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露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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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天边染成瑰丽的橘红色，放学的人流如同潮水般涌出江城一中的校门。 叶辰随着人流向校外走去，与周围喧闹雀跃的同学格格不入。他神情平静，体内那丝真元在经络中缓缓流淌，持续滋养着这具孱弱的身体。舌下含着的参片药力已近枯竭，但带来的温养效果却实实在在地稳固了他的初步根基。 苏小小跟在他身旁半步远的位置，几次欲言又止。她脑海中还在回放刚才叶辰轻描淡写逼退赵磊的画面，以及他那句直指要害的“诊断”。这绝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做到的。 “叶辰，”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赵磊那个人……心胸狭窄，你今天让他当众丢了这么大面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小心点。” 叶辰脚步未停，目光平视前方，淡淡地道：“蝼蚁之怒，何足挂齿。”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到仿佛在陈述一个如同“太阳东升西落”般的自然规律。这种源于绝对实力的漠然，让苏小小一时语塞，心中却更加确信，叶辰绝非池中之物。 走到校门口那条熟悉的岔路，苏小小家的豪华轿车已经等在路边。她停下脚步，看向叶辰：“需要……我送你一段吗”她知道叶辰住在相反方向的旧城区。 “不必。”叶辰拒绝得干脆利落。 苏小小没有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那……明天见。药材我会尽快凑齐。”她指的是那支百年份的老山参。 看着叶辰毫不停留地转身走入另一条街道，汇入人流消失不见，苏小小才轻轻吐了口气，坐进了车里。她摩挲着胸前那块变得温润通透的玉佩，眼神复杂。这个突然变得神秘莫测的同桌，像一块投入她平静生活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叶辰没有直接回那个简陋的出租屋。他需要更多的资源来加速恢复。那支五十年份的山参效果尚可，但远远不够。根据原主的记忆，这座城市里应该有专门的中药材市场，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他循着记忆，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拐入了一条相对陈旧但人流依旧密集的街道。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各种药材混杂的独特气味，苦涩中带着甘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大多与中医药相关——“济世堂”、“百草轩”、“仁和药铺”…… 这里便是江城有名的“药王街”。 叶辰放慢脚步，目光扫过两旁的店铺和路边一些摆着零散药材的地摊。他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微微探出，感知着周围药材散发出的气息。 大部分都是普通货色，年份浅薄，药力稀松平常，对他而言如同鸡肋。偶尔能感应到一两株二三十年份的药材，气息稍强，但也仅此而已。 他并不急躁，耐心地一家家看过去。末法时代，能有些许收获已属不易。 走到街尾一处相对冷清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地摊引起了他的注意。摊主是个穿着洗得发白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眯着眼睛打盹，身前铺着一块蓝布，上面随意摆放着几株形态各异的根茎、草药，看起来品相并不出众，甚至有些干瘪。 但叶辰的神识，却在其中一株颜色暗红、形状扭曲如同老树根般的药材上，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异常精纯的火属性灵气波动！ “赤阳藤”叶辰心中一动。这赤阳藤在仙界只是低阶灵植，常用于炼制一些低阶的火属性丹药或者淬炼体魄，但在这地球，能蕴含一丝灵气，已属异类。虽然年份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年，但其蕴含的那丝精纯火灵之气，正好可以用来中和体内因穿越虚空乱流和帝源受损而残留的一丝阴寒死气，对稳固伤势、激发气血大有裨益。 他走到摊前，蹲下身，看似随意地拨弄着那些药材，最后才拿起那株赤阳藤，问道：“这个怎么卖” 老者睁开惺忪的睡眼，瞥了叶辰一眼，见他只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赤阳藤，懒洋洋地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不还价。” 这价格对于一株其貌不扬、连名字都叫不上的“树根”来说，不算便宜。但叶辰知道，其价值远非金钱所能衡量。 他正欲点头，一个略带讥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叶辰吗怎么，不在学校好好看书，跑这儿来捡破烂了” 叶辰转头，只见赵磊和那个瘦高个男生，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药王街，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赵磊双手插兜，眼神阴冷，显然下午的冲突让他耿耿于怀，特意跟了过来。 叶辰没有理会，直接将三百块钱递给那老者。这是他身上仅剩的生活费了。 老者收了钱，继续眯眼打盹。 见叶辰无视自己，赵磊脸色一沉，走上前来，目光扫过叶辰手中的赤阳藤，嗤笑道：“花三百块买这么个破树根看来你不光是身体虚，脑子也不好使。