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蛛丝马迹，巧破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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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秦寿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那座指定的废弃宫院。他没有点燃火折子，而是凭借逐渐修炼有成《听风辨位》的技巧和一流高手的超卓夜视能力，在断壁残垣间仔细搜寻。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尘土气息。他放慢呼吸，内力流转，五感提升到极致。耳朵捕捉着风声、虫鸣，以及任何不和谐的声响；眼睛适应了黑暗，扫视着地面、墙壁、梁柱的每一个角落；鼻子细细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试图找出任何异常的气味。 起初，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只有荒废庭院固有的寂寥。但当他靠近一处半塌的偏殿时，脚步微微一顿。他闻到一股极其淡薄、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这香气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带着一丝甜腻和……迷幻的感觉。 他循着香气来源，小心翼翼地靠近。在偏殿一个角落的残破帷幔后面，他发现了几点几乎难以察觉的、颜色暗红的灰烬。他蹲下身，用手指沾起一点，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那奇异的香气正是由此散发出来。 “迷幻类的药物”秦寿心中判断。他继续扩大搜索范围，在殿外一处杂草被轻微压倒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脚印，脚印很浅，显示此人轻功不弱，且刻意掩饰了行迹。更关键的是，在脚印旁边的泥土里，他找到了一小片被勾下来的、质地特殊的黑色布条，触手冰凉柔韧，不似宫中常见的衣料。 秦寿将灰烬和布条小心收好。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选择了一处能够俯瞰整个废弃宫院、且极其隐蔽的制高点，运转龟息蕴灵诀，将自身生机降至最低，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耐心地潜伏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过中天，万籁俱寂。就在秦寿以为今夜不会再有收获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衣袂飘动声传入他的耳中。 来了！ 他凝神望去，只见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宫墙外翻入，落地无声。那黑影对宫院路径颇为熟悉，径直朝着那处偏殿而去。其身形飘忽，动作迅捷，显然身负不弱的武功，至少也是二流好手的水准。 黑影在偏殿附近徘徊片刻，似乎是在检查什么，然后又迅速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秦寿没有打草惊蛇，依旧潜伏不动。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确认再无异常后，他才悄然离开，返回内武堂。 次日，他将调查结果——那奇异的香灰、特殊的布条、轻功高手的脚印以及昨夜亲眼所见的黑影——详细禀报了韩督主，但隐去了自己潜伏并看清对方身形武功的细节，只说是凭借痕迹推断。 韩督主听完汇报，看着秦寿呈上的物证，久久沉默。他那冷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色。 “此事……你做得很好。”韩督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这些线索，非常重要。记住，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卑职明白。”秦寿躬身道。他从韩督主的反应中看出，这件事恐怕远非简单的“装神弄鬼”，其背后牵扯的势力，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果然，数日后，宫中关于“鬼影”的流言渐渐平息，仿佛从未发生过。但秦寿能感觉到，内武堂乃至整个宫廷的暗流，变得更加湍急了。韩督主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之前未曾有过的、近乎审视的深意。 这次任务，秦寿虽然没有获得直接的武学赏赐或晋升，但他知道，自己在韩督主心中的分量已经不同。他展现出的细致、机敏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尤其是在涉及这种隐秘事件时的可靠，无疑是一笔重要的政治资本。 他像一名优秀的弈者，在复杂的棋局中，又落下了一颗看似不起眼、却可能影响全局的棋子。通往秘阁之路，似乎因为这次成功的“破案”，而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而宫闱深处那愈发浓郁的阴影，也让他提升实力的愿望，变得更加迫切。元鼎四年的秋天，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与暗地的激流中，缓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