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风雨前夕，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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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鼎六年冬，一场罕见的大雪覆盖了长安城，银装素裹之下，却难掩宫廷内日益刺骨的寒意。 这一日，秦寿刚刚结束在秘阁的研习，正准备返回廨舍，却被韩督主身边的一名亲随武尉拦住，低声道：“秦武尉，督主有请，有要事相商。” 秦寿心中一凛，跟随来人来到韩督主的密室。此处比普通值房更加隐蔽，墙壁似乎经过特殊处理，能够隔绝声音。 密室内，除了韩督主，还有一位面容枯槁、眼神却异常清澈的老太监。老太监穿着普通的灰袍，气息近乎全无，若非亲眼所见，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秦寿的灵觉却告诉他，这位老太监极其危险，其修为深不可测，很可能就是内武堂那位传说中的宗师，也是唯一的宗师——一直隐于幕后的真正掌控者！ “秦寿，这位是童老。”韩督主介绍道，语气带着罕见的恭敬。 秦寿连忙躬身行礼：“卑职秦寿，见过童老。” 童老微微颔首，浑浊的眼睛在秦寿身上扫过，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其灵魂深处。秦寿立刻全力运转《阴阳引》和《青帝长生功》，将气息、精神乃至生命波动都调整到最和谐自然的状态，不露丝毫破绽。 童老看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讶异，随即恢复古井无波，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如同风吹落叶：“根骨上佳，根基扎实，气息圆融，神完气足……难得，难得。韩小子，你眼光不错。” 韩督主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恭敬道：“童老过奖，是此子自己争气。” 童老不再看秦寿，转向韩督主，语气变得严肃：“风雨欲来，宫中恐有大变。陛下……唉。”他叹了口气，没有深说，但意思不言而喻。“内武堂乃宫禁屏障，值此多事之秋，需得上下齐心，更要……擦亮眼睛，分清敌我。” 韩督主肃然道：“童老放心，属下明白。内武堂上下，必当恪尽职守，护卫宫闱周全。” 童老点了点头，又瞥了秦寿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根苗是好根苗，好生看护，莫要折了。有些风雨，避不开，便需有迎风而立的本钱。”说罢，他身形微微一晃，竟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密室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童老离去后，密室内的气氛依旧凝重。韩督主沉默良久，才看向秦寿，沉声道：“童老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卑职明白。”秦寿心中波涛汹涌。童老的现身和那番话，无疑是对当前危急局势最明确的警示，也是对他秦寿的一种认可和……期许那句“迎风而立的本钱”，指的便是实力！ “你如今修为，距离那一步，还差多少”韩督主突然问道，目光灼灼。 秦寿知道韩督主问的是宗师之境。他沉吟片刻，谨慎答道：“回督主，卑职感觉瓶颈已松，只是……尚缺一个水到渠成的契机，以及对前路更清晰的认知。”他没有把话说满，但也表明了自身的进展和困惑。 韩督主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不骄不躁，很好。秘阁第一层的积累，对你而言已然足够。但若想窥得宗师奥妙，乃至更高境界，非有更上乘的引路法门不可。”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颜色更深、几乎纯黑的令牌，令牌上的云纹更加复杂，中心似乎镶嵌着一颗微小的、散发着微弱星光的晶体。 “此乃秘阁第二层的通行令。”韩督主将令牌递给秦寿，神色无比郑重，“第二层收藏的，乃是直指宗师大道，乃至涉及一丝天地规则的真正秘典。其中凶险与机遇并存，非心志坚定、根基深厚者不可入。每月仅可进入一个时辰，好生把握。” 秦寿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这枚更显神秘的令牌，心中激动难以言表。秘阁第二层！这无疑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谢督主厚赐！卑职定不负期望！”秦寿深深一躬。 “去吧。”韩督主挥挥手，“记住童老的话，尽快提升实力。这宫里的天……快要变了。” 握着这枚象征着更高权限和更沉重责任的黑色令牌，秦寿走出密室，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风雨前夕，实力才是立身之本。童老的警告，韩督主的期许，都化作了鞭策他前行的动力。秘阁第二层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那里隐藏着通往宗师乃至更高境界的秘密。 他的第三世，终于走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是龙是虫，能否在这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中保全自身，甚至乘风而起，就看接下来，他能在秘阁第二层中，获得怎样的造化了。元鼎六年的寒冬，对于秦寿而言，是危机，更是前所未有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