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壮的天赋！阿离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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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钱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鼓了起来，柳氏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现在每天都容光焕发，指挥着工匠盖房，里里外外一把抓，颇有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经济问题解决了，全家人的注意力，便更多地转移到了姜大壮的学业上。 自从决定要盖新房、要给哥哥一个大书房后，姜大壮读书比以前更刻苦了。 他白天帮着家里干点杂活，晚上就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一看就是大半夜。村里人都说，姜家不光出了个福娃娃，还要出个读书种子了。 姜大壮很聪明，记性也好，一本《三字经》和《百家姓》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可读书这事，光靠死记硬背是不行的。没有老师指点，很多更深奥的文章，他就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东西，看得见，却看不真切。 这天晚上，他就被《论语》里的一句话给难住了。 “‘君子不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书上的注解说，是君子不能像器皿一样，只有一种用途。可为什么呢这跟君子有什么关系” 他坐在桌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他急得抓耳挠腮，头发都快被自己薅下来一把。 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映着他苦恼而稚嫩的脸。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阿离。 他刚在院子里劈完今天份的木柴，身上还带着一股好闻的皂角和木屑的混合气息。他似乎是进来找水喝，看到姜大壮这副模样，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 姜大壮像是找到了救星，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在他心里，阿离是个力气大但不大识字的，问他也是白问。可他实在是憋得难受，就当是找个人倾诉一下了。 “阿离哥，我在想‘君子不器’这句话。想不明白。” 阿离的目光落在他面前摊开的书上，只扫了一眼，便淡淡地开口了。 “器物，有形，则有度。君子，志在道，道无形，故无穷。以无穷之志，求有形之用，是为本末倒置。”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进了姜大壮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轰！ 姜大壮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器物有形状，所以它的功用就有局限。君子的志向在于“道”，而“道”是无形的，所以是无穷无尽的。如果一个君子把自己局限在某一种具体的才能上，就像无穷的“道”去迎合有局限的“器”一样，是舍本逐末！ 通了！一下子全都通了！ 比书上那些干巴巴的注解，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姜大壮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离，结结巴巴地问：“阿……阿离哥，你……你怎么会懂这些” 阿离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似乎也在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一丝困惑。他沉默了片刻，才用那万年不变的借口说道：“不清楚。好像……以前有人这么讲过。” 鬼才信！ 姜大壮心里疯狂吐槽，但看向阿离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一个能随口阐述《论语》微言大义、见解比当世大儒还精辟的人，会是一个普通的失忆山野村夫 他不信！他打死都不信！ 阿离哥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姜大壮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很聪明地没有再追问。他知道，阿离不想说，他问了也没用。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立刻把自己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所有疑难问题，一股脑地全都搬了出来。 “阿离哥，那这句‘吾道一以贯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句‘朝闻道，夕死可矣’，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面对姜大壮连珠炮似的提问，阿离没有丝毫不耐。 他总是静静地听完，然后用最简洁、最直白，却又最深刻的话，一语道破问题的本质。 有时候，他只说一两个字，就能让姜大壮茅塞顿开。 有时候，他会引用一个姜大壮闻所未闻的典故，举一反三，让他触类旁通。 不知不觉，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 姜大壮非但没有丝毫困意，反而越听越精神，越问越兴奋。他感觉自己这一个晚上学到的东西，比过去一个月自己瞎琢磨的还要多！他面前那扇通往知识殿堂的大门，被阿离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一道缝，露出了里面璀璨夺目的光芒。 门外，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扒着门缝，偷偷地往里看。 姜小芽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捡到宝了！她真的是捡到绝世大宝贝了！ 本来她还在发愁，等哥哥学问深了，要去哪里给他请个好老师。现在看来，根本不用愁了！一个活的、免费的、而且水平深不可测的顶级名师，不就天天在家里给她当免费劳动力嘛！ 这一晚之后，姜家的日常又多了一项新内容。 白天，阿离是沉默的劈柴工，姜大壮是勤劳的小帮手。 晚上，两人关在房间里，一个教，一个学，俨然成了一对师兄弟。 姜大壮对阿离的态度，也从最初的警惕、到后来的接纳，彻底变成了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敬佩。 这天，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得到了阿离完美的解答后，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对着阿离恭恭敬敬地、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阿离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姜大壮的半个老师！请受我一拜！” 少年的声音，真诚而响亮。 阿离看着他，没有躲闪，坦然地受了这一礼。他的目光落在姜大壮身上，似乎透过他，看到了某些久远的、关于传承和责任的记忆碎片。 良久，他点了点头。 门外偷看的姜小芽，笑得眉眼弯弯。 很好！ 家里的经济支柱（她自己）、武力担当（阿离）、未来官场上的靠山（姜大壮），三大核心成员已经全部就位！ 她的咸鱼躺平、当个超级小富婆的梦想，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