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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订了他总爱带学生去的那家，说那里的红烧肉能让人想起家的味道。 订完之后，三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宫澈是一个儒雅而风趣的人，他的言谈举止间流露出一种温和的气质。 他总能找到一些有趣的话题，张思齐很容易被宫澈的幽默所感染，两人之间的交流十分愉快。 林琅则跟在他们身后，偶尔应上几句话。他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恰到好处，能够融入到他们的谈话中，气氛倒也融洽。 林琅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宫澈的背影——那人转身时，西装下摆会划出好看的弧度。 --- “小林，尝尝这个。”宫澈突然递来一碟杏仁豆腐，“听说你们学艺术的都爱吃甜” 瓷白的碟子衬得他手指修长。林琅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相触，像被静电轻轻刺了一下。 --- 宫澈和张思齐都喝了一些酒。 张老师是因为最近心情一直很好，所以这酒喝得格外开心和舒服。 而宫老师呢，他时不时地看一看林琅，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概也是因为心情不错吧。 --- 从餐馆出来后张老师有些微醺，林琅已经提前帮他约了代驾。 他从后排的车窗伸出头来，对着宫澈喊道：“老宫啊，小林就交给你啦，帮我把他送回去啊。” 宫澈听到这个称呼，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想着这个张思齐还真是年纪越大越不正经了。 林琅静静地站在宫澈身旁，一同和张老师道别，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臂之遥。 宫澈比林琅略高一些，他的身材挺拔而修长，站在那里宛如一棵白杨，给人一种稳重而可靠的感觉。 他稍稍转头便能清晰看到宫澈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柔和的侧脸 林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与此同时，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有些站立不稳。 “难道刚刚那杯喝的不是果汁，而是酒精饮料”林琅不禁心生疑惑。 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可脑海中却一片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杯饮品到底是什么味道。 宫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侧身回过头来，与林琅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谁也没有移开。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气氛有些微妙，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终于，林琅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走一走吗” 几乎与此同时，宫老师也轻声说道：“我们打车吗”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话音落下，他们都愣住了，似乎对彼此的默契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林琅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腼腆，而宫老师的笑容则如春花绽放般灿烂。 笑声化解了刚才的尴尬，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宫老师见状，连忙改口道：“那散步吧，也不远，正好消化消化。” 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宫澈说起张老师当年的糗事：“他读博时为了赶论文，连续三天泡在图书馆，最后被保安当成流浪汉赶出来。” 林琅笑得肩膀直抖。 他们走过一盏又一盏路灯，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宫澈突然问：“为什么最后选择留校” “因为...”林琅踢开一颗小石子，“我发现，这条路可能更适合我。我喜欢与老师和同学们相处，喜欢埋头研究，喜欢校园里那种宁静而又充满学术氛围的环境。之前，我可能是太过于固执己见了，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还让张老师为我操了不少心。” 回来之后，这是林琅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将这些心里话讲出来，他感觉压在心头的那块沉重的石头，似乎在这一刻轻轻地落了地。 宫澈轻笑出声。他的皮鞋踩碎了一片银杏叶，金黄的碎片粘在鞋尖。 “我在这个学校待了二十年。"他仰头看向星空，“从本科生到现在，连办公室都没换过。”语气里带着温柔的骄傲，“知道吗你刚才说的那种感觉，我每天都会有。” 宫澈也是第一次把这些话讲给学生听，说完他想着，今天好像有些醉了。 林琅清楚的，宫老师爱他工作，爱他的事业，爱这所陪伴了他半生的学校。 林琅抬眼看向宫澈，月光描摹着宫澈的轮廓，连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都镀着一层银边。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学校的这份热爱，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一阵微风吹过，林琅打了个寒颤。 宫澈注意到了，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林琅肩上。“别着凉了。”他轻声说道。 林琅愣了一下，身上传来宫澈外套的温度，还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他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偷偷看了眼宫澈，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什么闪过。 宫澈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耳尖悄悄染上了红晕，只能率先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加快点脚步吧。”林琅点点头，和宫澈并肩加快了步伐。 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一些，两颗心也在这夜色中，逐渐靠近。 夜晚的路灯下，宫澈和林琅肩并肩走在路上。影子忽长忽短，像两人此刻都不太规律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