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胜利的代价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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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魔界，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真武新界”的核心区域，那曾经汇聚了无尽憎恨、恐惧与绝望的黑暗漩涡，此刻已化作一片混沌而温和的光晕。三大概念魔主的意志被彻底击溃、净化，残存的魔气本源被林啸的“混沌归元劲”转化，融入了这片新生位面的根基之中。 魔主湮灭，笼罩整个位面的恐怖魔威如潮水般退去。天空中翻滚的暗红魔云消散，露出了久违的、虽然稀疏却真实存在的星辰之光。焦黑龟裂的大地停止了蠕动，污秽的血河逐渐澄清，空气中刺鼻的硫磺与腐臭被一种雨后初霁般的清新气息取代。 胜利，到来了。 然而，胜利的代价，亦是惨重。 远征军将士们，经历了连番血战，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强敌溃散，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许多人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甚至有人相拥而泣，既是庆幸生还，亦是哀悼逝去的战友。虚空中，漂浮着无数魔物的残骸，也夹杂着远征军将士染血的战甲与破碎的兵刃。 真武号方舟悬浮在半空，舰体上布满了战斗留下的伤痕，周天星辰护盾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张三丰与纪惜惜站在舰桥，望着下方劫后余生的景象，神色复杂，既有欣慰，亦有沉重。 骷髅宫殿前，林啸、浪翻云、庞斑、传鹰四人凌空而立。他们虽是此战主力，消耗亦是巨大。 浪翻云面色微微发白，覆雨剑已归鞘，但方才那斩断“恐惧”概念的极致一剑，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庞斑周身魔气内敛，眼神却异常明亮，吞噬“绝望”概念让他获益匪浅，却也需时间消化。传鹰依旧平静，仿佛方才抹去“憎恨”只是随手为之，但细看之下，其气息也略有起伏。 消耗最大的，无疑是林啸。他以身为桥，引动众生愿力，强行转化魔界核心概念，此刻只觉得浑身经脉欲裂，气血亏空，神魂疲惫欲死，连站立都有些不稳。但他强撑着，目光扫过这片正在复苏的土地，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此界……新生了。”浪翻云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新生伊始，百废待兴。”张三丰与纪惜惜驾驭方舟落下，来到近前。 “嘿嘿，此地法则初定，混沌未明，正是参悟大道的好地方。”庞斑舔了舔嘴唇，对新生的位面充满了兴趣。 传鹰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远方，似在感应着什么。 这时，夜无极、萧峰、阿青、石破天等人也清理完外围战场，汇聚而来。众人身上皆带伤，气息紊乱，但眼神却无比明亮。 “馆长！我们赢了！真的赢了！”夜无极激动地挥舞着拳头，涅盘圣火都因情绪波动而跳跃不定。 “此战，足以彪炳史册！”萧峰豪迈大笑，声震四野。 阿青小脸通红，纯净的眼眸中倒映着新生的天空，满是喜悦。石破天则挠着头，看着脚下不再是焦黑而是泛起微光的大地，憨憨道：“这地方……好像变舒服了。” 林啸看着一张张疲惫却兴奋的面孔，心中暖流涌动。他深吸一口气，强提精神，朗声道：“诸位辛苦了！此战之功，属于每一位浴血奋战的将士！属于真武大陆的亿万生灵！” 他的声音通过残余的阵法，传遍整个新生位面，所有幸存将士闻声，无不挺直身躯，眼中充满自豪。 “然，胜利并非终点。”林啸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荒凉的大地，“魔主虽灭，此界却因长久侵蚀，生机近乎断绝。若放任不管，恐将重归死寂，甚至滋生新的邪恶。” 众人神色一凛，看向四周。确实，魔气虽散，但大地依旧贫瘠，空气中灵气稀薄，一片死气沉沉。 “馆长，你的意思是”纪惜惜轻声问道。 林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等既已净化此界，便当有始有终！便以此身残力，为此界……播撒第一缕生机！” 说罢，他不顾自身伤势，再次运转《神魔九变》！这一次，并非战斗，而是将自身磅礴的气血，混合着方才净化魔界时领悟的一丝“创生”意境，化作最精纯的生命本源，缓缓注入脚下的大地！ “以我气血，滋养万物！混沌归元，生机勃发！” 嗡——！！！ 一股温暖、充满生机的波动，以林啸为中心，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干裂的大地仿佛被甘霖滋润，泛起湿润的光泽；空气中，开始有微弱的灵气粒子凝聚。 但这还不够！林啸消耗太大，仅凭一人之力，难以覆盖整个位面。 “哈哈！这等好事，岂能少了老子！”夜无极大笑一声，涅盘圣火转化为充满生机的暖阳之火，洒向大地！ “阿弥陀佛！贫道也来助一臂之力！”张三丰脚踏太极，阴阳二气流转，调和地脉，引动虚空中的稀薄灵气汇聚。 庞斑眼神一动，竟将吞噬的部分“绝望”本源逆转，化作一丝“希望”的种子，屈指弹入地底深处。传鹰则一拳轰向天空，拳意并非破坏，而是打通了与外界虚空的一丝联系，引来了些许纯净的星辰之力。 浪翻云并指如剑，剑意化作绵绵春雨，滋润万物。萧峰降龙掌力刚猛，此刻却化为和煦春风，吹散残留的死气。阿青的自然剑意最为契合，她欢快地奔跑在新生的土地上，竹竿轻点，所过之处，便有嫩绿的草芽顽强地破土而出！石破天有样学样，鼓动气血，笨拙地催化着土地。 纪惜惜操控方舟，将残余的能量转化为温和的光雨，洒落大地。幸存的远征军将士们，也纷纷贡献出微薄的力量，或引水，或松土，或播撒来自真武大陆的植物种子…… 集合众人之力，尤其是数位顶尖强者的本源滋养，新生位面的变化，开始加速！ 一片片贫瘠的土地，开始泛起绿意！点点嫩芽，顽强地钻出地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干涸的河床，重新渗出了清澈的水流！天空中的星辰之光，似乎也明亮了几分！ 虽然依旧荒凉，但死寂已被打破，生机开始孕育！ “看！快看那里！”阿青突然指着远处一片洼地，惊喜地叫道。 众人望去，只见那片被众人力量重点滋养的洼地中，一株嫩绿的树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几个呼吸间，便长成了一棵丈许高、枝叶繁茂的小树！树冠之上，竟然开始凝聚出点点柔和的光斑，如同萤火虫般飞舞！ 那光斑仿佛有灵性，围绕着欢快奔跑的阿青盘旋、追逐，映照得她如同林间精灵！ “是……是灵蕴之光！此界，开始诞生属于自己的生命本源了！”纪惜惜惊喜道。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战斗的疲惫仿佛被这新生的喜悦冲刷而去。创造生命，赋予生机，这种成就感，远比毁灭强敌，更加动人！ 林啸看着阿青与光点嬉戏的画面，看着脚下这片开始焕发生机的土地，心中充满了平静与满足。 胜利的代价，是鲜血与牺牲。但胜利的果实，是新生与希望。 真武新界，这个由他们亲手从毁灭边缘拉回、并赋予新生的世界，将成为真武大陆在无尽虚空中的第一个盟友，也是他们征战星海的第一个里程碑。 “休息三日，整顿兵马，然后……回家！”林啸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夕阳（新生位面初步形成的能量光源）的余晖，洒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也洒在每一个远征军将士的脸上。归途，已然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