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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宫澈正准备去吃饭，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林琅的名字，他立刻坐回椅子上，接通电话：“怎么了，宝贝” 林琅的声音上扬，听起来心情很好：“吃饭了吗” “还没，”宫澈回答，“正准备去。” “那你开门。” 宫澈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将信将疑地拉开门——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忍不住笑了：“小骗子。” 正要转身回去拿钥匙，楼梯拐角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抬头，看到林琅正站在那里，嘴角挂着笑，手机还贴在耳边：“谁是小骗子啊” 宫澈想迎上去，林琅却在电话里说：“等着我，别动。” 他收起手机快步走过来，在宫澈面前站定，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不是说中午不…”，宫澈还没问完，林琅已经挤着他进了办公室，还顺手关上了门。 “计划有变，”林琅晃了晃手里的餐盒。 宫澈望着林琅，他总是能给自己惊喜。 林琅正坐在沙发上拆餐盒，动作利落地把饭菜一样样摆好。 宫澈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改主意了” 林琅闻言，抬起头，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不看着你，我吃不下饭。” 宫澈失笑，往他身旁靠了靠，“又骗人。” 林琅撇撇嘴，夹了块青笋递到宫澈嘴边。 宫澈笑着接过，目光却一直没离开他的脸。 吃完饭，宫澈刚想凑近，林琅却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了餐盒，他拎起袋子就要起身，却被宫澈拽住了手腕。 “这就走”宫澈的拇指在他腕骨上轻轻摩挲，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舍。 林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宫澈，突然俯身在他脸上胡乱亲了一通——像只撒欢的小狗，亲得毫无章法。 宫澈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松。 “下午还有会！”林琅趁机抽出手，窜到门口，回头冲他笑，“晚上补偿你。” 门“咔哒”一声关上时，宫澈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上被亲过的地方。 走廊上，林琅快步走着，刚才宫澈错愕的表情实在太有趣，让他差点没忍住又折返回去。 --- 林琅晚上开车回去的时候，门岗的保安还是那位熟悉的大哥。 对方一眼就认出了他，笑着打招呼：“哟，好久没回来了啊！” 林琅降下车窗，笑着回应：“是啊，好久没回来了。”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车库，停在了熟悉的车位上。 林琅站在电梯里，一路走来，这里什么都没变，连电梯里贴着的宣传标语都还是那张。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熟悉的楼层，林琅走到门前，没有敲门，而是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他想试一试，宫澈有没有换锁。 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厨房的推拉门关着，里面传来油烟机低沉的嗡鸣。 林琅走进来，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一切都没有变。 连他和宫澈曾经回家小住时，一起在阁楼手工室做的陶土摆件，都还静静地待在钥匙托盘旁边。 林琅轻轻放下包，走向厨房。 推拉门后，宫澈正背对着他忙碌。 宫澈似有所感，回过头，看到林琅已经回来了，眼里瞬间盈满笑意。 他拉开一点门缝，声音温柔：“先去洗澡吧，饭还要等一会儿。” 林琅凑过去，就着那道窄窄的缝隙，在宫澈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宫澈低笑：“这是鼓励吗” 林琅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浴室，身后传来宫澈重新关上门的声音。 睡衣和浴巾整齐地叠放在浴室的衣篓里，是新的。 拿起来时，闻到了熟悉的淡香，是他最爱用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的柑橘香。 牙刷架上，两支同款不同色的牙刷并排而立，毛巾架上挂着两条柔软的浴巾。 连脚下的拖鞋和宫澈的都是成对的，一双深灰，一双浅灰。 林琅怔了怔，指尖轻轻抚过这些崭新的物品。 宫澈是什么时候悄悄准备好这些的 热水从花洒中倾泻而下，蒸汽很快弥漫了整个浴室。他闭上眼睛，水流冲刷过身体，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擦干头发，换上睡衣，柔软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带着阳光晒过的温暖。 走出浴室时，厨房的门已经拉开，宫澈正端着菜往餐桌走。 看到林琅身上的睡衣，好像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合身吗” 林琅低头看了看，故意道：“还行吧。” 宫澈走过来替他理了理领口：“那明天再去买新的。” “这些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林琅盯着他问。 宫澈的目光温柔：“知道你回来的那天。” 林琅的眼神微微飘忽。 “那...我走了之后，我的东西...你都怎么处理的”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没有丢掉吗” 宫澈看着他，目光柔软：“怎么可能。” 他伸手轻轻抚过林琅的脸颊，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你的衣服还在衣柜里，书桌上还摆着你没看完的文献，连你最喜欢的马克杯都每天洗干净放在架子上......” 宫澈的声音低缓，像是在诉说一个珍藏已久的秘密，“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和我一样...在等你回来。” 其实林琅已经知道了。 但他就是想听宫澈亲口告诉他。 想听他说，他从未放弃等待。 宫澈的心里、家里，始终留着属于他的位置。 林琅的眼眶发热，他别过脸，带上了微微的鼻音：“谁让你等了。” 宫澈把他的脸轻轻转过来：“是我愿意等你的。” “所以别再走了，好不好” 这句话轻得像叹息，却重重地落在林琅心上。 他伸手想要抱住宫澈，宫澈笑着撑着他的肩膀，“宝贝，我身上有油烟。” 林琅气得跺脚。 “你干嘛！” 宫澈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笑出了声，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低头在林琅耳边轻哄，“我们一会儿换一身更好看的，好不好” 林琅趴在他肩头，报复性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宫澈没躲，只是轻轻“嘶”了一声，手指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后颈：“解气了” 林琅松开牙齿，看着那个浅浅的牙印，又有点心疼，凑过去轻轻舔了舔。 “......别闹。” 林琅抬头，直勾勾看着他：“不是说要换衣服吗” 宫澈无奈亲了亲他的鼻尖：“先吃饭。” 餐桌上，宫澈做的全是林琅爱吃的菜。 林琅夹起一块鱼肉给宫澈，问道：“这两年...你经常做饭吗” 宫澈的动作停住，声音轻了几分：“没做过。” “为什么” “因为...”宫澈抬眼看他，”一个人吃饭，总觉得没什么意思。” 但其实是因为那个晚上，明明该是温馨的饭后谈心，他却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这两年来，灶台成了禁地，冰箱里永远只有速食。 林琅大概猜到了，心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他又夹了些菜放进宫澈碗里：“那以后我陪你吃。” 宫澈的眉眼舒展开来。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