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钢锋破阵护粮仓 粟苗抽穗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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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米城的粮仓外，土坯墙被连夜加高了三尺，墙头上插满了削尖的竹刺，竹刺顶端涂抹着晒干的艾草汁——这是粟末部落农人的法子，艾草汁的涩味能防止敌人攀爬时打滑。粮仓东侧的空地上，三十个深半丈的陷阱已经挖好，底部铺着尖锐的石片，上面用稻草和浮土伪装，每个陷阱旁都插着一块刻着“x”的木牌——这是月驰定下的符号暗号，只有联盟骑兵和粟末部落的哨卫能看懂。 “沙苗，把陷阱分布图给各队哨卫发下去！”月驰将一块桦木板递给沙禾的弟弟沙苗，这少年是偷偷跟着商队来的，虽只有十四岁，却把小木教的符号记了个滚瓜烂熟。木板上用烧红的铁针烙着粮仓的轮廓，“x”代表陷阱，“”代表哨卫岗，“”代表骑兵集结点，线条清晰，比手绘的兽皮图更耐用。 沙苗用力点头，将木板按在怀里，转身跑向城墙。他的兽皮靴踩过湿润的泥土，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雨，泥土黏软，正好能让陷阱的伪装更逼真。城墙上的粟末族人正忙着给投石器装石头，这些投石器是用硬木和牛筋做的，虽不如联盟的钢制投石器精准，却胜在数量多，三十架投石器沿着城墙排开，像一排蓄势待发的猛兽。 粟仓站在粮仓顶端的了望塔上，手里握着一把联盟赠送的钢制短刀——这是月驰特意给他的，刀身轻便，适合老人防身。他望着东方的戈壁，晨光将地平线染成金红色，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的震动，像闷雷般越来越近。“来了！”粟仓高声喊道，手里的短刀指向东方，“大约三百骑兵，分两队包抄过来了！” 月驰立刻跃上旁边的战马，钢刀出鞘，寒光划破晨雾：“第一队跟我守正门，用钢箭射马腿；第二队守侧门，等敌人进陷阱区再动手；粟风首领，让你的族人待在城墙后，投石器听我号令再发射！”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狼头部落的首领狼骨骑着一匹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的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手里举着一把青铜弯刀，刀身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粟米城的孬种！快把粮仓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狼骨的吼声穿透晨雾，带着嚣张的气焰。 他身后的骑兵分成两队，左翼是狼头部落的人，穿着黑色兽皮甲；右翼是鹰爪部落的人，甲胄上缝着鹰爪形状的兽骨，手里的石斧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三百五十匹矮脚马踏过戈壁，扬起的尘土像黄色的巨浪，朝着粟米城涌来。 “放箭！”月驰的吼声刚落，十支钢箭就像流星般射向敌阵。钢箭的箭头是三棱形的，比青铜箭更锋利，穿透矮脚马的皮甲毫不费力。“噗噗”几声，五匹战马应声倒地，马背上的掠夺者摔在地上，刚爬起来就被城墙上的投石器砸中，脑浆迸裂。 狼骨怒喝一声，挥舞着青铜弯刀：“冲！先破侧门！他们的骑兵都在正门！”他显然做过调查，知道粟米城的侧门防御最弱，只要突破侧门，就能直接冲进粮仓。三百骑兵立刻转向，朝着侧门的方向冲来，马蹄踏过湿润的泥土，速度越来越快。 “就是现在！”守侧门的骑兵队长高声喊道，手里的钢盾猛地敲击地面。城墙上的投石器瞬间启动，三十块石头呼啸着飞向敌阵，虽有一半没击中目标，却也砸得敌人阵脚大乱。就在这时，最前面的十几匹战马突然掉进陷阱，“咔嚓”的骨裂声混杂着惨叫，在晨雾中格外刺耳。 “有陷阱！快停！”狼骨的吼声已经晚了，后面的骑兵收不住势，纷纷撞在前面的人身上，人仰马翻。侧门后的联盟骑兵趁机冲了出去，钢刀挥舞着，像砍瓜切菜般砍向混乱的敌人。一名鹰爪部落的骑兵举着石斧劈来，联盟骑兵侧身躲开，钢刀顺势削过他的手腕，石斧“哐当”落地，骑兵惨叫着捂住流血的伤口。 正门的月驰也没闲着，他带领骑兵从正门冲出，绕到敌人的后方，形成了合围之势。钢箭不断从侧翼射来，精准地打击敌人的指挥官——那些穿着更厚实甲胄的人，都是两个部落的小首领。狼骨的副手刚举起青铜刀指挥突围，一支钢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地上，染红了一片泥土。 沙苗躲在城墙后，手里握着一块刻着“紧急”符号的木牌，眼睛紧紧盯着战场。当他看到狼骨带着十几名亲信朝着粮仓后方的密道跑去时，立刻抓起木牌，朝着月驰的方向挥舞——这是约定好的信号，木牌上的“紧急”符号代表有敌人偷袭密道。 月驰看到符号，立刻明白过来，他勒住马缰，对着身边的两名骑兵喊道：“跟我去密道！别让狼骨跑了！”三人骑着快马，朝着粮仓后方奔去。密道的入口藏在一丛灌木后，狼骨正带着人用石斧砸密道的木门，木门是用硬木做的，已经被砸出了一道裂缝。 “狼骨！你的对手是我！”月驰大喝一声，钢刀朝着狼骨的后背劈去。狼骨急忙转身，青铜弯刀挡住钢刀，“当”的一声巨响，青铜弯刀瞬间被劈出一道深沟，震得狼骨虎口发麻，手里的刀差点脱手。 “联盟的钢器果然厉害！”狼骨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被贪婪取代，“只要抢了粮仓，我也能换钢器！”他挥刀再次冲上来，招式凶狠，却破绽百出。月驰侧身躲开，钢刀横扫，砍中了狼骨的马腿，黑马惨叫一声，将狼骨掀翻在地。 两名骑兵立刻上前，用钢矛抵住狼骨的胸口，狼骨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钢矛的寒光逼得不敢动弹。他看着周围溃败的族人，脸上充满了绝望——联盟的骑兵像旋风般在敌阵中穿梭，钢刀的寒光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的三百五十名骑兵，此刻已经剩下不到五十人。 “投降不杀！”月驰的吼声传遍战场，剩下的敌人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战斗在辰时结束，晨光洒满战场，粮仓周围的地上躺着两百多具敌人的尸体，缴获了三十把青铜刀、五十把石斧和二十架投石器。联盟骑兵只有三人受了轻伤，粟末部落的族人也只有五人被石斧刮伤，没有人员阵亡。 粟仓走到狼骨面前，手里的钢制短刀指着他的喉咙：“以前你抢我们的粟米，杀我们的族人，今天终于轮到你了！”狼骨梗着脖子，却不敢反抗，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粟仓。 “别杀他。”月驰按住粟仓的手，“把他交给联盟的议事会处置，让所有掠夺部落都知道，欺负联盟的盟友，就是这个下场。”他顿了顿，对粟风说，“把投降的敌人登记造册，愿意归顺的就留在粟末部落种地，不愿意的就关起来，等我们回联盟的时候一起带走。” 粟仓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敬佩：“月驰队长，你们不仅帮我们守住了粮仓，还帮我们除了大害，以后粟末部落就是联盟最忠诚的盟友！”他让人端来刚煮好的粟米粥，递给月驰和骑兵们，“快尝尝我们的粟米粥，这是刚丰收的新米煮的。” 月驰接过陶碗，喝了一口粟米粥，口感软糯香甜，比小麦粥更爽口。他看着粮仓里堆积如山的粟米，心里充满了欣慰——这次不仅守住了粮仓，还收获了粟末部落的友谊，打通了通往波斯的商道，这趟西域之行，值了。 就在西域的战斗取得胜利时，西境的盐碱地屯田点，正面临着一场新的危机。 连续十天没下雨，屯田点的土地干裂成了一块块，裂缝深达一寸，刚长到一尺高的粟苗开始发黄，叶片卷曲着，像被太阳晒蔫的草。麦隆蹲在田埂上，手指插进干裂的泥土，泥土滚烫，几乎能烫掉一层皮。