。 张胖子： 镇政府食堂的掌勺大厨，腰围三尺，颠勺练就的臂力惊人，但跑两步就喘。 赵二狗、钱三娃、孙小栓： 镇政府附近村里游手好闲的仨待业青年，听说有补贴，和可能“很威风”，就稀里糊涂报了名。 看着眼前这高矮胖瘦、老弱混杂、站没站相的“六壮士”，饶是杜铭早有心理准备，眼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阵容，别说剿匪安民，怕是连村口打架的狗都镇不住！ 陈应洁这支持工作，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完美实现了孙绍刚“不刺激、不搞大”的核心要求。 “杜镇长，人我给你找齐了，都是‘精兵强将’，踏实肯干！”陈应洁笑容可掬，语气真诚得毫无破绽，“队伍就交给你了，好好带！有什么需要协调的，随时找我这个政治指导员。” 杜铭深吸一口气，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强，先练起来再说！戚继光当年不也是几个乡勇凑合关键在于操练之法！ 于是，下班后的镇政府后院，就成了杜铭的“演武场”。 “听我号令！列——鸳鸯阵！” 杜铭一声断喝，带着几分旧时点将的威仪。 王老五和李老六面面相觑，鸳鸯啥玩意儿赵二狗挠挠头，钱三娃打了个哈欠，孙小栓蹲下想系鞋带。只有张胖子，以为要做饭了，下意识地抄起了旁边的一把……扫帚 “错了！都站好！”杜铭额头青筋直跳，耐着性子，亲自下场，像摆弄木偶一样，把这六个人按照“鸳鸯阵”的雏形——两伍并列，长短搭配——勉强排开。 “前为盾手！持……持门板！护住前方！” “次为狼筅手！持……持长竹竿的！扫荡遮蔽！” “再次为长枪手！持……持晾衣杆！突刺杀敌！” “最后为短兵手！持……持木棍！近身搏杀！” 张胖子被安排在最前面举门板，累得龇牙咧嘴。王老五和李老六颤巍巍地举着超长的竹竿，东倒西歪。赵二狗、钱三娃、孙小栓则拿着晾衣杆和木棍，嘻嘻哈哈，互相捅着玩。 “脚步！动起来！进退有序！攻守一体！听金鼓号令……呃，听我口令！”杜铭一边大声讲解着几百年前的战阵要诀，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口令，在“阵”中穿梭指导。 一时间，后院尘土飞扬，竹竿乱舞，门板摇晃，晾衣杆和木棍叮当作响，夹杂着杜铭的呵斥、队员们的抱怨和嬉笑声。 陈应洁抱着胳膊站在办公室窗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孙书记说得对，这“病情”果然很严重。 而杜铭，在满场的混乱和旁人的异样目光中，却练得一丝不苟，汗流浃背。 他眼中仿佛看到的不是这六个歪瓜裂枣，而是当年那群在他指挥下，由散漫乡勇逐渐练成能战之兵的影子。 他坚信，阵法的精妙，足以弥补个体的不足！只要练熟了这“鸳鸯阵”，这六个人加上自己未必不能派上点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