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交换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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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运友从宝相寺回府后，只觉得浑身更加不适。 水泡已经蔓延到全身，剧烈的瘙痒和刺痛让他坐立难安。 二王爷赐的药似乎并没有立即见效，反而让他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老爷，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看看”管家担忧地看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李运友。 “不……不行。”李运友虚弱地摆手，脸上布满脓疱，说话都显得费力，“王爷吩咐过，不能声张。” 他心中明白，二王爷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让他保持沉默的毒药。 只是这药性缓慢，让他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中煎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慌张地闯进来：“老爷，蛮族公主阿史那云前来拜访，说有要事相商。” 李运友勉力撑起身子：“快请……” 阿史那云步入房间时，看到李运友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她优雅地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 “李大人，我就直说了。我族有治疗天花的秘方，可以解大人燃眉之急。” 李运友浑浊的眼睛顿时亮起希望的光芒：“公主若能相救，下官感激不尽！” “不过。”阿史那云话锋一转，“我需要大人帮个小忙。” “公主请讲！只要下官能做到。” “很简单。”阿史那云微笑，“明日早朝，我会当众提出用天花药方交换麻沸散和青霉素的配方。 届时，还请李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李运友脸色一变：“这……这可是通敌卖国啊！” “通敌卖国”阿史那云轻笑，“李大人与二王爷往来的那些账本，若是曝光，又该当何罪” 李运友浑身一颤，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早已是网中之鱼，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好，我答应你。”他颓然道。 阿史那云满意地点头，取出一粒药丸：“这是缓解之药，可保大人三日无恙。 待事成之后，自会奉上完整解药。” 李运友迫不及待地吞下药丸，果然觉得身上的痛楚减轻了许多。 但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与此同时，周颂宜正在太医署接到宫中急报。 皇宫内已出现天花症状！ 她立即收拾药箱准备入宫，却在太医署门口遇见了匆匆赶来的褚景彦。 “阿宜，我刚得到消息，李运友昨夜去了宝相寺，今早蛮族公主就去了李府。”褚景彦低声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周颂宜眉头紧锁：“我也觉得这次天花疫情来得蹊跷。 传播速度太快，症状也比记载中的更加凶险。”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有人故意散播病毒。”周颂宜语气沉重，“而且很可能是加强过的毒株。” 二人商议后决定分头行动。 周颂宜立即入宫为皇上诊治，褚景彦则继续监视李府和宝相寺的动向。 次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群臣窃窃私语，都在为突如其来的天花担忧。 就在这时，让人意外的是，李运友竟然强撑着病体来到了朝堂上。 他脸上戴着面纱，遮住了手上的水泡痕迹。 “李爱卿染病在身，何必勉强上朝”皇上关切地问。 李运友虚弱地行礼：“谢陛下关怀，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臣不得不来。” 话音刚落，蛮族公主阿史那云请求觐见。 得到准许后，她昂首步入大殿，神情自信从容。 “陛下，我蛮族世代与天花抗争，终得良方。”阿史那云声音清亮，“只要大周愿以麻沸散与青霉素的配方相换，我族定当献出此方，解救万民。”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皇上脸色骤变：“公主此言何意莫非这场天花……” “殿下明鉴。”阿史那云坦然承认，“天花确实出自蛮族，但若非有人里应外合，又怎会传播得如此之快”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李运友。 李运友浑身一颤，低头不敢言语。 “放肆！”皇上震怒，“你们竟敢在我大周散播瘟疫！” “陛下息怒。”阿史那云不慌不忙，“现在追究责任为时已晚，重要的是如何解救万民于水火。” 她取出一个瓷瓶：“这里有三粒解药，可缓解症状。 只要殿下答应交换配方，立即奉上完整药方。” 皇帝震怒，“若你不肯交出药方，我大周铁骑定当踏平蛮族！” “陛下以为，贵国还有这个余力吗” 阿史那云环视群臣，目光最终落在皇帝身上，“等你们整军出征，恐怕京城已经十室九空。 到时候，不知是你们的铁骑快，还是天花的传播速度快” 这话戳中了皇帝的痛处。 他颓然坐下，面色铁青。 一边是万千子民的性命，一边是国之尊严，这个抉择太过艰难。 朝堂上顿时分成两派，争论不休。 主和派认为应当妥协以救万民，主战派则坚持不能向敌人低头。 就在僵持之际，周颂宜携众太医挺身而出：“陛下，臣女有一法，无需蛮族药方，亦可防治天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臣女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推行种痘之法。”周颂宜声音坚定，“取牛痘病毒接种于人，可使人获得对天花的免疫力。”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荒谬！人怎能接种牛痘” “这岂不是要让人变成半人半牛的怪物” “周小姐，此事非同小可，切莫儿戏！” 李运友顺势开口：“周小姐，此法太过冒险。 若是失败，谁能承担这个责任现有解药不用，非要另辟蹊径，这是置万民生死于不顾啊！” 周颂宜冷冷地看了李运友一眼：“李大人如此积极主张妥协，莫非另有所图” 李运友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言。 在一片质疑声中，周颂宜始终保持着从容：“此法虽听起来骇人，却经得起验证。 臣女愿先从自家人开始试行。” 皇上看着周颂宜坚定的眼神，又瞥了一眼面带得意的阿史那云，终于做出决定：“准奏，周颂宜，朕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后不见成效……” “臣女甘愿受罚。”周颂宜躬身领命。 阿史那云冷哼一声：“既然大周有如此能人，那本公主就拭目以待了。” 朝会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结束。 周颂宜刚走出宫门，就被许津南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