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远程遥控的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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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抹了下眼角，没让泪掉下来，“您让我走，我听您的。 但数据我得带走，不是要跟天穹硬拼，是想让它接着‘说话’。 清家要是真保不住，我认。 可真相不能没了，哥的死不能白死，这数据是天穹想要的，我攥着它，就是不让他们得逞， 这是我能给哥的第一个交代。” 福伯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低得只能让清晚听见： “小姐能想到这一层，便是真正的长大了。 我们需要时间，需要让对手松懈的时间，去找到能钉死他们的铁证。 您的安危和数据，就是我们将来能一击毙命的全部本钱。” 三叔清宏彦刚要接话，突然“咚”的一声闷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僵住，落在清宏业身上。 清宏业还保持着踉跄的姿势，身体却猛地剧震，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下一秒，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走廊的瓷砖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动不动。 “二叔！” 清晚下意识地冲过去，却被一只手拦住——是吴拾。 他走到清宏业身边，蹲下身，手指先探了探他的颈动脉，又轻轻拨开他后脑的头发。 一缕极细的血线顺着发丝渗出来，在冷白的灯光下，能看到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红色光点。 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嵌在头皮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的手指停在光点上方，语气冷得像冰： “是‘神经阻断针’，远程触发的， 几秒钟就能阻断脑干神经，死状和清晏一模一样。” 声音落下，死寂像湿冷的潮水，一寸寸漫过所有人的脚踝。 连平板里的清羽望都没了声音，只有监护仪的绿线在屏幕上剧烈跳动，映得所有人的脸都惨白。 小叔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刚才的急声反驳还卡在喉咙里，现在只剩发颤的呼吸。 二姑捂住嘴，眼泪瞬间涌出来——她刚才还在担心人，转眼就看着弟弟倒在面前，和侄子一样的死法。 三叔蹲下身，想碰清宏业的手悬在半空，却怎么也不敢落下，眼神里满是恐惧。 吴拾缓缓起身，目光扫过走廊尽头那排黑漆漆的摄像头。 镜头红点闪了一下——像眨眼，又像嘲笑。 清晚站在原地，看着清宏业后脑勺的红点，突然想起哥哥视频里的话。 “现在就跑，一直跑到风把他们的声音全吹散。” 原来不是二叔想害哥哥，也不是二叔想卖清家。 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天穹的瞄准镜里，连“交易”都是陷阱，连“投降”都换不来活路。 福伯扶着平板的手在抖，屏幕里的清羽望终于发出声音，却哑得不像样： “关……关掉监控，把人……把人抬到安全屋，快……” 没人动。 走廊里只有平板中监护仪的蜂鸣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那道红色的光点像一只眼睛，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把恐惧一点点渗进骨头里。 二姑膝盖一软，靠在墙上，嘴唇哆嗦： “下一个……轮到谁” 吴拾的目光扫过清晚，嗓音像冰渣滚过玻璃： “轮到知道数据下落的人。” 几乎是瞬间，所有惊恐的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在了清晚身上。 她是清晏的妹妹，端粒项目的主导者之一。 三叔和小叔脸色煞白，几乎同时上前一步，挡在了侄女面前。 吴拾的视线扫过清晚时，指尖微顿了半秒，像是确认她安全，随即越过人群，定格在末尾的王德海身上。 在所有人都在看清晚的时候，只有他，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走廊顶角的监控摄像头。 一个零点一秒的动作。 却被吴拾捕捉到了。 “就是你。” 吴拾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炸雷。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经如猎豹般暴起，身影在众人眼中拉成一道残影。 王德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转身就想往人群里钻。 但，晚了。 吴拾的手臂如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从人群中拽了出来，重重地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你……你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德海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双腿徒劳地蹬踹着。 “神经阻断针的有效距离是三百米，需要中继信号放大器。” 吴拾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放大器在哪” 王德海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喊着： “疯了……你疯了！快叫保安！” 吴拾根本没理会他的辩解，扼住他喉咙的手指猛然加重力道。 “不说” 他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入王德海的西装内袋，掏出了一支看似普通的钢笔。 “看来，你就是信号源。 你的任务，是在清宏业死后，引导下一次‘意外’” 扼住喉咙的手没松，反而往下压了压，“你替天穹杀了两个人，这账得算在你和你背后的人身上。” 王德海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发出一声近乎窒息的“嗬……”，却连一句完整的否认都挤不出来。 吴拾指尖在他第七节颈椎处轻轻一刮，像拨开一根头发。 皮肤下立刻浮起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边缘闪着幽蓝的微光，正是微型神经阻断针的自毁起爆器。 “把发射器嵌进自己脊椎倒是只忠心的信鸽。” 话音未落，起爆器红光骤亮，皮下“嘀”地一声倒数。 王德海眼球暴凸，颈动脉在皮肤下狂跳成球。 下一秒，吴拾两指钳住金属片边缘，顺着椎缝一挑一拧，“咔哒”拔出整枚发射器，反手甩向天花板。 “嘭——！” 半空炸出一团蓝白电火，细如发丝的神经毒素在高温中瞬间汽化，金属壳熔成几粒灰渣，簌簌落下。 保安们被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 直到吴拾冷冽的目光扫过，他们才如梦初醒，战战兢兢上前，将瘫软如泥的王德海制住。 就在这时—— “嘀嘀嘀——嘀嘀嘀——” 福伯手里的平板电脑骤然炸响，刺目的红光映得他整张脸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