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军师看到了嫣曦女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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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盛夏来得猝不及防，烈日炙烤着军营，连风都带着燥热，将士们操练过后汗流浃背，多一起去小溪洗澡。 嫣曦女扮男装潜伏，洗澡本就诸多不便，连日来仅靠帕子沾井水擦拭，浑身黏腻难耐，只觉憋闷得慌，思来想去，唯有寻苏文渊帮忙才能稳妥。 傍晚时分，嫣曦趁着营中忙碌，悄悄寻到苏文渊的营帐。 见她神色局促，站在帐外迟迟不肯进，苏文渊温声问道：“阿七军医，可是有什么难处” 嫣曦攥着衣角，低声道：“军师，眼下天热，营中洗澡不便，我听闻附近有处僻静小溪，想……想等夜里大家歇息后去洗漱一番，只是孤身前往难免不安，想请军师帮忙照看片刻，不知是否方便” 话落，她脸颊发烫，这般私密的请求实在难开口，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苏文渊闻言，立刻明白她的顾虑，眼中满是体谅，温和道：“自然方便，夜里戌时过后，营中将士多已安歇，届时我带你过去，我在溪边外围守着，绝不会靠近，你尽管放心洗漱便是。” 得到应允，嫣曦松了口气，连忙道谢：“多谢军师，麻烦你了。”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苏文渊浅笑点头，并未多问，只贴心为她周全。 待到深夜，营中万籁俱寂，唯有虫鸣伴着晚风轻响。 苏文渊轻敲嫣曦营帐的帘布，低声道：“可以出发了。” 嫣曦早已收拾妥当，换了件轻便的内衬，跟着苏文渊悄悄出了军营。 两人沿着僻静小路前行，不多时便抵达溪边。 溪水清澈见底，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晚风拂过带着清凉，驱散了白日的燥热。 苏文渊站在溪边不远处的树荫下，背对着溪水方向，沉声道：“这里很安全，你放心洗，我就在此处守着，有动静会提醒你。” “多谢军师。”嫣曦感激道，见他始终背身而立，毫无窥探之意，便放下心来，褪去衣物走进溪水中。 清凉的溪水漫过肌肤，驱散了连日的黏腻，只觉浑身舒畅。 她许久未曾这般畅快洗漱，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洗净身上的尘土汗渍，脸上用来遮掩的泥灰也洗干净了，原本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愈发透亮，墨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沾着水珠，衬得眉眼清丽婉转，褪去少年装扮的英气，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宛若出水芙蓉，清雅动人。 她收拾妥当转身，恰好对上苏文渊看来的目光。 方才听到动静，苏文渊只是转头确认她是否安好，却未想撞见这般模样，瞬间怔在原地，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眼中满是惊艳与失神。 他虽早已知晓她是女子，却从未想过她竟有这般容貌，清丽绝尘，褪去伪装后，全然没了往日的清瘦少年气，只剩女子的温婉秀美，让他一时忘了移开目光。 嫣曦察觉到他的注视，低头瞥见自己脸上没了泥灰，顿时慌乱不已，连忙抬手拢了拢头发，遮住大半脸颊，低声道：“军师，我们……我们回去吧。” 苏文渊回过神，察觉自己的失态，眼底闪过一丝歉意，连忙移开目光，温声道：“好，走吧。” 语气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颤，方才那惊鸿一瞥，早已刻入心间，挥之不去。 两人并肩往军营方向走，一路沉默，气氛带着几分微妙的尴尬。 刚走到军营外围，就见一道高大身影立在不远处，正是萧彻。 他夜里辗转难眠，起身巡查，恰好撞见两人结伴归来，身影在月光下格外显眼，不由得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们俩大半夜的，去哪了” 苏文渊反应极快，立刻开口道：“夜里天热难耐，便与阿七军医结伴去附近小溪洗了个澡，凉快些好歇息。” 萧彻目光落在嫣曦身上，见她头发湿漉漉的，脸颊泛红，始终低着头，不肯抬眼看他，不由得皱起眉，问道：“阿七，你怎么了低着头做什么脸色这么红，是着凉了” 嫣曦心头慌乱，生怕他看出端倪，只含糊道：“没、没有，只是洗了澡有些热，无碍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软糯，与往日刻意压低的粗哑截然不同。 苏文渊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许是夜里风凉，赶路时吹了些风，些许不适罢了，回去歇息片刻便好。将军深夜巡查辛苦，我们先回去了。” 萧彻虽有疑虑，却也没再多问，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 方才嫣曦的模样与声音，总让他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心头莫名有些发闷，转身往主营帐走去，脑海中反复闪过她低头泛红的模样。 回到营帐后，嫣曦松了口气，连忙重新在脸上抹上淡褐泥灰，将墨发高高束起，恢复了往日的少年装扮，那颗慌乱的心才渐渐平复。 想起方才苏文渊惊艳的目光，她脸颊依旧发烫，暗自庆幸夜里光线昏暗，且很快便遮掩过去，未暴露太多。 次日清晨，嫣曦照旧提着药箱前往主营帐，脸上的泥灰遮去了原本的清丽，依旧是那副清瘦黝黑的少年模样，仿佛昨夜溪边的惊艳模样只是一场幻觉。 萧彻见她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昨日的异样消失无踪，心头的疑虑渐渐消散，却还是忍不住打趣道：“昨晚洗澡洗傻了今早看着倒比往日精神些，难不成那溪水是仙水” 嫣曦心头一紧，强装镇定道：“只是洗去了尘土，清爽些罢了。” 一旁的苏文渊看着她刻意伪装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柔和，想起昨夜月光下她的清丽容颜，心中泛起异样的涟漪，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是温声附和道：“夏日勤洗漱，确实能让人精神些，也能少些暑气。” 萧彻没再多说，低头处理军务，帐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可苏文渊心中清楚，昨夜那惊鸿一瞥，早已在他心底留下印记，而嫣曦隐藏的模样，以及两人之间悄然变化的氛围，都让这段潜藏的日子，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在盛夏的燥热中，悄然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