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遇到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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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说他是安大夫的徒弟,已出师,自己刚才出诊回来。我见他背着药箱,又是在济世堂门口,做不得假,就把孙大夫请回来了。” 听这话,苏荷心里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死心又问道:“那你是把他送回济世堂取的药吗” “不是,一进县城,孙大夫说带我去他同乡药铺抓药,他同乡的铺子生意不好,照顾照顾同乡,而且比济世堂的药便宜。” “我想着那样也好,给个顺水人情,他每天来给你爹按跷也尽心,就在药铺抓了药。” “孙大夫说他与同乡闲话几句,不用送他去医馆,明日再去接他就可,我便回来了。” 苏荷抱着一线希望:“二伯,你给了他多少诊金” “十两都给了。孙大夫说每日给钱太麻烦,让我一并给他。我去接他的时候,他把每日的药带上就成。” 苏荷无奈地告诉他实情:“二伯,你被骗了。” 苏志孝当然不相信:“怎么可能,孙大夫是安大夫的徒弟,医术应该也是很好的,你爹爹刚都说好了许多。”苏志孝想的是苏荷可能是不放心孙大夫的医术,忙辩解道。 苏荷戳破他唯一一点希望:“二伯,会不会他不是安大夫的徒弟也不是济世堂的人,也不是药铺东家的同乡” 苏荷继续说道:“爹爹现在疼的厉害,劳烦二伯再跑趟县城,安大夫若在最好,不在就请个别的大夫。”说着拿出身上仅剩的二两多银子,一股脑塞给了苏志孝。 “不可能,我怎么会被骗了,我在医馆门口接的人,门口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是假的”苏志孝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二伯,正因为是医馆门口才容易被骗。大夫和药童忙着给病人看诊、熬药,不会在意旁的事。病人和病人家人着急看病,就很容易被骗。这孙大夫就是利用你的急迫,顾不上核实他的身份就放心让他诊治。” “而他要了全部诊金就是怕你回过神来看穿了他,能骗多少就骗多少……” 不等苏荷把话说完,苏志孝狠狠朝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蹲在地上,“是我害了老三啊。”低着头,抹起了眼泪。 “二伯,当务之急是给爹爹赶紧请个大夫,这些事回来再说。” 苏志孝站起,把银子还给苏荷,“荷儿,我有钱,我这就去请大夫。” 苏荷没有再和苏志孝推辞,她知道苏志孝此时此刻肯定很愧疚,若是用他的钱能让他心里好受些,就随他吧。 苏志孝跳上马车,调转车头,在尘烟中向县城疾驰而去。 苏荷进屋去看苏志贤。 一进屋,苏志贤已睡着,魏子安坐在旁边,从苏志贤身上拔出一根苏婉清的绣花针。 绣花针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看着苏荷眼神怪异,魏子安开口解释:“我给你爹扎了一针,让他睡着好等二叔回来。” 原来他也听到了。 “你还懂医术”互市的商人连医术也会 “只会些皮毛。” 苏荷未再深究,她此刻的心思全被忧虑占满。 刚才和娘亲做饭时,娘亲说到大夫诊治了,爹爹几日就能好,她未曾细问。 以为是之前的大夫误诊,爹爹的病并不是很严重。 如今…… 也不知会不会变得更严重了。 一旁的苏婉清很是自责,她怎么没有看出那是个骗子呢。 眼睁睁看着贤哥受了那么多折磨,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贤哥为了忍耐,胳膊上咬的那一圈牙印呢。 苏婉清越想越难过,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此时,一个温暖的身躯怀抱住了她。 是荷儿。 苏婉清在苏荷的怀里无声哭泣,苏荷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就让娘亲宣泄一番吧。 苏志孝这趟回来的很快,带回一位头发和胡须皆白的大夫,正是济世堂的安大夫。 安大夫为苏志贤把了脉,又在腰腹背部都按了按,苏志贤一直昏睡着,只是偶尔的皱眉宣告了他的痛苦。 安大夫不时摇摇头,看的苏婉清和苏荷揪心不已。 安大夫打开药箱拿出针,给苏志贤施起了针,经历一炷香的功夫总算是结束了。 安大夫擦起额头的汗,苏荷端过早就准备好的茶水递了过去。 安大夫一饮而尽,顺了顺气说道:“恕老夫医术浅薄,病者的伤恐落下残疾,之后无法再起身。老夫能做的只能暂缓病者的痛苦。” 安大夫本来前日去出诊,赶了很久的路,今早才回来,心力交瘁,今日不想坐堂。 哪知药童跑医馆后院来找他,说是有人在他们医馆门口被骗,家里有病者伤势严重,他才强打精神来了一趟。 只是病者这情况…… 和那庸医关系不大,明显是先前的撞伤导致的残疾。 他爱莫能助。 苏婉清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了声。 苏荷轻拍苏婉清的肩膀,看向安大夫说道:“大夫,我爷爷说爹爹是撞伤导致的残疾,那个骗子可有使病情严重” 苏荷从侧面给苏婉清说明了情况,希望她不要把过错全部怪到二伯父和自己的身上。 果然,苏婉清听到这话呆愣地看着苏荷。 方才在等苏志孝的时候,苏荷本欲告诉苏婉清实情,但心里总侥幸地抱着一丝希望。 眼下瞒不过了,也该让娘亲知道实情。 只听安大夫缓缓说着:“红肿淤青,疼痛难忍是有的。这庸医见病者腰部以下没有知觉,便按跷的力道大,背后按跷时造成的伤得缓个几日。腰部和腿本已残疾,也没办法更严重了。” “我开几副消瘀止痛的药,你们给吃上几副,若不疼了便可停药。病者瘫着,平日里护理可不能马虎。” 苏荷拿出那骗子开的药让安大夫看可否用上。 安大夫一看,破口大骂:“这庸医害人不浅,连简单的消瘀止痛的药都开不明白。竟还到处谎称是老夫的徒弟,不知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又在方子上勾画,嘱咐苏志孝把余下几味药买回加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