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当谢中铭的媳妇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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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中铭不仅后背绷得很紧,手臂也绷得笔直,声音却还是如往常那般平稳,胸口明明被烫了一下,深黑的眼眸却如同无波无澜的寒潭一样平静,只呼吸微不可察地起伏了一下。 他看着拿着汽水瓶的乔星月将瓶盖卡在刷着白漆,漆色掉了一大片的长椅椅角上,用力往下一拍。 “啵!”一声,瓶盖被她干脆利落地拍开落地。 别的女同志都是柔柔弱弱的,不仅外表看起来柔弱,性子也是柔弱。就乔同志看起来明明瘦瘦弱弱的,却自带一股干脆利落的韧劲,仿佛是一株被风雨摧残过却怎么也不肯折腰的路边小草。 谢中铭就这么瞧了一眼,心窝子一阵酸。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每次在乔同志的面前,他的目光都会不由自由地被她吸引,内心的平静也会被她悄无声息地打乱。 乔星月启开了汽水瓶,最先递给谢江,“谢叔,你先喝。” 谢江接过汽水,正要弯腰递给安安宁宁,乔星月已经另外启了一瓶,“叔,你喝吧,这还有呢。” 她说话的时候,甜甜的声音带着股脆生生的利落劲儿。 谢中铭移不开目,“乔同志,我和我爸有公务在身,还要去一趟昆城军区,我给你买好了回锦城的火车票,你带着两个娃在火车上要注意安全。” “行!” 乔星月点点头。 当天下午,谢中铭亲自送了乔星月母女俩进火车站。 乔星月上车前,谢中铭塞给她一封介绍信,“乔同志,回程你一个人照顾两个娃,我有些不放心,所以给你们母女三人买了软卧。这是介绍信,乘务员查票的时候,还会查介绍信,拿好了,别丢了。” 这个年代的绿皮火车,能买上软卧车票的主要是特定的干部和一些特殊人员。 手续也比较麻烦。 像乔星月母女三人,能坐进软卧车厢,必须以干部家属的身份。 乔星月看了看介绍信,上面有一行关于她的身份介绍——锦城军区六师三旅十九团团长谢中铭的爱人。 谢中铭红着红着耳尖解释,“乔同志,别误会。介绍信只能这么开,才能给你们买到软卧车票。” “我咋会误会呢,感激你还来不及。快发车了,我们就先上去了。安安宁宁,跟中铭叔叔说再见!” “中铭叔叔再见。你要照顾好师长爷爷哦,我和妈妈还有妹妹回家等你们。” “好,乖,和妈妈上车吧。” 直到看着绿皮火车驶离站台,谢中铭才转身离开。 随后又和谢江坐上了肖松华开的吉普车,去往昆城军区。 谢江坐在后排座,谢中铭坐在肖松华旁边的副驾驶位上,两父子的坐姿一模一样,哪怕是坐着肩背也挺得笔直,连脖颈都带着股挺拔端正的劲儿。 谢中铭微微回头,问,“爸,还没来得及问你,检查结果怎么样” “不严重,按时吃药,多注意着就没啥事。” 谢江答后,又说,“中铭,我和宁宁都是左肺气道先天性狭窄引起的哮喘。要不是医生说很多哮喘病病人,都有这种肺部缺陷构造,我又要怀疑安安宁宁真是我的亲孙女了。” 开车的肖松开插了一句,“谢叔,看样子您是真的很喜欢孙女呀。让中铭赶紧再娶一个,说不定真能给你生个宝贝孙女。” 肖松华看向谢中铭,又道,“中铭,你们家不是也有双胞胎基因吗” 谢中铭的堂哥,就有两个双胞胎儿子。 还有老太太陈淑英,早年生完谢江后,也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但是因为那个年代各种条件不好,双胞胎在肚子里憋了气,生下来的时候全身通紫,当天就因抢救无效而夭折了。 谢江看着开车的肖松华,问,“松华,你觉得乔星月同志,怎么样” “谢叔,你这是准备让乔同志给您当儿媳妇”开着吉普车的肖松华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连谢江也如此认可乔星月。 一想到陈嘉卉这些年因为谢中铭,一直不谈对象,肖松华真怕陈嘉卉因此熬成了老姑娘,他特意补充了一句: “谢叔,我觉得嘉卉同志和中铭就很般配。之前中铭说了一句要等到晋升团长后才考虑个人问题,嘉卉同志就一直等着。是个很专一的同志。谁知道中铭去茶店村会遇上胖丫这等事。现在既然胖丫和娃都掉河里淹死了,嘉卉也单身……” 没等肖松华说话,谢中铭斩钉截铁道,“别乱点鸳鸯谱。” “你小子不厚道。”