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鞑子破长城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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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安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急忙站起身，双手将张泉山扶了起来。 “伯父快快请起。” 张泉山的效忠，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深知，现在已经进入乱世，自己的力量太小，既不足以自保，更没法扩张。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现在掌握的一卫兵马为筹码，寻求一个明主投靠，周怀安无疑就是最好的明主。 对于张泉山的投靠，周怀安是求之不得。 在他胶州的地界上，如果有一支五千多的兵马不听他的指挥，以后他还能睡得着觉吗 “伯父，这一趟从济州岛回来，我给灵山卫拨一千匹战马。” 张泉山一听，大喜。 如果他手下有了一千骑兵，战斗力将大大提升。 “多谢大人！” 谢过之后，他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一下子增加了一千匹战马，每个月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耗。 他们灵山卫现在有几十匹战马，每个月一匹马需要大概二两银子的草料。 现在突然增加了一千匹战马，每个月光是草料的费用就是两千两银子，他根本无力承担。 他有些尴尬地说： “大人，战马我倒是想要啊，可是养战马的成本实在太高，大人能不能提供一部分” 周怀安看看他，笑道： “伯父，恕我直言，灵山卫训练不足，军纪涣散，战斗力堪忧。” 张泉山顿时老脸一红，他当然知道他自己的兵是个什么鸟样，也知道胶州民兵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其实，周怀安还有隐含的一层意思是，就你们这点乌合之众，还要我贴补军费，我还不如重新从流民中招募。 “大人教训的是，只是，朝廷不给卫所发饷，大量士兵逃跑，剩下的也毫无战力。” 周怀安本身就是莱州卫所军户，对卫所的情况，他太熟悉了。 朱元璋最初搞卫所制度，在当时的情况下，其实是一种非常好的制度，养兵百万不费朝廷一粒米。 到明朝中后期，各种弊端全都显现出来，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大量的卫所土地被官员勋贵侵吞。 军户人口增加，土地却逐渐减少，还要无休止地被派去给官员干私活，实在过不下去了，只能逃亡。 周怀安笑道： “卫所是个什么情况，我当然知道，我倒是可以给你支个招。” 张泉山一愣，赶紧说： “请大人明示。” “事实上，每个卫所最初都有大量的土地，而现在，大多土地都被那些勋贵官绅豪强，通过各种方式占了” 周怀安看了看他，又笑着问： “伯父，你也占的不少吧” 张泉山有些脸红，尴尬地笑笑。 “是有一点，其实很少，因为我当指挥使的时候，卫所的土地基本上被瓜分得差不多了。” 周怀安说： “伯父，你看啊，现在土豆和红薯有这么高的产量，可以卖，也可以换粮食。” “如果把卫所的土地全部都收回来，那些军户靠种地就可以吃饱饭，还有结余，士气是不是大大提高” “多余的土地还可以租给那些流民，每年又可以获得不少地租。” “还有，那些官绅豪强占了那么多年卫所土地，给点补偿也是应该的吧。” 张泉山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想不到，周怀安竟然提出这么大胆的想法。 收回土地就算了，还想要让那些人补偿，真是异想天开。 “怀安，你知不知道，首先，绝大多数被侵吞的卫所土地，事实上都有合法的手续，不管他当初是怎么取得这个地契的，但现在它就是合法的。” “其次，能侵吞卫所土地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是朝廷大员或勋贵，现在收回卫所土地，就一下子得罪了很多人。” “所以，这是很难行得通的，根本收不回来。” 周怀安当然知道，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不可能，但非正常情况下，一切皆有可能。 “鞑子一旦南下劫掠，朝廷自顾不暇，你就趁机收回卫所土地，索要一些补偿，除了我这个胶州知州，还有谁会管这事儿呢” 张泉山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鞑子南下，整个就乱套了，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可是，鞑子总会退回去，到时朝廷追究下来，恐怕也兜不住啊。” 周怀安冷哼一声。 “一旦鞑子南下，我不但会保住胶州，还要给鞑子以重创，到时候，我兵强马壮，朝廷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张泉山完全明白了，周怀安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鞑子南下之前，想尽办法，做好一切准备。 如果真的保住胶州，还给鞑子以重创，周怀安的实力之强，朝廷也只能笼络了。 说简单一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收回太祖分给卫所土地的名义，抢回卫所土地。 从那些之前侵吞卫所土地的官绅手里，再抢些银子和粮食回来，提升将士们的士气，解决粮草问题。 至于由此产生的问题，一切由周怀安顶着。 高丽朝廷终于得到济州岛被大明占领的消息，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怕一旦搞错了，会被大明责怪。 高丽王责令全罗道，派人上济州岛交涉，调查情况，直接被赶了回去。 无奈之下，高丽派出使者，到大明告状。 大殿上，使者声泪俱下，痛斥胶州知州周怀安，悍然派兵攻占济州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听完高丽使者的控诉，大殿上所有人都懵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左都御史李邦华问： “金大人，你确定不是倭寇，亦或者是海盗所为呢” “照你所说，岛上有三千牧胡骑兵，还可以组织几千民兵，没有至少几千人的大军，是不可能轻易占领的” “且不说那个周怀安有没有那么多军队，就算有，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船啊。” 高丽使者说： “李大人，本官所说句句是实，是济州岛官吏冒死送回来的消息，绝无半句虚言。” “有没有这回事儿，朝廷只需要派人，去胶州详细调查即可。” 正在这时，大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声高喊：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大殿外的太监接过信使的公文，飞快地跑进殿内，大太监王承恩立即接过来，呈给皇帝朱由检。 朱由检打开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什么十万鞑子从古北口毁长城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