“再不下雨，这些粟苗就全完了！”麦隆的声音带着焦急，他身后的农人们也都愁眉苦脸，有的甚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放弃。 岩芽蹲在一旁，手里的兽皮册上画着粟苗的变化——第一天是绿色的，第二天开始发黄，第三天叶片卷曲，每一张画都用不同的颜色标注，清晰地记录着粟苗的枯萎过程。“麦隆首领，我们能不能从湖泽部落引水过来”岩芽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期待，“湖泽离这里只有二十里，要是能把水引过来，粟苗就有救了。” “引水怎么引”麦隆苦笑一声，“湖泽比屯田点低，水往低处流，根本引不过来。而且二十里路，要挖多少水渠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有办法！”小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带着几名符号传习队的年轻人，推着几辆木轨车赶来，车上装着一堆竹管和羊皮袋——这些竹管是从湖泽部落砍来的竹子做的，打通关节，能用来输水；羊皮袋是月氏部落送来的，密封性极好。 “我们用‘竹管接力法’引水！”小木蹲在地上，用石笔在兽皮上画着示意图：先画了个大圆圈代表湖泽，旁边画了个小圆圈代表屯田点，中间用一连串的竹管符号连接起来，“湖泽的水虽然低，但我们可以在湖泽边挖个水坑，把水抽到羊皮袋里，然后用竹管一节节接力，把水送到屯田点。竹管埋在地下，能减少蒸发，比水渠管用多了！” “抽水怎么抽”麦隆疑惑地问。 小木让人抬来一个木制的抽水机，这是他和赤牙一起发明的——用一根粗壮的木头做主体，中间挖空，里面装着一个活塞，活塞连接着拉杆，下面接着竹管。“把竹管插进湖泽，拉动拉杆，活塞上升，水就被吸进木头里，再推动拉杆，水就从另一头的竹管里流出来。”小木演示着，拉动拉杆，竹管里立刻流出了水，溅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太好了！这东西能管用！”麦隆兴奋地跳了起来，他立刻组织农人们行动起来，一部分人去湖泽边挖水坑、装抽水机，一部分人在屯田点和湖泽之间挖沟，埋竹管，剩下的人则用羊皮袋给发黄的粟苗浇水，缓解旱情。 小木和岩芽、沙禾则负责记录引水的过程，小木用符号在兽皮上记录竹管的数量、长度和输水速度，岩芽画着抽水机的结构和粟苗的变化，沙禾则用模板在木牌上印出“引水”“紧急”等符号，插在竹管经过的地方，方便大家辨认。 第一天，竹管铺了五里，抽上来的水只够浇半亩地；第二天，竹管铺了十里，水够浇两亩地；第五天，二十里的竹管全部铺完，抽水机日夜不停地工作，清澈的湖水通过竹管，源源不断地流进屯田点的田地，干裂的土地吸饱了水分，开始变得湿润。 第七天清晨，麦隆刚走进屯田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发黄的粟苗重新变绿，卷曲的叶片舒展开来，在晨光下泛着光泽，有的甚至长出了新的嫩芽。岩芽举着新画的兽皮画，兴奋地跑过来：“麦隆首领，你看！粟苗活过来了！这是今天画的，全是绿色的！” 麦隆接过兽皮画，看着上面生机勃勃的绿色粟苗，眼眶湿润了。他转头看向正在检查竹管的小木，快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木，谢谢你！你又救了这些粟苗，救了整个屯田点！” 小木笑着摆手：“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已经把‘竹管接力法’的步骤用符号记下来了，以后所有干旱的屯田点都能用这个方法引水，再也不用担心缺水了。”他指着旁边的竹管，“这些竹管可以重复使用，明年种麦子的时候还能用，比挖水渠省钱省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白煞带着几名情报员赶来，他手里拿着一封用蜡封好的兽皮信——这是月驰从粟末部落发来的捷报，上面用联盟的符号记录着战斗胜利的消息。“麦隆首领，小木大师，好消息！