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藏锋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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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武道交流会举办的地点，并非在某个大学的体育馆，而是设在江城西郊，一个名为“尚武”的私人综合健身搏击会所。这里场地更大，设施更专业，也更……远离普通学生的视线。 周末的清晨，陈谨按照宣传单上的地址，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普通运动服，坐公交来到了这里。会所门面并不张扬，但走进去，豁然开朗。宽敞明亮的大厅，先进的各类健身器械，以及最中央那个标准的、围着弹性绳索的搏击擂台，无不彰显着这里的专业和……财力。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液和橡胶地垫混合的气味，还有一种隐隐的、躁动不安的气息。 此刻，会场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年轻面孔，穿着各色武道服或运动装，三五成群，低声交谈，目光不时扫向擂台或入口处，带着审视、好奇，或跃跃欲试。气氛远比普通的大学社团活动要凝重和正式。 陈谨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他穿着普通，气息内敛，在优化版龙象般若功的潜移默化下，他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略显单薄的身形，此刻虽然依旧不算壮硕，但肌肉线条已然流畅紧密，如同千锤百炼的钢丝，蕴含着不动声色的力量。他刻意收敛了气血，行走间步履沉稳无声，眼神平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他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视全场。 【环境扫描中…灵能浓度：极低（惰性状态）】 【检测到多个生命能量波动源…正在分析…】 【目标a（左前方15米）：生命能量强度1.7（标准单位），肌肉活性较高，核心稳定性一般，评估：明劲初期，威胁度：低】 【目标b（擂台右侧）：生命能量强度2.5，下盘稳固，右臂骨骼密度异常，评估：明劲中期，威胁度：中低】 【目标c（入口处）：生命能量强度3.1，气血旺盛，气息略有浮躁，评估：明劲中期巅峰，威胁度：中】 …… 脑海中，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伴随着简略的数据分析不断闪现，将场内一些看起来气势不凡的参赛者实力，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陈谨面前。这简直是自带了一个人形雷达和战力评估仪！ 陈谨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看来这高校武道交流会，果然藏龙卧虎，并非只是学生间的花拳绣腿。那个生命能量强度达到3.1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武道服、身材高大的男生，留着寸头，眼神锐利，身边围着几个人，显然是某个学校的风云人物。 “哟，这不是陈谨吗你还真敢来啊” 一个带着讥诮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陈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赵坤带着几个跟班，踱步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着一身名牌运动套装，没有穿标准武道服，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彰显身份的傲慢。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陈谨，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怎么被雨晴拒绝了，就想来这种地方找存在感”赵坤的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后排区域，还是吸引了一些目光。不少人认出了赵坤，也认出了陈谨——那个前几天在走廊里被李雨晴当众拒绝的“笑话”。 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 “这小子谁啊赵坤好像看他不顺眼” “听说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被李雨晴甩了。” “他也来参加交流会会几下子” “看样子不像啊，别是来找揍的吧” 各种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落在陈谨身上。 陈谨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赵坤，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窘迫，只是淡淡地说道：“这里好像没规定，被谁拒绝过就不能来吧” 赵坤被他这平静的态度噎了一下，随即眼神更冷：“嘴硬是吧行，希望等会上台了，你的身手能和你的嘴一样硬。”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威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搞什么小动作，罗瘸子那破武馆教不出什么好东西，小心上台被人打死！” 陈谨眼神微眯，罗师傅受伤的消息，赵坤怎么会知道而且语气如此肯定他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依旧平淡：“不劳费心。” 