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味楼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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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水灾，很多百姓难以为继，甚至流离失所。我想帮灾民把毛豆都卖出去，百姓也能有点收益，日子会好过一些。” 即使苏荷卖出方子，千味楼也会大量收购毛豆。 但商人重利，怕的就是压低了收购的价格，百姓挣不到钱了。 苏荷不想在天灾面前考验人性。 林尽染没想到这一番话从一个小农女口中说出，拱了拱手：“苏姑娘高义，林某佩服。若之后姑娘卖这五香毛豆方子，还请先考虑林某。” 林尽染以退为进，这苏姑娘只说暂时，之后还有很大几率会卖，不如先留个好印象，保不准也就先考虑千味楼了。 还真让林尽染猜着了，苏荷也是这样想的。 “还请林公子品鉴这茶叶蛋。”苏荷指了指茶叶蛋，薛掌柜已从篮中罐子里取出放在碗中。 林尽染看着这已剥好皮的茶叶蛋，外表斑驳，却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咬一口，咸香与茶香交融在一起，蛋白鲜嫩滑口，蛋黄酥软可口。口感丰富而有层次。仿佛在一个闲适的午后，阳光正好，茶香正浓。 林尽染本对这平平无奇的茶叶蛋不甚在意，煮鸡蛋还能做出什么花样！ 此刻却被狠狠惊艳到了，一口气吃了三个茶叶蛋才罢休。 林尽染难为情的用帕子擦擦嘴，“苏姑娘莫要见怪，是你这茶叶蛋太过美味。”今日这体面可脆了个稀碎。 李秀兰和苏婉清深有体会，朝食时吃到这茶叶蛋，也是和林公子同样的反应。 “苏姑娘，茶叶蛋和五香毛豆的方子请务必卖与林某。”林尽染不愧为酒楼东家，一下便尝出两个吃食的用料都是一样的。 “小女人定以林公子为先。”县城离灵溪村远，镇上只千味楼一家酒楼，若苏家人以后在镇上做生意，与千味楼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那便先谢过苏姑娘。”林尽染起身拱了拱手，他预感这苏小娘子定还会很多美食，若能为己用，方为幸事。 苏荷回了礼。 这还是店里的掌柜、伙计第一次瞧见东家如此礼遇一个小娘子。 东家平素温和有礼，办事妥帖，虽无以貌取人，也只对地方官员或路过云隐镇的富商巨贾、豪门望族青睐有加。 末了，苏荷与林尽染商定以后由李大强每日送来五香毛豆和茶叶蛋。等腌萝卜和泡菜好了后，再视情形追加。 可惜这阳平郡没有种植花生，五香花生、炸花生、糖霜花生……花生做法多样，简单，很适宜做小吃。 林尽染留下了三篮毛豆、两罐茶叶蛋，付给苏荷五百文钱。 从千味楼出来后，一行人又经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到达了县城。 快临近正午，县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苏荷之前只在影视剧里看过这种场景。 耳边充斥着喧嚣的声浪，生活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蒸饼，蒸饼，好吃的蒸饼。” “绿豆汤，清甜又解暑的绿豆汤。” 美食香气四溢，小贩的叫卖声响彻云霄。 再看那街道上有卖字画的、卖玩具、首饰的、胭脂摊、布匹摊、茶水摊、卖肉摊、杂货摊、卜卦摊、香烛摊、水果摊、点心摊……摊子种类很多。 街边还有很多店铺林立，医馆、典当行、成衣店、酒馆、酒楼、茶肆、客栈、糕点铺、车马行、钱庄…… 人群穿梭在其中，热闹非凡。 灵溪村周边几个村子都经历了水灾，县城上却完全不受影响似的，一派繁荣景象。 李大强架着牛车拉着苏荷等人跑了好几个酒楼、酒馆、客栈，经掌柜的试吃五香毛豆和茶叶蛋后，均想照单全收，有多少要多少。 李秀兰再三表示这些只是试卖，明日会大量送到。 单价上倒是和千味楼相差无几。 今日一天就收获了二两银子。 回去的路上李秀兰都不肯相信，直到苏荷把钱拿出来，李氏掐了掐自己的腿才确认了不是在做梦。 要知道灵溪村的农户一年收入不过二、三两，今日就卖了二两，明日后恐怕还会更多。 回到家后，除过苏荷的茶叶蛋钱、李氏妯娌辛苦费、李大强车钱，其余由宁氏拿着去找村长分给村民。 村长把每户收了几盘毛豆都记录在册，考虑到损耗，每盘按八文收。 有的手勤、家里人多的人家竟卖了两百文，足有平时一月收入。 有那心思活络的村民称了毛豆才发现这比黄豆卖的贵多了。 很多先前不信苏家能卖出毛豆或懒惰没有采摘的村民后悔不已。 还有的村民动了去周边村子收毛豆的心思。 这一晚，小小的毛豆让灵溪村的村民内心火热，激动不已。 接下来几日，苏家几人称毛豆、洗毛豆、煮毛豆、装毛豆，再由李大强装车送到镇上和县城。 只是毛豆种的毕竟不多，很快灵溪村的毛豆便都采摘完，很多村民听从村长提议先去别的受灾的村子收毛豆。 也有眼红苏家有这手艺，想自己做五香毛豆的，却怎么都做不出那种滋味。 期间苏荷把腌好的菜送去了千味楼。 林尽染尝了这酸辣脆爽的腌萝卜和泡菜赞叹不已，没想到老少皆宜，贫富皆食的白菜和萝卜竟还可以这样做，配粥、吃面，甚至是就着米饭吃也可以，当即就各要了一坛。 镇上的几家酒楼亦是如此。 等周边受灾村子所种毛豆都收完后已过五日。 之后苏荷把自制的做五香毛豆和茶叶蛋的料包卖给了千味楼。用料皆被打碎，也看不出什么原料，用细腻的棉布制成了布袋，做成了卤料包，一次可用一到两包。 不用担心用料被人看出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受灾的百姓有了收入，对苏家感恩戴德。 经此事，苏荷挣了三两银子，还有了长期合作的店家。 而苏家婆媳每人也收获了一两银子。这段时日，她们几人可比苏荷忙碌。收豆子、煮豆子，还去各家收鸡蛋、白菜和萝卜。收回来再煮、腌的。 这些主要的活全由苏家婆媳做了，苏荷只是做了一两次，之后还让已学会的几人把这些活都抢了去。 苏荷本想把收益平分，几位长辈却坚决不收。 苏荷无比庆幸穿越后没有遇到天崩开局，苏家人又极其宠爱、敬重她，虽然没有手机和网络，但这种田园生活倒也不错。 更让人惊喜的是辣椒和玉米都出芽了。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苏荷把它们种在了空间厨房，又育了一些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