月驰队长帮粟末部落守住了粮仓，粟末部落正式加入联盟，还送来了五千斤粟米种子！” 麦隆和小木立刻围了过去，白煞打开兽皮信，上面的符号清晰明了：（联盟）+（粟末）=（胜利），下面记录着缴获的武器和得到的粟米种子数量。“月驰队长还说，粟末部落的农人已经跟着商队出发了，要把粟米的种植技术教给我们！”白煞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波斯部落的商队已经到了粟末部落，想和我们联盟建立贸易往来，他们带来了香料和宝石，想换我们的钢器和盐！” “太好了！”麦隆激动地喊道，“有了粟米种子和种植技术，我们明年就能在所有干旱的土地上种粟米，联盟的粮食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小木也兴奋地说：“波斯部落的香料和宝石能卖大价钱，我们的钢器和盐也能打开新的市场，商道会越来越繁荣！” 当天下午，粟末部落的农人赶到了屯田点，为首的是粟仓的儿子粟禾，他带来了最新的粟米种植技术和五千斤粟米种子。“这是我们部落最好的种子，抗旱性最强，就算两个月不下雨，也能有收成。”粟禾递给麦隆一袋粟米种子，种子饱满，泛着金黄色的光泽。 粟禾还带来了粟末部落的种植手册，上面用图画记录着粟米的种植技巧——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除草，每一步都画得很详细。岩芽看着手册上的图画，立刻和粟禾交流起来，她把自己画的粟苗生长图拿给粟禾看，粟禾也把粟末部落的种植经验教给她，两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傍晚时分，屯田点的粟苗在夕阳下泛着绿色的光泽，竹管里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进田地，发出“哗哗”的声响。麦隆、小木、岩芽、沙禾和粟禾围坐在篝火旁，手里捧着香喷喷的粟米粥，脸上都带着笑容。篝火的光芒映着他们的笑脸，也映着远处绿油油的粟苗田，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而在西域的粟米城，月驰和粟仓正在举行结盟仪式。粟仓将一面绣着联盟符号和粟米图案的旗帜插在城门口，旗帜在风中飘扬，象征着粟末部落正式加入联盟。“从今天起，粟末部落就是联盟的一员，我们会遵守联盟的规则，和所有部落团结一心，共同对抗掠夺者！”粟仓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粟米城，族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结盟仪式结束后，月驰带着商队和粟末部落的使者，踏上了返回联盟的路程。商队的木轨车上装满了粟米种子、牛皮和波斯部落的香料，使者则带着粟末部落的礼物，准备去西境拜见那时，商讨进一步的合作计划。 戈壁上，商队的身影越走越远，马蹄声踏过尘土，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而在西境的屯田点，粟苗已经开始抽穗，嫩黄的穗子沉甸甸的，预示着丰收的希望。联盟的两条战线都传来了好消息，战斗的胜利巩固了盟友关系，技术的突破保障了粮食安全，符号的普及让规则落地生根，文明的火种正在这片土地上，燃烧得越来越旺。 那时站在西境交易点的高台上，望着东方的戈壁和西方的屯田点，手里握着从西域传来的香料，香料的香气浓郁，带着异域的味道。他知道，联盟的征程还在继续，波斯部落的商道已经打开，新的粮种已经落地，更多的部落将会加入联盟。而那些潜藏在草原深处的威胁，也将在联盟的团结与强大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联盟的土地上，盐湖的水面泛着金色的光芒，冶铁坊的炉火依旧明亮，屯田点的粟苗在风中轻轻摇曳。联盟的故事，将在丰收的喜悦中，在商道的延伸中，在文明的进阶中，继续书写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