赵坤冷哼一声，觉得再跟这种“小角色”纠缠有失身份，带着跟班趾高气扬地走向了前排属于江城大学武道社的区域。 【检测到目标‘赵坤’：生命能量强度2.8，气血虚浮，能量运转有药物辅助痕迹，下盘不稳，评估：明劲中期（伪），威胁度：中（不稳定）】 系统的评估让陈谨心中了然。原来是靠药物堆上来的境界，外强中干，难怪罗师傅说他根基不稳。 交流会很快正式开始。主持人是尚武会所的一名资深教练，简单致辞后，便宣布切磋开始。规则相对自由，以切磋为主，点到即止，但拳脚无眼，受伤在所难免。 一开始上台的，多是各校武道社的新人或者实力一般的社员，打的也算有来有回，拳脚生风，引得台下阵阵喝彩。但在陈谨和少数明眼人看来，这些交手大多停留在招式和体能的层面，对于“劲力”的运用还很粗浅。 陈谨静静地观察着，系统不断记录、分析着各种发力技巧和战斗模式，丰富着他的实战数据库。他就像一个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可见的知识。 期间，也有几个生命能量强度在2.0左右，算是摸到明劲门槛的选手上台，他们的比赛明显激烈了很多，拳脚碰撞的声音沉闷有力，偶尔能打出一些蕴含微弱“劲力”的攻击，引起更大的惊呼。 “下一场，江城大学，赵坤，对阵，理工大学，张猛！”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会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赵坤在江城大学的知名度不低，加上家世背景，一直是焦点人物。 赵坤脱下外套，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或许有药物的功劳），活动了一下手脚，轻松地翻上擂台。他的对手张猛，正是之前系统评估那个生命能量强度2.5、右臂骨骼密度异常的男生，看起来沉稳很多。 “开始！” 裁判手势落下。 赵坤率先发动攻击，步伐很快，一记高鞭腿带着风声扫向张猛头部，动作花哨，引得台下他那些跟班一阵叫好。 张猛似乎不善言辞，只是沉稳地架臂格挡。 “嘭！”一声闷响。 张猛身体晃了晃，脚下纹丝未动。他格挡的左臂微微泛红，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赵坤一击不成，有些意外，紧接着一套组合拳猛攻过去，拳速很快，力量也不弱，看得出是经过系统训练的。 然而张猛防守得滴水不漏，步伐稳健，每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将赵坤的攻势一一化解。他的打法朴实无华，却极为有效。 【目标‘张猛’战斗风格分析：偏向防御反击，核心力量出众，右臂疑似经过特殊锻炼或存在隐性天赋，建议避免与其右臂正面硬撼。】 系统适时给出提示。 几十秒过去，赵坤久攻不下，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低吼一声，体内那虚浮的2.8强度能量猛地鼓荡，右拳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淡红色（药物残留），速度骤然加快，一拳直捣张猛胸口！ 这一拳，已然带上了明显的明劲爆发！ 张猛眼神一凝，不再单纯格挡，一直蓄势的右臂如同弹簧般猛然弹出，后发先至，五指张开，精准地扣向赵坤的手腕！他的右臂在发力瞬间，肌肉贲张，青筋隐现，仿佛粗壮了一圈！ “啪！” 一声脆响，张猛的手掌如同铁钳，牢牢抓住了赵坤的手腕！ 赵坤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脸色猛地一变，只觉得手腕剧痛，仿佛要被捏碎一般！他拼命挣扎，却感觉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 张猛得势不饶人，抓住赵坤手腕猛地向后一拉，同时左肩如同山岳般狠狠撞在赵坤敞开的胸膛上！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赵坤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踉跄着向后倒退七八步，直到撞在擂台边缘的弹性绳索上才勉强停下，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半天缓不过气来，显然受了不轻的震荡。 “承让。”张猛松开手，抱拳行礼，语气依旧平静，然后转身下台。 台下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议论。谁都看得出，赵坤败了，而且败得相当干脆。 “废物！”赵坤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尤其是看到陈谨那依旧平静、仿佛早有所料的眼神，更是羞愤欲绝，低骂一声，脸色铁青地跳下擂台，头也不回地冲向更衣室，连他那些跟班都顾不上招呼。 陈谨看着赵坤狼狈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这种依靠外物、心浮气躁的家伙，败了是必然。他更关注的，是那个叫张猛的对手。其扎实的根基，沉稳的心态，以及那条特殊的右臂，都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看来，不能小觑任何人。”陈谨心中暗道，对即将到来的、属于自己的战斗，更加期待，也更加谨慎。 他知道，自己需要一场战斗，来检验这几天的修炼成果，来磨砺初成的拳锋。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像赵坤那样为了虚名。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一个……能让他的“龙象初鸣”，真正引起“里世界”注意的时机。 交流会还在继续，高手逐渐登场，战斗愈发激烈。陈谨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隐藏在人群中，目光锐利，静静地观察、学习、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