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秘阁之门，终见其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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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帛书事件之后，秦寿能明显感觉到韩督主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不再是单纯的上下级信任，而是多了一种近乎“同道”的审视与倚重。一些更加核心、更加隐秘的任务开始交到他手上，虽然风险更大，但接触到的信息和资源也远非往日可比。 他借着执行这些任务的机会，对内武堂乃至宫中某些隐秘力量的分布和动向，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确信，那几卷黑色帛书，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正在宫廷深处激起看不见的汹涌暗流。韩督主及其背后可能代表的势力，显然与这股暗流中的一方密切相关。 秦寿乐得如此。局势越复杂，他这种拥有独特价值（实力与心性）而又“根正苗红”（太监身份）的人，就越容易脱颖而出。 他继续默默修炼《阴阳引》，巩固自身。随着对这门功法理解的加深，他发现自己对内力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如今的他，即便不刻意运转龟息蕴灵诀，也能轻易将气息收敛到近乎普通人的程度，而一旦需要，则能瞬间爆发出远超普通一流高手的凌厉气势。这种收发由心的掌控力，正是迈向宗师之境的重要标志之一。 他感觉，自己突破宗师境界的契机，或许已经不远。但在此之前，他迫切需要更高层次的武学理论来指引方向，避免走弯路，甚至误入歧途。藏经苑秘阁中的收藏，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这一日，韩督主再次将秦寿唤至值房。这一次，值房内只有他们两人。 韩督主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打量着秦寿，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年轻的武尉。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秦寿，你入武阁，已近四年。从一介文书，至今日武尉，你的成长，咱家都看在眼里。” 秦寿垂首恭立，静待下文。 “你心思缜密，悟性上佳，更难得的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韩督主继续说道，“前次库房之事，你处置得极好。你所发现之物，关系重大，于国于宫，皆有裨益。”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秦寿：“咱家且问你，你于武学一道，所求为何” 秦寿心中一震，知道关键时刻到来。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声音平静却坚定：“回督主，卑职所求，无非是不断提升自身，能更好地为宫禁效力，护卫皇家周全。武学之路漫漫，卑职深感自身浅薄，常恐力有不逮，唯有不断精进，方能不负皇恩，不负督主信任。” 这番话，既表明了忠心，也含蓄地表达了渴望更高深武学的意愿。 韩督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点了点头：“很好。不骄不躁，知所进退，明自身所求。内武堂藏经苑，乃武学根基所在，然其上，尚有‘秘阁’，收藏着更为精深之武学，乃至一些……涉及天地奥妙的残篇孤本。” 秦寿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了一下。 韩督主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古朴、非金非铁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苍劲的“武”字，背后则是一些云纹图案。他将令牌递给秦寿。 “持此令，可入秘阁第一层阅览。每月可进入三个时辰，不得携带任何物品出入，不得抄录，不得外传。能领悟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 秦寿强压住心中的狂喜，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接过那枚沉甸甸的令牌。这枚令牌，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通往更高武学殿堂的钥匙！ “谢督主栽培！卑职定当勤加研习，绝不外泄！”秦寿深深一躬，语气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去吧。”韩督主挥了挥手，“记住，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好自为之。” 握着冰凉的令牌，退出值房，秦寿站在阳光下，感受着令牌上传来的独特质感，心中豪情涌动。四年蛰伏，数次谋划，几番冒险，他终于凭借自己的能力与“运气”，成功敲开了秘阁的大门！ 虽然只是第一层，但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他知道，秘阁之内，必然有能指引他突破宗师，乃至窥探更高境界的宝贵知识。他的长生之路，将因此翻开全新的篇章。 然而，喜悦之余，他也没有忘记韩督主那句意味深长的“好自为之”。秘阁的开放，既是机遇，也意味着他更深地卷入了宫廷的权力与黑暗漩涡。前方的路，注定不会平坦。但无论如何，他已经拿到了入场券。元鼎六年的这个秋天，对秦寿而言，是收获的季节，更是新征程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