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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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音四处打听，府中丫鬟倒是有一个赚钱渠道，那就是通过卖些绣品，挣些额外的辛苦钱。 丫鬟们会把绣好的绣品，交给负责采买的嬷嬷。 因为只有这种嬷嬷，才能有机会频繁地接触外面的世界。 绣楼会根据绣品的款式、样式、品质、繁复程度、大小等因素，进行收购。 一般绣个荷包十文钱，绣块帕子五文钱，绣双靴子二十文…… 可这个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赚的。 首先，必须有过硬的绣工，绣工不好的，贵贱都卖不出去。 其次，要有充裕的时间和精力。 像林怀音这种粗使丫鬟，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的，累得要死，收工后又困又累，只想睡觉，哪还有闲功夫绣荷包和帕子 对比，前院那些丫鬟婢女的日常就清闲多了，既有时间，也有精力。 再次，要和负责采买的嬷嬷搞好关系，这样绣品才有机会被带出府，卖到京城的绣庄、绣楼。 而这三点，林怀音一样都不占！ 她看了看自己这双粗糙，且长满茧子的手，哀叹一声。 绣针绣线，她摸都没摸过，更别提绣花了，每天累得筋疲力尽，收工后，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绣那些东西。 上次的赌局，她害得府中一批人都输了钱，虽说大家都认定是小蝶撺掇的赌局，可钱却是因她而输掉的。 大家对她还是颇为埋怨的，看见她时都两眼发黑，白眼连连，更别说帮她了。 但是林怀音并不后悔，若不是这些人的贪得无厌，落井下石，又怎么会输钱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不过，这是府中丫鬟赚钱唯一的渠道，林怀音不得不格外留心。 一天下午，小蝶背了个小包袱，一瘸一拐地回家探亲了。 收工后，房间内只剩下燕儿和林怀音，少了小蝶，两个人感觉无比自在。 燕儿拿出一块绣到一半的帕子，打算晚上绣几针。 燕儿属于心灵手巧的姑娘，绣工中上。 林怀音见她正在帕子上绣一只蝴蝶。 那蝴蝶看起来五彩斑斓，色彩十分艳丽。 林怀音看着直摇头，以她的审美，这样高饱和的色彩搭配只会显得画面低俗，即便绣工再好，也不上档次。 她忍不住道：“燕儿，你这样绣出的蝴蝶不太好看。” 燕儿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可是大家都这样绣呀。” “要不我给你出个设计稿，你照我的设计方案试试” 燕儿不解：“阿三，你在说什么什么设计稿是个啥东西” “就是绣图，样子，你照着绣的那个样板。” 林怀音想找纸笔，但这种东西不是她们这种下等奴婢能接触得到的。 林怀音想了想，跑去灶堂，捡了一块木炭，在地上磨了磨，磨出较细的炭尖，回屋后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她勾勾抹抹，不一会儿，一只展翅的蝴蝶跃然地上。 她的画线条流畅，栩栩如生，虽然只是用黑色的笔触勾勒而出，但却有种灵动鲜活之姿。 燕儿忍不住赞叹道：“阿三，你的手真巧，画得真像，你是跟谁学的” “这个嘛……” 林怀音下意识地去摸鼻子，想到自己脏乎乎的手，又及时收住，搓了搓手，解释道：“我……瞎画的，我不是每天都要烧火嘛，没事就在地上画一画，画多了，也就像了。” “可我也经常烧火，我怎么就画不出来呢” “这个……可能需要一些天赋吧。对了，你想不想把它搬到你的帕子上” “当然想了，你这个可比我绣的好看多了。” 林怀音暗叹，原来古代和现代的审美是一致的。 想她东大知名设计师，画这种小绣样真是大材小用了。 她拍着胸脯放大话：“不是我吹，要是彩色的绣出来比这个好看十倍，你只管照我说的做，保管能卖个好价钱。” “是吗那我试试。” 燕儿很兴奋，也很期待，手中绣到一半的帕子也不绣了，她直接换了一块新帕子，用绣绷绷好。 林怀音看了看燕儿的绣线，在里面挑了挑，把一股股彩线分成几个堆儿：“颜色我来搭配，你只管绣就好。” 林怀音用针尖在帕子上勾出一个大致的轮廓，燕儿按照她的指引按部就班地绣着。 因为图案简单，燕儿只熬了两晚，就完工了。 成品图案远远比地面画出来的精致。 整个画面，生动活泼又不失雅致。 细腻的线条和考究的颜色交织在一起，精妙绝伦。 林怀音看了看，还是感觉美中不足。 于是又找出几缕深浅不一的浅灰色绣线，让燕儿绣在蝶翅下方。 燕儿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渐变的灰色，形成蝶翅下的阴影，蝴蝶的立体感立马呈现出来。 立于花瓣上的彩蝶，震颤着翅膀，仿佛随时都会振翅而去，令燕儿惊叹不已。 “阿三，好奇怪呀，你看它，像不像脱离了帕子，立于空中。” 林怀音莞尔，她只不过加入了三维立体元素，要的就是这种区别于传统图案的立体效果。 “燕儿，你明天拿着这块帕子给大家看看，如果有人愿意买的话，记住最低不能低于三十文，如果还有人想要的话，可以让她们来找我。” “能卖三十文” 燕儿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绣好的帕子一般是五文钱，荷包需要两面绣，才十文钱。 林怀音十分自信：“物以稀为贵嘛，我觉得应该能，你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