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双星井的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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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扇丈高的青铜门， 门上的“天工”二字正在流动，像两团融化的铜。 叶九幽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再不开门，我就把老王头他们的意识碎片全扔进锈蚀池里—— 你们应该不想让他们变成傀儡吧” 陆子墨把《非攻卷》的上下部合在一起，往门环上一扣。 青铜门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 门缝里渗出的金光中，浮现出老王头举着铁锤的虚影： “陆小子，别信这婆娘的！我们在里面藏了东西，能帮你们...” 话没说完，虚影就被绿脓吞没。 叶九幽的笑声从门后炸响： “倒计时十分钟，不开门，他们就彻底没救了。” 韩烈的拳头砸在青铜门上，震出的纹路里渗出他的血： “陆头，别犹豫了！就算是陷阱，老子也陪你闯！” 他掌心血珠在门上凝成云雷纹， “你看，这门认守墙人的血！” 陆子墨的机械义肢按在门环上，后颈的“守”字突然嵌入门板的凹槽。 118赫兹的共振波顺着手臂蔓延， 青铜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露出里面旋转的齿轮阵—— 叶九幽正站在阵眼，手里举着老王头他们的意识碎片。 “欢迎来到天工阁。” 叶九幽的黑袍突然展开，里面缠着无数青铜线， “现在，把双生纹的力量注入齿轮阵，就能救他们了—— 当然，代价是你们会变成新的‘门环’。” 苏晚晴突然把青铜小鼎往齿轮阵里一扔，鼎耳的缺口正好卡住阵眼的齿轮： “阿爷说过，墨门的东西，都怕‘本源性’的青铜！ ”她拽住陆子墨的手，双生纹的金光与鼎身撞出星火， “这是完整的小鼎，能破你的伪纹！” 齿轮阵突然逆向旋转，叶九幽的黑袍被卷入其中：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完整的鼎耳” 她的惨叫声里，老王头他们的意识碎片顺着金光飞出， “我明明把残片藏在...” “藏在傀儡的胸腔里” 陆子墨接住意识碎片， “赵小七的增幅器早就检测到了——118.3赫兹的频率，太好认了。” 赵小七的增幅器突然爆发出强光： “哥！我把频率调到118赫兹了！齿轮阵在反转！” 他护腕上的平安符最后烧了一下， “快看！墨门巨像真的来了！” 青铜巨像的阴影从云层里压下来，掌心的齿轮正好扣住天工阁的青铜门。 陆子墨望着巨像后颈的“守”字，突然明白母亲日记里的话—— 所谓守墙，从来不是守住某块地方，是守住每个守墙人的“情”与“念”。 “最后两锁，我们解开了。” 陆子墨的双生纹与巨像产生共鸣，118赫兹的共振波在倒悬巷回荡， “现在，该让叶九幽看看，守墙人的心跳有多强。” 巨像的手掌轰然落下，陆子墨听见青铜书在怀里嗡鸣。 书页上自动浮现出最后一行字： “青铜易锈，唯念不朽——墨门与守墙人共证。” 他突然发现，这行字的笔迹，一半像母亲，一半像苏晚晴的阿爷。 韩烈正用玄铁刀撬开齿轮阵的残片， 想找找有没有能用的零件， 林三娘蹲在老王头意识碎片旁，用短刀划出圈金光护住它们。 不远处，张铁匠的徒弟阿福正蹲在地上捡青铜碎屑—— 这小子总爱收集些废铜烂铁，说能回炉给育苗房的娃铸小锤子。 “阿福，别碰带绿脓的！” 林三娘回头喊了句。 但已经晚了。 阿福的指尖刚触到块嵌着绿脓的碎片，就“嘶”地缩回手—— 碎片边缘锋利，正好划破他的指腹。 那碎片上的纹路他越看越眼熟，像极了刚才齿轮阵转动时的齿痕， 绿脓顺着伤口往里钻， 他却只当是普通铁锈，在裤子上蹭了蹭，把碎片揣进了兜里。 巨像手掌落下的轰鸣还没散尽，天工阁的青铜门突然渗出绿脓。 陆子墨拽着苏晚晴往后急退，靴底碾过的齿轮碎片突然发烫—— 那是叶九幽黑袍上的青铜线融化后凝成的，正顺着纹路往他后颈钻。 “快松手！” 苏晚晴的铸造锤劈向他手腕，火星溅在绿脓上，竟烧出串白烟， “这是叶九幽的伪纹残留！会顺着双生纹传染！” 陆子墨后颈的“守”字突然灼痛，像被烙铁烫过。 他摸向仍在灼痛的后颈， 青铜书在怀里剧烈震颤，最后一页的字迹突然扭曲， “唯念不朽”四个字被绿脓侵蚀，渐渐变成“锈蚀永生”。 “不好！” 韩烈的铜锁突然自动展开，云雷纹在众人脚下织成结界， “这婆娘留了后手！” 他玄铁刀劈开缠向老王头意识碎片的绿脓，刀身竟浮现出蛛网般的锈迹， “她把古神残念掺进了锈蚀里！” 林三娘的短刀“当啷”钉在结界边缘。 她刚从门后拖出昏迷的老王头， 发间的青铜发簪突然炸裂，三道红光将扑来的绿脓劈成两半： “子墨！