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药渣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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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六六心里惦记着给盛建军写举报信的事，但眼下还有个更紧迫的问题——她名义上的父亲，盛建国的身体。 前世，盛建国就是在这个秋天，病情突然加重，咳血住院，从此身体一落千丈，也给那对母女提供了更多掌控家庭的机会。 现在想来，恐怕不单单是劳累那么简单。 她记得，盛建国一直在吃中药调理。 药方是闻悦娘家祖传的，据说对咳喘很有效。 而煎药的活儿，一直是刘莉娜负责。 这里面，能做手脚的地方可就多了…… 第二天，机会就来了。 盛建国早上起来咳嗽得厉害，脸色也不太好看。 闻悦一脸担忧，催促刘莉娜：“莉娜，快去把建国的药煎上，今天多加一碗水，让他喝浓点。” 刘莉娜应了一声，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去了厨房。 盛六六心里冷笑。 “来了！” 她装作乖巧的样子，对闻悦说：“妈，我去帮刘妈看看火，别煎糊了。” 闻悦正担心丈夫，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盛六六溜进厨房，看见刘莉娜正背对着她，在一个小炭炉上煎药，陶罐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满屋子药味。 “刘妈，我来帮你看着火吧。”盛六六凑过去。 刘莉娜吓了一跳，手里的蒲扇差点掉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不用不用，这儿烟熏火燎的，你别沾手了，出去等着吧。” “没事，我不怕。”盛六六笑嘻嘻地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仔细扫视着灶台周围。 忽然，她目光一凝。 在灶台后面放煤球的角落里，似乎有个小纸包，露出一角。 而刘莉娜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瞟。 有问题！ 盛六六心里有数了。 她不动声色，看着刘莉娜把药煎好，滤出药汁，端着出去了。 趁着刘莉娜去送药的功夫，盛六六迅速走到灶台后，捡起那个小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晒干的、切成片的植物根茎，看起来和药罐里的一些药材有点像，但仔细看，颜色和质地都有些细微差别。 她捏起一片闻了闻，气味也有些不同，更淡，还带着点土腥味。 “好家伙！真敢啊！”盛六六气得手都有些抖。 这老虔婆，竟然真的敢偷换药材！ 把贵的、有效的药材偷偷换成便宜的、效果差的次品！ 怪不得盛建国的病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这是存心要拖垮他的身体！ 其心可诛！ 她强压下怒火，迅速把纸包按原样放好。 不能打草惊蛇。 她需要一个人赃并获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刘莉娜拿着空药碗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开始清理药罐，把里面的药渣倒进一个破碗里，准备等下拿出去倒掉。 盛六六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走上前，装作好奇的样子：“刘妈，这就是药渣啊闻着味儿真冲。” 刘莉娜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药渣有什么好看的，晦气！” “我就看看嘛。”盛六六伸手扒拉了一下那些药渣，忽然“咦”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外面客厅的闻悦听到： “这药渣里……怎么好像有东西不太一样” 闻悦正扶着盛建国喝水，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六六，你说什么不一样” 刘莉娜脸色猛地一变，赶紧想把药渣端走：“没啥不一样的！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瞎说！” 盛六六却提高了音量，带着点“天真”的疑惑： “妈，你快来看！这药渣里好像混了别的草根子跟奶奶以前挖的那种土三七好像啊味道也不太对劲！” 闻悦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放下水杯走了过来。 刘莉娜彻底慌了，手一抖，破碗差点掉地上，声音都尖了： “没有的事！就是正常的药渣！六六你胡说什么！” 闻悦走到近前，看了看药渣，又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刘莉娜，心里疑窦丛生。 她虽然不懂药理，但常年给丈夫抓药煎药，对这几味药材的样子和气味还是很熟悉的。 她仔细看了看药渣，又凑近闻了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莉娜，”闻悦的声音带着冷意，“这药渣……味道是不太对。这里面，是不是混了别的东西” 刘莉娜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支支吾吾：“没……没有啊……可能就是……可能是药房抓错了……” “抓错了”盛六六在一旁“惊讶”地插嘴，“刘妈，这药方不是妈妈祖传的吗药房还能抓错祖传的药方”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火上浇油： “而且，这要是给爸吃错了药，那可不得了！爸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这话简直戳中了闻悦的肺管子！ 她猛地看向刘莉娜，眼神锐利：“莉娜！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莉娜被闻悦看得浑身发毛，腿肚子都在打颤，语无伦次： “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就是……可能就是我不小心……对！不小心混了别的进去……” “不小心”闻悦根本不信，“这药是你一手煎的，从抓药到煎煮，都是你经手，你怎么会不小心混进别的东西” 盛六六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一副担忧的样子： “妈，你别生气，刘妈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这药可是给爸治病的，万一吃出个好歹来……” 她这话更是往火上浇了一瓢油。 闻悦看着眼神闪烁、冷汗直流的刘莉娜，又看看那碗明显有问题的药渣，心里又惊又怒。 她第一次对这位“勤快贴心”的保姆，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和寒意。 “莉娜，”闻悦的声音冷得像冰，“今天的药，建国不喝了。这药渣，我先留着。” 她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丈夫，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没完！” 刘莉娜吓得脸无人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盛六六站在一旁，看着刘莉娜这副狼狈相，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老虔婆，傻眼了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姐给你准备的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