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怀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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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刚踏进便利店，森川店长就快步迎了上来。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心疼，托起林小姐缠着绷带的左手，指尖在纱布上方悬停着没敢真的碰触。 “这怎么弄的呀”店长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三分。 “啊...就是...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林小姐眼神飘忽，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森川店长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两人像往常一样清点货架收款结账，但今天的森川店长明显不在状态。 只是站了会儿收银台，就打了一个接一个的哈欠。 “抱歉啊...”店长揉了揉太阳穴，眼下浮起的青黑色连粉底都盖不住，“接下来可以拜托你吗，我去休息室待一会。” 往常总是温柔可靠的店长今天明显不在状态，那种疲惫感连粉底都遮掩不住。 虽然林小姐心里惦记着森川店长的异常，但下午突如其来的客流让她无暇多想。 便利店的自动门不断开合，或许附近是在举行什么活动的缘故，涌进来的尽是些年轻人。 在日本有一种区别人性格的说法‘阴角‘’阳角’，而现在，来店的客人无疑都是最典型的‘阳角’。 他们三五成群地堵在货架间，刺耳的笑声此起彼伏。 有个公鸭嗓的男生正在模仿某位搞笑艺人，惹得同伴们发出夸张的尖叫。 更烦人的是几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围着收银台非要加林小姐的line。 被林小姐拒绝的男生们也不恼，反而嬉皮笑脸地互相推搡着。 ‘说实在的，吵的有些头疼。’ 她下意识摸了摸左手小指，小指不安分的痒了起来。 要不是让人腐烂生蛆这个诅咒实在有些过火，而且他们的行为也不是很过分，林小姐早就忍不住了。 不过好在，在林小姐表情失控开始冷着脸收银，并不自觉地"啧"了一声后，店内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了几分。 这是伊邪那美权能的无意识影响——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冥神气息，却让生者本能地感到畏惧。 在林小姐高兴时或者平常状态下还好，但一旦像现在这种情况开始不爽，甚至说愤怒的情况下，那么周围的生者会因为下意识的恐惧而噤若寒蝉。 正在结账的高中生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 "抱、抱歉..."他结结巴巴地道歉，却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 就这样林小姐板着脸工作到下班，连来交接的同事都被她的低气压影响，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但发现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后，她索性就一直保持着这副表情。 （嘻嘻，我装的.jpg） 走进员工休息室换衣服时，她注意到森川店长正蜷缩在简易的铁架床上熟睡。 那张平时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此刻在睡梦中却微微皱着眉。 当林小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店长突然惊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紧张地环顾四周，直到看见林小姐才松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已经下班了啊...抱歉，今天实在太累了。" 尽管店长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那一瞬间的恐惧还是被林小姐捕捉到了。 现在的林小姐已经见识过各种牛鬼蛇神了，自然不会轻易忽略这种异常。 "森川姐，"林小姐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林小姐冷静地观察着森川店长的反应。虽然疲惫可能源于各种原因——感情纠纷、家庭矛盾、工作压力... 但那种惊醒时瞬间的恐惧眼神。那是生命受到威胁时最本能的反应。 至于看恐怖电影小说被吓到了那只是害怕。 她下意识摩挲着左手小指，现在林小姐自认不管是面对跟踪杀人狂或者亡魂都有着应对手段。 森川店长缓缓坐起身，双臂不自觉地环抱住自己，栗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休息室里明明开着暖气，她却像感到寒冷般微微发抖。 "是被跟踪了吗还是收到威胁了"林小姐一个个猜测着，"或者...住的附近发生了什么案件" 店长小幅地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那是目击到什么了抢劫杀人还是..." 摇头的幅度更微弱了。 林小姐顿了顿，声音放轻："...是灵异事件吗" 店长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惊愕。她本以为会看到林小姐怀疑或嘲笑的表情，却对上了一张写满"果然如此"的脸。 林小姐心里暗自嘀咕——自从知道那些超自然事物真实存在后，这类事件找上门的频率未免也太高了点吧不过眼下还是得先弄清情况。 她侧身在铁架床边坐下，床架顿时发出"吱嘎"一声响。这动静让林小姐瞬间涨红了脸，心里恼怒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吃胖了。 调整好坐姿后，她转头看向仍有些恍惚的森川店长，问道："能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森川店长犹豫地绞着手指，低声道："昨天你请假了，所以下午我替你代班..." ‘原来还和我有关啊...’林小姐顿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下班后，我想着犒劳下自己，就想去经常光顾的录像带淘些录像带..."。 录像带这种上世纪的产物，在日本依然有着市场。 连日本政府也才在2024年才放弃软盘办公。 就像在数码相机当道的今天，仍有人追求ccd相机的复古质感一样，总有些怀旧爱好者钟情于这种老式媒介。只是没想到森川店长也有这样的癖好。 "店主推荐了一盘说是私人收藏的带子..."店长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我就带回家看了..." 林小姐轻轻拿起铁架床上的毛毯，盖在森川店长的肩膀上。然后直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我把录像带放进录像机后..."森川店长的声音平稳了些，"一开始画面是全黑的，像是在某个黑暗的空间里。" "然后出现了一个女人在梳头的画面..." "接着是一些火山喷发的片段..."她的语气变得不确定，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 "后来...出现了一个披着白布的人影..."店长的手突然在林小姐掌心里颤抖起来。林小姐默默加重了握力，无声地传递着支持。 "我看到了一只眼睛...瞳孔上刻着'贞'字..."森川店长的声音几乎变成了气音，"然后是...是一口井..."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我感觉很不好，就赶紧关掉了电视。还以为是录像带店老板拿错了带子..." 林小姐虽然目前为止就遇到几个亡魂和芦花子和小小老头这么两个都市传说。 但她恐怖片可没少看。这录像带店老板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找替死鬼，森川姐居然单纯地以为只是拿错......有点太好人了吧 她暗自记下这家可疑的录像带店，继续专注地听着。 "那天晚上..."森川店长的声音又开始发抖，"我家的座机突然响了..." "但那台座机早就停用了，连电源都没插..."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电话一直响个不停，那时候太晚了，朋友们都睡了，我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 "最后...我只能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只有沙沙的杂音..." "然后电视自己打开了..."店长的瞳孔剧烈收缩，"屏幕上有个长发遮脸的女人说..." "七天后你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