快启动机甲！这结界撑不了一刻钟！” 她突然扯开老王头的衣襟，老人心口的青铜护镜正渗出银灰色液体， “他被感染了！” 赵小七的增幅器突然发出尖啸。 他护腕投射的全息图上， 天工阁的齿轮阵正在逆向旋转，绿脓顺着齿牙间的缝隙往外涌， 频率显示118.3赫兹—— 与叶九幽的伪双生纹完全吻合。 “哥！它们在模仿咱们的共振频率！” 他突然把增幅器往青铜书旁一靠， “用青铜书的频率压下去！” 陆子墨的铜魂战甲突然从巨像阴影里走出。 机甲肩甲的“守”字刻痕在绿脓中泛着金光， 他刚要操纵机甲展开双翼，驾驶舱的控制面板突然炸开， 碎片擦着他的眉骨飞过，嵌进背后的青铜壁。 “同步率暴跌到60%！” 陆子墨的机械义肢按向应急按钮，指尖却被绿脓缠住—— 那脓水竟顺着线路往机甲核心钻， “晚晴！用小鼎的破幻音！” 苏晚晴将青铜小鼎往机甲能源槽里一塞， 鼎耳的缺口处突然喷出淡金液体，在舱内凝成双生纹： “阿爷的笔记说，破幻音要118赫兹的共振才能激发！” 她突然拽过赵小七的增幅器，往鼎里扔了块从叶九幽傀儡身上捡的刚齿轮碎片， “快调频率！” 赵小七的护腕都快按碎了。 增幅器的指针在118赫兹附近疯狂跳动， 平安符的灰烬落在表盘上，竟让指针稳稳钉住： “成了！” 他突然瘫坐在地，工装裤膝盖处的铜锈被冷汗浸湿， “但只能撑三分钟！” 青铜小鼎发出的嗡鸣突然拔高，像无数把青铜刀同时出鞘。 天工阁的绿脓在音波中剧烈震颤， 那些顺着纹路蔓延的锈迹突然凝固，渐渐变成细小的齿轮，簌簌落在地上。 “就是现在！” 陆子墨的机甲突然冲出结界，双拳的非攻咒金光撞向青铜门， “韩烈带老王头走！三娘断后！” 韩烈扛起老王头时，老人突然抽搐起来。 他心口的青铜护镜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半片甲叶—— 与陆子墨母亲机甲上的完全相同， 绿脓正顺着甲叶纹路往老人咽喉爬。 “这老东西！” 韩烈突然咬破舌尖，血珠滴在护镜上， “老子的血还能镇住这破玩意儿！” 林三娘的短刀在身后划出金弧。 她刚把最后一枚定魂钉射进绿脓聚集处， 发间的碎发突然开始发灰—— 那是锈蚀感染的征兆。 “别管我！” 她往自己手臂划了刀，血珠溅在刀身的镇邪符上， “这符能逼退锈迹，你们快走！” 陆子墨的机甲突然剧烈震颤。 他低下头，看见驾驶舱的玻璃上爬满了银灰色斑点， 像无数细小的虫在蠕动。 系统界面弹出刺目的红光： 【检测到锈蚀孢子入侵，机甲关节锈蚀率17%】。 “子墨！” 苏晚晴的铸造锤砸向机甲脚踝，青铜小鼎的金光顺着线路倒流， “我把鼎耳残片嵌进了机甲关节！能暂时抗锈！” 她突然指向天工阁深处， “那里有面青铜镜！阿爷说能照出锈蚀的源头！” 陆子墨的机甲撞开最后一道绿脓屏障，终于看见那面丈高的青铜镜。 镜面蒙着层绿脓，擦去后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身影—— 是叶九幽的脸，正对着他狞笑： “你以为破了我的伪纹就赢了” 镜面突然渗出绿脓，凝成只巨大的手掌， “天工阁的地基，就是古神的心脏啊！” 手掌拍落的瞬间，陆子墨的机甲突然横向翻滚。 他看见刚才站立的地方裂开道深沟， 沟里浮出无数青铜管，正往地面喷吐绿脓， 管身上的纹路与倒悬巷巨像后颈的印记完全一致。 “哥！频率乱了！” 赵小七的增幅器突然爆炸，碎片扎进他手背， “绿脓里的锈蚀能量在模仿你的心跳！118次/分！” 陆子墨后颈的“守”字突然剧痛。 青铜书从怀里滑落，书页哗啦啦翻动， 最后定格在母亲日记的残页—— 上面画着颗正在腐烂的心脏，血管处标注着“锈蚀之根”。 “原来如此。” 陆子墨的机甲突然展开双翼，非攻咒的金光顺着翼骨蔓延， “她不是要毁了天工阁，是要让古神的心脏复活！” 他突然将青铜书按向青铜镜，镜面瞬间炸裂， “晚晴！用小鼎接镜碎片！” 苏晚晴的铸造锤接住最大块的镜碎片，上面突然浮现出阿爷的刻字： “锈畏生者之血，更畏守墙人之念。” 她猛地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碎片上， 绿脓像潮水般退去—— 露出的星图分野纹突然泛起金斑，恰好与远处传来的育苗房铜钟声撞在一起。 碎片边缘的锯齿状缺口反射着钟声， 星图上的每道纹路都在轻轻震颤，频率竟与钟声完全同步。 陆子墨盯着碎片，后颈的“守”字突然发烫—— 这震颤频率，正是守墙人最熟悉的118赫兹。 “是双星井的坐标！” 苏晚晴的指尖划过星图，纹路随钟声亮起， 像条发光的铜绳，一头拴着碎片里的星图，一头连着育苗房的方向， “阿爷说双星井的水能洗去一切锈蚀——你看，它认咱们的钟声！” 陆子墨的机甲突然冲出天工阁。 他头一回，便看见青铜镜的碎片正在重组， 叶九幽的虚影在绿脓中若隐若现： “你们带不走镜碎片的！锈蚀已经顺着青铜管蔓延到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