握着方向盘的肖松华,看了看前面的路况,又瞪了谢中铭一眼,“人家嘉卉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也不考虑他吗” 这时,陈嘉卉的模样映入脑海。 可谢中铭的内心却平静如波。 “我没让她等!” “谢中铭,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嘉卉多可怜呀。” “心疼”谢中铭侧头,看着开车的肖松华,冷冷开口,“那你你娶她。” “我,我……”肖松华那股子能扛百斤的硬气劲儿,瞬间像被扎破的轮胎一样泄了劲。 原本铁血般的硬汉声儿,忽然有些结巴,钢筋般挺拔脖颈漫上一层红,“你可别乱开玩笑,我和嘉卉只是纯革命友情。就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她最多也只是像哥哥关心妹妹一样。” 眼见搞不定谢中铭,肖松华只好把目标放在谢江身上,不由开始劝说。 “谢叔,我觉得乔同志虽然人挺好的,长得漂亮,人也能干,但是毕竟她死了丈夫,还带着两个娃,配中铭的话多少有些……” 话还没说完,谢江斩钉截铁,“松华,你可别说星月配不上咱家老四这样的话。我还怕星月这丫头看不上我们家中铭是一个二婚的呢!” “谢叔,单纯论长相来看,乔同志确实和中铭蛮配的。可是这也门不当,户不对啊。” “我们谢家可不讲究门当户对那套虚的,只要人品好,和老四有缘分,和老四在一起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江眼神亮得很。 阳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鬓角的白霜上,照得他挺拔的坐姿像是车窗外的老槐树似的,稳稳当当立在那儿。 这股清正刚直的劲,没有半分长辈的摆谱。 说着,谢江看向副驾驶座的儿子。 这小子一提到星月那妮子,耳朵就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似的。 “老四,爸正经地问你一句,你对星月啥想法” 谢中铭眼皮未动,后背却紧紧一绷,“爸,我这还没打离婚报告。哪有资格对乔同志有啥想法” “你的意思是,等你打了离婚报告,你就能正视自己的感情问题” “爸,乔同志是个正经的同志,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娃遭受了很多非议,您就不要再拿她的个人问题说事了。” 答非所问的问答完谢江的话,谢中铭随手拿起肖松华放在车上的一本书。 他身姿笔直地靠坐在车椅上,翻开了书页。 其实,这本书是《毛选》第三卷,可是自打他翻开起,他连书名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看似一字一行地浏览着书中的内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读进去,脑海里浮出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久久挥之不去。 车窗开着,初夏的风凉爽地吹打在身上,谢中铭胸口却燥得慌。 胖丫的事未了,脑海里的身影又挥之不去,车窗外的蝉鸣声叫个不停,一声一声的,扰得谢中铭心烦意乱。 午后的日头斜斜挂在公路两侧的白杨树梢上。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辗过尘土飞扬的公路,缓缓驶进军区大门。 车子在铺着碎石子的停车场上缓缓停稳,肖松华下车帮谢江开了车门,“谢叔,到了。” 这时,有个长得黑黑瘦瘦的通信员,哒哒哒地来到肖松华面前,腰板绷得笔直道,“肖团长,师长让您回来后,去一趟师部。” 肖松华点点头,随即看向谢江和谢中铭父子二人,“谢叔,中铭,你们去开会吧。我去一趟师部。” “好,你去忙。” 昆城军区,十四师,司令部。 肖松华叩门而进时,见陈嘉卉纤细的小身板笔直地站在师长面前,“师长!” 陈嘉卉面前的光头司长,点点头后,同时朝二人递去了一份文件,“嘉卉,松华,这是你们二人的调令。” “调令”肖松华和陈嘉卉同时疑惑出声。 陈嘉卉问,“师长,调到哪个军区” 光头师长:“锦城军区。” 肖松华:“去锦城军区有什么任务吗” 光头师长神色严肃道:“秘密任务,需要你们配合你们的老首长和老战友一起完成。” 