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命运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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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墨捏着半片青铜铃铛，林三娘的血还凝在纹路里。他刚冲出密道，就撞见赵小七举着张泛着铜腥气的信纸，他的护腕正往纸上渗血，那是从林三娘护心镜裂缝里找到的，边缘的锯齿纹刺得指腹发疼。“哥，这纸在烧手！”赵小七突然按住信纸，那些纹路竟嵌进他的皮肉，与母亲日记里的“非攻咒”对上了茬，“是……是用古神的皮做的！” 信纸在机械义眼的红光里突然透亮，那行“当你踏入倒悬巷，便是命运逆转之时”的字迹正顺着血丝蠕动，与终端银线轨迹缠成一团。锈蚀风暴的路径在屏幕上逆向收缩，每条支线都对应着触须爆发点，像无数条蛇在往洛阳旧城的核心钻。“这不是扩散，是缝合。”陆子墨将信纸按在终端上，幽蓝光从纸缝里渗出来，在桌面上拼出颗跳动的心脏，“母晶在把外围能量往核心吸。” “系统，逆向定位！”他的机械义肢叩响操作台，星图界面“唰”地展开。密闭容器里的锈蚀晶体突然炸成蓝光，将他的脸切成明暗两半，“前五次风暴的声波频率，跟黑铁匣共振比对！” 赵小七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袖口的机油溅在屏幕上。调出的谐波图谱突然炸开白光，他猛地按住终端：“哥！银线在渗血！”他指着那些扭曲的轨迹，“往洛阳旧城核心缩呢！跟‘归乡’密信说的一模一样！” 苏晚晴的锻造锤“当啷”砸在铁砧上。她将青铜护罩扔进淬火槽，白雾里突然浮出古神通道的轮廓，锤印组成的倒悬巷立体图正在旋转。“爷爷的笔记没扯谎！”她捞起护罩往地上一磕，立体图突然炸开金斑，“青铜遇磁暴能显通道入口，这玩意儿是导航仪！”血玉撞在护罩上，溅出的红光里，无数物体正往空中浮，“天门倒悬时重力逆转，这就是倒悬巷的由来！” “哐！”车间木门被劈成两半。林三娘的青铜短刀钉在梁上，皮甲沾着的绿锈正往下掉，她攥着巡逻记录拍在台上，西南方向的脚印旁标着鸦形烙印，墨迹里的母晶粉末在发光。“东墙磁暴发生器废了！”她往地上啐了口带锈的唾沫，“老周头那狗东西被母晶控了，脚印里的粉末在给银线引路！” 陆子墨突然将青铜扳指拍在终端，3.7赫兹的频段在西南方向炸出绿圈：“这里是母晶盲区，派三个小队带共振器埋伏！”机械义眼的红光扫过她的护心镜，绿锈下的炸药正随着银线哆嗦，“你的护心镜必须拆——” “拆个屁！”林三娘扯开领口，绿锈已爬过锁骨，在脖颈结出蛛网，“母晶能远程引爆，现在拆就是炸飞半条街！”她的短刀突然劈向墙角，伪装成电缆的触须“嗤”地炸开绿雾，溅在玄钢台上，瞬间啃出蜂窝状的坑，“但我在发生器里藏了青铜网，银线敢靠近就等着被绞碎！” 韩烈抱着半人高的机甲臂甲闯进来，铜锁在他掌心烫得发红。“这破锁在哨卡能煎蛋！”他往臂甲上啐了口唾沫，云雷纹正与终端银线共振，“西南脚印终点有鸦形印，是黑鸦暗哨，母晶核心就在那喘气呢！”他拽过赵小七的物资清单，在“等离子切割枪”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 赵小七的终端突然尖叫，屏幕上老周头的通讯器正往外冒触须。“周叔别操了！”他将十二枚青铜钉砸进共振器齿轮，护腕红光暴涨，“我用育苗房频率干扰，顶多撑半刻钟！” 陆子墨的机械义肢弹出三棱刃，劈向终端旁的阴影。触须炸出的绿雾溅在台上，竟腐蚀出归源咒的纹路，滋滋冒火花。“它们顺着通讯器潜进来了！”他拽过苏晚晴的护罩塞进她怀里，“带这玩意儿去归源钟下，用铭片激活入口！”又指向韩烈，“你，跟我炸核心！” 韩烈的玄铁刀“哐当”扛上肩，铜锁塞进陆子墨掌心：“这玩意儿能预警古神意识。”他拍了拍机甲臂甲，“小七，带工匠队修发生器，用‘非攻’频率启动——母晶学不会这波段！” 车间外突然传来孩子们的尖叫。赵小七的终端显示育苗房的青铜网在抖，网眼里的触须正往外钻。“它们突破防御了！”少年抓起等离子切割枪就往外冲，却被地上的机油滑了个趔趄——切割枪扫过墙壁，竟把爬上来的触须烧成了灰，“靠！这鬼东西怕高温！” “我去修发生器。”林三娘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同生哨发出最后的长鸣，护心镜的炸药引线正往下淌锈水，“你们去暗哨，这里有我。”她将巡逻记录塞进陆子墨怀里，纸角卷着半张密道图，“夹层里的非攻咒，得用你的血显影。” 归源钟的钟声突然变调，像根烧红的铁丝刮过耳朵。陆子墨的机械义肢与护罩共振得发烫，终端警报里混着钟鸣：“古神意识顺着钟声渗进来了！”他拽过苏晚晴的手，把铜锁按在她掌心，“护罩能屏蔽这频率，子时三刻在入口汇合！” 苏晚晴的铸造锤“铛”地敲在铁砧上，血玉在护罩上烙出星图，与归源钟连成直线。“小心重力陷阱，天门开前会逆转三次。”她转身时，陆子墨瞥见她皮甲内侧的“守”字，针脚里的青铜屑正与自己的扳指共鸣。 暗河的水流泛着幽蓝，韩烈的臂甲在水里亮得刺眼。他的玄铁刀劈开缠来的触须，铜锁突然烫得能烙皮：“还有百丈到暗哨！”他指着前方突然悬起的石头，“第一次重力逆转来了，抓紧护罩！” 陆子墨的机械义眼捕捉到暗哨的轮廓，西南方向的鸦形印正在发光，与终端银线终点完全重合。他握紧护罩，铜锁上的红光跳得越来越急，古神的意识越来越近，命运的岔路口就在前方的倒悬巷。 归源钟的第十二声钟鸣炸开时，陆子墨的血滴在密道图上。非攻咒的纹路突然亮起，显露出暗哨的结构：母晶核心藏在归源钟基座下，被无数触须裹成颗跳动的心脏，每跳一下，铜锁就烫一分。 “还有一刻钟到子时。”韩烈的玄铁刀抵在暗哨石门上，刃口的锈迹正往石头里钻，“进去了，可能就没回头路了。” 陆子墨的机械义肢与护罩共振得越来越凶，液压管“滋滋”往外冒油。他最后看了眼育苗房的方向，赵小七的共振器频率正在拔高，而林三娘的同生哨，已经彻底沉寂在夜色里。 “走。”他攥紧青铜扳指，指节发白，“别让她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