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以才艺证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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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的话音落下，餐吧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满地狼藉还映着之前的混乱。 破碎的瓷片、翻倒的桌椅、溅落的油污，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场针对苏记、针对醉花楼姑娘们的恶意。 林尽染望着苏荷眼底那股坚定，先是一愣，随即眼底的担忧散去。 他释然一笑：“我就知道你定有主意，别说只是这点风浪，就算是刀山火海，我林某和千味楼陪你闯！” 苏荷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刻着“安”字的玉佩。 她的目光扫过满室狼藉时，眼底没有半分慌乱，反倒掠过一丝锐利。 她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她先是让伙计们把餐吧里的桌椅归置整齐，又让人将铺子门口和街道清扫干净。 这几日虽然没有生意，但伙计们依然坚守岗位，憋着一股劲。 听到苏荷的吩咐，都知她是振作起来了。 他们高兴地立刻挽袖忙活，不过半个时辰，餐吧内外便恢复了整洁，仿佛之前的打砸从未发生。 紧接着，苏荷伏案疾书，笔墨翻飞间一封书信一气呵成。 她交给苏轩：“轩哥，将这信送去醉花楼，让花妈妈带着姑娘们准备后日的表演，这次，我要让她们堂堂正正登一次台！” 之后，她又让人紧闭苏记几间铺子的大门。 并不是歇业！ 几张猩红告示赫然贴出，墨迹淋漓刺得人眼生疼： “云裳餐吧登台女子，皆为苦命求生之人，身陷泥沼，心向清宁！后日，西街上，姑们献艺，以才艺证本心！” 告示一出，云隐镇直接炸了锅！ 路过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嘲讽声更是刺耳： “苏姑娘这是疯了吧都被砸成这样了，还敢把青楼女子拉出来现眼” “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吗博同情也不是这么博的！风尘女子能有什么本心不过是卖笑的噱头罢了！” “就是！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敢让风尘女子登台，这是嫌苏记死得不够快吧” “我倒要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难不成还能把一群卖笑的风尘女子，洗成大家闺秀不成等着瞧！定然还是一场闹剧，苏记这次怕是真要凉透了！” 可也有不少心软的百姓，开始私下议论：“那些姑娘看着也可怜，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去青楼” 只是这些声音小的可怜，很快被淹没在人浪里。 苏荷并未理会这些传言。 嘲讽声、质疑声铺天盖地，连苏家上下都慌了神。 苏婉清攥着苏荷的手，眼圈泛红：“荷儿，听娘一句劝，别折腾了！先稳住苏记的生意要紧，那些姑娘的名声……咱们惹不起啊！” 苏荷却笑得云淡风轻，反手拍了拍娘亲的手背：“娘，放心！这次不仅要让姑娘们登台，还要让全大乾的人都知道，她们值得被尊重！每个女子都值得被尊重！” 她的语气笃定，眼底的光芒让人无法反驳。 苏家人见她态度坚决，终究是选择相信她。 第二日，苏家、赵家的人，还有苏记的伙计们自发行动起来，拿着传单沿街派发。 有人接过传单就扔在地上，有人对着他们破口大骂。 可他们半点不气馁，依旧一遍遍解释：“求各位，就当给苏记一个机会，去看看！” 与此同时，一件更妙的事悄然发生——有人将若春之前唱的《明月几时有》抄录下来，送到了各大书院。 文人们本就嗜诗如命，见这曲子意境空灵、词句隽永，再听闻背后的故事，顿时炸开了锅！ “艺无高低，人无贵贱”的论调瞬间传遍大街小巷。 不少学子主动为苏荷发声，反倒让这场风波更添了几分热度。 这些声音在学子间流传开来，渐渐扭转了一部分人的看法。 可更多的百姓，还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看苏荷出丑。 第三日转瞬即至，西街被围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摩肩接踵，一半是来看热闹，一半是等着看苏记的笑话。 街口立着的巨大木牌上，“才艺无界，人品无阶”八个大字铁画银钩，迎着朝阳格外刺眼。 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向那些带着偏见的人。 云裳餐吧门口搭起了一个舞台。 舞台前摆着一排排整齐的座椅，却不见苏记铺子开门售卖。 显然，这不是一场为了开业准备的暖场活动，而是一场专门为姑娘们准备的才艺专场！ 巳时一到，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花梦离领着醉花楼的姑娘们款款而来。 这一次，她们没有戴帷帽遮掩容颜。 个个素面朝天，未施粉黛，身着最简单的素色衣裙，裙摆上连半点绣纹都没有。 可那份从容端庄的气质，却半点不输大家闺秀。 她们手里抱着琵琶、古筝，握着笛子等乐器，步履轻盈，走到舞台旁静静站好。 脊背挺直，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怯场，反倒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坚定。 “啧啧，果然是青楼出来的，装模作样倒是有一套！”人群中，不知是谁讥笑了一声，瞬间引来一片附和。 但姑娘们却神色平静无波，半分怯场之意都无。 就在这时，苏荷踏上了舞台。 她手里拿着一个扩音木盒，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 声音清亮，穿透了所有的嘈杂：“今日我请诸位来，不是为了卖东西，也不是为了博同情，而是想让大家看看，醉花楼的姑娘们，到底是怎样的人！” “嗤！还能是什么人”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嗤笑，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撇嘴，“不过是些靠卖笑为生的风尘女子罢了，难不成还能唱出花儿来” 这话一出，台下哄堂大笑，嘲讽的声浪差点掀翻屋顶。 可苏荷却半点没怒，反倒唇角微扬，目光直直看向那名富商，声音愈发清晰： “这位客官，你未曾了解过半分，便妄下定论你可知若春姑娘自幼父母双亡，被花妈妈收养到醉花楼，却日夜苦练，精通数十首乐曲你可知秋嫣姑娘为救重病母亲，自愿入青楼，却从未做过半分违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