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洪与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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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然就来了。 陈砚刚从镇后山林的藤蔓里钻出来，天一下子就阴了。青铜齿轮放在工具包里，隔着帆布袋贴着他后背，热乎得很，就像揣了块热石头。他没回头看那荒宅地基，也没去管插在青石缝里的铜制显微镜，那东西芯片被人拿走了，就剩个空壳，跟被掏空内脏的鸟似的。 他顺着田埂往回走，风从山脊上压下来，带着湿土和腐叶味儿。走到赵家田界的时候，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泥地上，溅起一个个小坑。他蹲下，用手指搓了搓泥，一下子就感觉不对劲：土比平常暴雨前凉了差不多两度，湿度却高得离谱，好像地下有股冷流在动。 他掏出残卷，贴在湿泥上。 纸一下子就烫起来了，纹路像活物一样到处跑，根系一样的脉络很快聚到一个方向——赵家老宅后院。他抬头一看，那边排水渠口被泥石堵住了，推土机改的液压分水阀歪歪斜斜陷在淤泥里，水倒灌进低洼田，慢慢把刚插的秧苗给淹了。 陈砚站起来，雨水顺着帽檐流到脖子里。他没再磨蹭，绕过田埂，直奔赵家水利站。 赵铁柱站在屋檐下，手里抓着对讲机，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几台抽水泵泡在泥水里，电线露在外面，明显是被山洪冲断电路了。他抬头看见陈砚，眉头一皱：“你来干啥” “你家后院暗渠堵了。”陈砚声音被雨声盖住，“不赶紧疏通，水倒灌进主渠，北片田全得泡水里。” 赵铁柱冷哼一声：“我赵家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话刚说完，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好像地底有东西裂开了。两人赶紧转头，就见后院地面鼓起来一点，一条细缝飞快地往前伸，雨水顺着缝流进去，眨眼间就成了一条小泥流。 赵铁柱脸色变了。他抓起铁锹就往回跑，陈砚紧紧跟着。 他们跑到的时候，后院泥地塌了一角，露出个被碎石半掩着的地窖入口。赵铁柱也顾不上想那么多，用机械臂扒开淤泥，撬开生锈的铁门。一股干巴巴的味儿扑面而来，带着陈年木料和炭灰的味儿。 “这咋可能……”赵铁柱小声嘟囔，“地窖早该被淹了。” 可里面真没进水。墙壁干干的，墙角还有个隐蔽的通风道，也不知道通到哪儿。他打开头灯，光照到墙上，突然停住了。 墙上用炭笔画着一幅画：地底深处，巨大的脉络弯弯曲曲像龙一样，土壤层断了，根系也裂了，水倒着流。右下角写着日期——“庚子年七月初三”。 赵铁柱心跳漏了一拍。 他记得这个日子。那是他爷爷最后一次修渠的日子，也是他母亲在山洪里失踪的前一天。 他掏出手机拍照，镜头拉近的时候，手有点发抖。画的纹路……和他在陈砚父亲农书扉页上看到的血绘图，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头看陈砚。 陈砚已经不在地窖里了。 雨越下越大，陈砚站在自家老宅前，看着被泥流盖住的地窖入口。祖父的地窖一直挺干的，用来存种薯和农具，可现在，整个坡地都被山洪带来的淤泥埋住，入口找不到了。 他蹲下，把残卷贴在泥壁上。 纸马上烫起来，纹路像活的一样蔓延，最后聚到一个方向——赵家老宅后院。他抬头一看，那边排水渠口被泥石埋了，推土机改的液压分水阀歪在淤泥里，水倒灌进低洼田，慢慢把秧苗淹了。 陈砚站起来，雨水顺着帽檐流进脖子。他没犹豫，绕过田埂，往赵家水利站跑。 赵铁柱站在屋檐下，手里攥着对讲机，脸铁青。几台抽水泵泡在泥水里，电线露着，显然是被山洪冲断电路了。他看见陈砚，眉头一拧：“你来干啥” “你家后院暗渠堵了。”陈砚声音被雨声盖住，“不疏通，水倒灌主渠，北片田全泡汤。” 赵铁柱冷笑：“我赵家的事儿，轮不到你管。” 这时，远处“砰”一声，像地底有东西裂开。两人转头，见后院地面隆起，细缝延伸，雨水成泥流。 赵铁柱脸色变了，抓起铁锹就跑，陈砚跟上。 到后院，地窖入口露出来。赵铁柱扒开淤泥，撬开铁门，干味儿飘出。 “不该这样……”赵铁柱嘟囔，“地窖早该进水。” 里面没水，墙干，墙角有通风道。赵铁柱开灯照墙，愣住。 墙上炭笔画着怪图，右下角有日期。 赵铁柱心跳乱了，他记起这日子。 他拍照，手抖。画纹和农书扉页一样。 他抬头，陈砚没了。 雨大，陈砚在老宅前，看着地窖入口。他蹲下贴残卷，纸烫，纹路聚向后院。 他起身跑向水利站。 赵铁柱质问，陈砚告知暗渠情况，赵铁柱不屑。 巨响后，两人奔向后院。 进地窖，赵铁柱惊讶，陈砚已离开。 陈砚回老宅，蹲下挖泥。挖到三尺，碰到金属，清泥后罗盘出现。 雨水冲掉泥，残卷靠近，指针颤动指向镇南祖坟。 陈砚翻罗盘，见“陈赵同源”，是父亲笔迹。 赵铁柱出来，看到陈砚和罗盘。 “挖到啥”他问。 陈砚翻罗盘。 “不该有这东西。”赵铁柱低语。 陈砚抬头：“它在这儿。” 赵铁柱捡碎石，见刻痕和素描一样。 “你父亲来过”他问。 陈砚没答，贴残卷。 远处震动，罗盘指针偏，指向祖坟东南角。 “地在动。”陈砚说。 赵铁柱握石：“地龙翻身，上次庚子年。” 陈砚揣罗盘，残卷升温。 他望祖坟，雨幕中坡地安静。 赵铁柱拦住他：“你要去” 陈砚没说话往前走。 赵铁柱追上：“地窖还有渠系图。” 陈砚停步。 “为啥不早说” “我爸烧了，我抄了份。” 他拿出纸，陈砚接过，残卷发烫。 纸上对应祖坟东南角有异常。 赵铁柱盯着他：“你父亲查过” 陈砚沉默，折好纸放好。 远处震动，陈砚手指收紧。 “地在动。” 赵铁柱握紧石头：“地龙翻身有规律。” 陈砚迈步，赵铁柱又拦：“我有渠系图。” 陈砚拿过图，残卷又烫。 图上祖坟东南角有问题。 赵铁柱问他父亲，陈砚不答。 陈砚贴残卷，远处震动。 罗盘指针偏，两人察觉地在动。 赵铁柱说地龙规律，陈砚揣罗盘看祖坟。 赵铁柱拦他，说有渠系图。 陈砚拿图，残卷热，图上有异常。 远处又震，陈砚指节发白。 “地在动。” 赵铁柱握石，回忆爷爷的话。 陈砚往前走，赵铁柱告知渠系图。 陈砚拿图，发现祖坟下异常。 远处震动，陈砚感觉地动。 赵铁柱说地龙，陈砚望祖坟。 赵铁柱拦他，陈砚继续走。 赵铁柱说出渠系图，陈砚接过，残卷提示异常。 陈砚看着图，远处又有动静，他知道地下有东西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