怎么，指望这玩意儿给你补肾壮阳” 他身后的瘦高个也跟着哄笑起来，引得周围几个路人侧目。 叶辰收起赤阳藤，站起身，平静地看着赵磊，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你肾水亏损，肝火过盛，若不调理，三月之内，必有隐疾发作。”叶辰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届时，恐非银针药石能轻易奏效。” “你他妈咒谁呢！”赵磊勃然大怒，被当众再次点破“隐疾”，尤其还是在人来人往的药王街上，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猛地伸手，想要去抢叶辰手中的赤阳藤，“把这破玩意儿拿来！” 这一次，他含怒出手，速度比下午更快，五指成爪，带起一股恶风。 然而，叶辰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妙到毫巅地一侧身，赵磊的手爪擦着他的衣角掠过，抓了个空。 与此同时，叶辰的左手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拂，手背轻轻搭在了赵磊伸出的手臂肘关节处。 赵磊只觉得手臂一麻，一股不算强大、却极其刁钻巧妙的力道传来，整条胳膊瞬间酸软无力，前冲的势头被带得一偏，脚下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幸亏身后的瘦高个赶紧扶了他一把。 “我操！”赵磊稳住身形，又惊又怒。他练了几年散打，对自己的身手向来颇有自信，可连续两次在叶辰手下吃了暗亏，甚至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 周围已经有人停下脚步围观，指指点点。 “这学生仔身手可以啊！” “赵家那小子又欺负人了” “好像没占到便宜啊……” 这些议论声如同针一样扎在赵磊心上。他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叶辰，眼神凶狠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知道，再动手恐怕也讨不到好，反而更丢人。 “好！叶辰，你有种！”赵磊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狠狠瞪了叶辰一眼，带着瘦高个，灰头土脸地挤开人群走了。 叶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将赤阳藤小心收好，转身离开了药王街。对于赵磊的威胁，他根本未曾放在心上。若非顾忌此地是法治社会，不想过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刚才那一下，就足以让赵磊这条手臂暂时废掉。 蝼蚁的狂吠，岂能扰动真龙的心境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尽快回去，利用这株赤阳藤，配合剩余的参片，尝试进行一次小规模的淬体，驱散体内的阴寒死气。 回到那间简陋的出租屋，天色已近黄昏。 叶辰反锁房门，拉好窗帘。他没有开灯，室内光线昏暗。 他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先将那株赤阳藤取出。指尖真元微吐，将其震成几段，然后取出一小段，含入口中。一股灼热却并不狂暴的药力瞬间在口中化开，伴随着那丝精纯的火灵之气，涌入喉中。 与此同时，他将最后一点参片也含住，以参片的温和药力作为缓冲和引导。 《引气诀》全力运转，引导着这两股性质迥异却又相辅相成的药力，在体内经脉中缓缓运行。 赤阳藤的火灵之气如同一条细小的火龙，所过之处，体内那些潜藏的、细微的阴寒死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被驱散、净化。经脉传来阵阵灼热的刺痛感，但更多的是一种疏通后的舒畅。 参片的药力则如同甘泉，滋养着被火灵之气灼烧过的经络，修复着细微的损伤。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 当叶辰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他张口吐出一缕极其淡薄的灰黑色气息，那是被逼出体外的最后一丝阴寒死气。 此刻，他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原本萦绕不散的那种虚弱和阴冷感彻底消失。丹田内的那丝真元，在赤阳藤火灵之气的刺激下，也壮大了不少，变得更有活力。 虽然距离恢复修为依旧遥远，但根基已初步稳固，至少不会再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伤及本源。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噼啪声响，那是气血通畅、筋骨舒展的迹象。 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望向窗外那片被霓虹灯点亮的都市夜空。 地球的修行之路，比他预想的还要艰难，但也并非全无希望。 赵磊、苏小小、药材、修炼……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在这末法时代，重新踏出一条通往巅峰的道路！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某栋豪华别墅内。 赵磊正对着电话低声咆哮：“……对，就是那个叶辰！给我查清楚他住哪儿！妈的，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赵磊是什么下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磊少放心，一个小角色而已，明天就让他好看。” 挂断电话，赵磊脸上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 叶辰，你给老子等着！明天，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