肖松华猜测道,“谢师长和谢中铭” 光头师长:“嗯!这次是秘密任务,连我也不知道,等你们去了军区才知道具体是什么任务,你们明天就出发。” 肖松华和陈嘉卉,一齐立正,敬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从司令部走出来,肖松华和陈嘉卉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不敢靠她太近,也没隔太远。 “嘉卉,这次调你回锦城军区,对你来说也许是个机会。你别再躲着中铭了,你要学着正视自己的感情问题,逃避也不是个法子。” 肖松华像一个操碎心的兄长。 一脸心事的陈嘉卉目视着前方,只闻这兄长般关切的声音,不见肖松华刚毅的神色中那一闪而过的怜惜。 “松华,谢团长说他有心上人了。” “啥,中铭那臭小子跟你说了,他有心上人的事了” “你知道” “嘉卉,其实你的条件比那个女同志好很多,你可以再争取……” 陈嘉卉打断道,“松华,我不和谢团长心中的女同志比。她是独立的个体,我也是独立的个体。她有她的好,我也有我的好。” 她坚定地补充道,“谢团长今年二十六了,从小到大,一直没有他看得上的女同志。他能突然看中一个女同志,证明那个女同志定是一身闪闪发光的。” 承认被谢团长喜欢的女同志很优秀,虽然满心痛楚。 但是也有一种释怀。 最后,陈嘉卉还是扯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松华,我会把重心都放在工作上,这次调回锦城军区我不会为感情的困扰而分心的。相信我。” 她微笑时那浅浅的梨窝里,带着淡淡的痛楚,瞧得肖松华额角微绷。 “别这么看着我嘛!失恋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了。走喽,我得去好好交接手上的工作。” 肖松华没有再说什么。 也没有追上去。 他就这么站在午后的日头下,望着陈嘉卉的身影在师部的平房外,越走越远。 肖松华看不见陈嘉卉眼里落下的泪。 陈嘉卉也看不见肖松华眼中的落寞和痛楚。 短短十余秒的时间里,从小到大关于陈嘉卉与谢中铭的所有记忆,都在肖松华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这次,嘉卉真的能放下中铭了吗 …… 哐当哐当! 绿皮火车辗过铁轨,一路开往锦城。 来的时候,乔星月和孩子们坐的是硬座,硬木板座位上的乘客挤得满满当当的,空气里混合着各种臭味,乘坐体验感极差。 可是软卧车厢安安静静的。 每间包厢最多四张铺位,谢中铭给她们母女仨买的是下铺,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穿中山装的干部,正夸着安安宁宁长得乖巧可爱。 乔星月和对方说了会话。 安安宁宁特别喜欢软卧的环境。 “妈妈,车票是中铭叔叔给我们买的吗” “对。” “中铭叔叔怎么对我们这么好” 不仅给她们买了这么舒服的卧铺票,还给她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有炒花生,南瓜子,水果糖,用网兜装着的苹果、梨。 而且乔星月发现,苹果和梨谢中铭已经洗干净了,又用干净的手帕裹着。 她打开铝制的饭盒,其中一个饭盒装了几个色泽鲜亮的卤蛋,蛋壳已经剥干净了,另一个饭盒里还装了三个卤鸡腿。 难怪上车前,谢同志特意吩咐过,饭盒里的东西一定要早点吃掉。 天气热了,再不吃掉,放着也坏了。 乔星月拿出两根鸡腿递给两个娃时,心窝子暖暖的,“你们中铭叔叔确实安排得挺周到的。” 当他的媳妇,肯定很幸福。 因为他对家里的保姆和保姆的孩子,都这般照顾。 就是不知道,谢同志为啥要和他媳妇离婚 安安拿着鸡腿啃了起来,“妈妈,我见到中铭叔叔的媳妇长啥模样了。” “长啥样”乔星月也啃起了鸡腿来。 她想起谢同志的媳妇在昆城军区任职,难怪安安能见到她。 没有去谢师长家干活时,她带着安安宁宁一个月都吃不上这样香喷喷的卤鸡腿。 到了谢师长家,隔一两天就能吃上肉,她感觉自己腰上都开始长赘肉了,真怕这样吃下去会胖起来。 原主胖丫可是易胖体质呀。 咬了一口,乔星月便把鸡腿放下了,盯着啃鸡腿的安安,又问,“中铭叔叔的媳妇,肯定长得跟仙女一样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