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中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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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外的阿卓更是新奇不已，他以为用不了几句话，阿三就会被赶出来，没想到这丫头进去了这么久，也没被轰出来，这倒是少见了。 这棵大树，藏了十三张人脸，小女孩费劲心力找到了十二处，最后一张实在找不出来了，她露出求助的表情，看向林怀音。 林怀音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在世子看不见的地方，用眼神瞟了瞟斜后方的世子，又努努嘴。 小女孩立马会意，她拉起世子的手，让他帮忙。 世子不得已，只得和小女孩在画上认真地找，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 可他又不想在小女孩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一边对着林怀音使眼色，一边劝道：“没有了，只要有的都找到了。” 小女孩看向林怀音，询问之意十分明显。 林怀音佯装没看见世子的眼色，摇头道：“不是啊，还有一张。” 沈淮之气得无语望天，这人是不是故意的非要让他下不来台。 小女孩开始摇晃世子的手臂，让他快一点，沈淮之从头到尾又找了一遍，实在没有新的发现，于是温声劝道：“时辰不早了，婉婉该休息了，走，小叔送你回去就寝。” 婉婉听闻，瞬间撅起了小嘴。 “怎么婉婉不听小叔的话了” 婉婉把脸偏到一边，不去理他。 沈淮之实在没办法，对着林怀音道：“说，第十三处在哪里” 林怀音也不卖关子了，她指着那棵树的整体轮廓，“婉婉看，这里像不像一个头，这里是眼睛……” 沈淮之暗暗惊奇，原来这最后一张人脸并不是藏在画中，而是跳出这幅画，来看整体。 婉婉恍然大悟，瞬间，小脸犹如春花绽放，她微笑着，指着粗壮的树干，又指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原来这树干就是鼻子呀。 林怀音点头，捏了捏婉婉嫩滑的小脸蛋，又点了点她的鼻尖儿，赞扬道：“婉婉真聪明，一点就透。”说罢，还送给她一个大拇指。 婉婉笑得更灿烂了。 沈淮之忽然问道：“你这画画的技能是从哪里学的” 他只是奇怪，这种画功不像没上过私塾，没请过夫子的水平，可要说出自哪家师门，又不像，因为她的画太奇特了，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风。若没个几年功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个问题，林怀音早有准备，“回世子，奴婢自小酷爱画画，和爹爹学过一些皮毛，后来烧火时经常用木炭在地上瞎画，画久了，就越画越像了，后来奴婢不满足于颜色单一的木炭画，就采摘鲜花酿色，画多了，对色彩也敏感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的画艺全靠天赋” 林怀音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应该是勤奋加天赋。” 沈淮之暗道，难怪会画风独特，又与众不同呢原来如此！ 他对婉婉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小叔带婉婉回去。” 这一次，婉婉不再有异议，而是乖巧地点点头。 沈怀之伸出手，婉婉很及时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入其中。 二人正待出去，林怀音突然道：“世子，奴婢有一请求。” 沈怀之偏过头，斜睨着她，神色淡漠。 林怀音躬身行礼，“世子，奴婢看这两张画纸已废，能不能……能不能把这两张废画赏给奴婢” “要它作甚”世子不解，沉声问道。 “这两张画虽已画废，可这纸还有很多空白处，奴婢觉得扔了实在可惜，所以……所以……” 林怀音正在斟酌合适的措辞，既保全自己的颜面，又不显得太寒酸。 就见世子不耐烦地摆摆手，道：“随便，你自行处理吧。” 说罢就领着婉婉向外走去。 林怀音大喜过望，这意思是同意了。 林怀音收拾起桌子上的废纸，虽说画已作废，可是这张纸的留白处还很多，足够她画几幅绣样了。 看着桌子上的一摞新纸，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此时四下无人，她即便拿两张也无人知晓，可她没有，那样做岂不就真成了小偷 她虽因为石头的事心急，可也没下作到偷纸的地步。 林怀音收拾好桌子，拿着那两张废纸就回了值夜的房间。 当晚，她又美美地洗了个花瓣浴，只不过这次没人再伺候她更衣了，更没丫鬟婆子帮她装扮了，这让她很是惬意。 当晚，林怀音一夜未睡，她把作废画纸的空白处，裁切成小张，画上合适的绣稿。 难得有了纸，这让她如饥似渴，就这样一画就是一晚，当天蒙蒙亮时，这一夜竟然不知不觉过去了，虽然脖子酸疼，可当她看着画好的一摞绣稿时，瞬间觉得值了。 时间紧迫，她必须抓紧时间回去配线，尽快卖绣稿还石头的债。 当天上午，她拿着画好的绣稿，卖给府中有需要的丫鬟，又赚了二百文。 仅忙活一晚就赚了二百文，按理说不算少了，可是比起她的目标，还差得太远。 中午吃完饭，难得有片刻的小憩时间，林怀音又困又累，回屋便倒在了床上，闭眼小憩。 燕儿不在，感觉很是冷清。 不一会儿，小蝶也回来了。 经过上次的事，林怀音很少和她说话，两人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或许是菜咸了，林怀音吃饭时喝了很多水，躺了一会儿，林怀音出去小解，回来时，小蝶已经睡着了。 林怀音拿起桌上的水碗刚要喝，忽然发觉哪里不对劲儿，明明是静止的碗，为何碗里的水泛起了涟漪虽然那涟漪很细微。 她四处看了看，门窗关着，又没风，这水里的涟漪从何而来 她放在鼻端闻了闻，没什么气味，可她却不敢喝了。 再看了看小蝶，似在熟睡，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林怀音放下碗，不动声色，躺回床上，刚才明明很困，可此时却毫无睡意。 直到下午开工的梆子声响起，林怀音才磨磨蹭蹭起来，直到小蝶出去后，她才把刚才那碗水，小心翼翼收进竹筒中。 她想知道这水是不是有问题 当天下午，洗衣服时，她把竹筒里的水，滴在蚂蚁的洞穴旁，静静地看着，蚂蚁依然在忙碌着，并没受任何影响。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