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研发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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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终于彻底驱散了冬日的余寒，这是一年中最关键的春耕时节，整个威尔伯爵的领地都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中。但与往年不同的是，这种忙碌带着一种有序的、充满希望的热忱。 在广阔的沿海平原新垦区，成群结队的耕牛喘着粗气，拉着一种造型奇特的新式铁犁。那铁犁头又长又尖，侧面带着弯曲的犁壁，能深深扎进土里，把底下肥沃的黑泥整个翻上来。 一个老农扶着犁，对旁边田埂上观望的邻居喊道：“看这大家伙！比那老木头家伙事儿强多了！一趟过去，草根都给它切断喽！” 邻居蹲下身，抓起一把被翻上来的湿润泥土捏了捏，“这土翻得真深……好东西都翻上来了，格伦莫尔铁匠铺弄出来的” “可不是嘛！听说是伯爵大人亲自画的图样！”老农语气里带着自豪，“用了这犁，今年这收成，准差不了！” 执政官们穿着便于行动的短袍，奔走于田间地头，手里拿着登记名册。“都听好了！按《垦荒令》，新开出来的地，头三年不用交一粒粮食的税！收成全归你们自己！”一个年轻执政官站在土坡上，对着聚集过来的流民大声宣布。 下面的人群一阵骚动，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激动。 “大人，这话当真”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怯生生地问。 “白纸黑字，伯爵大人的法令！”执政官拍了拍手里的册子，“只要肯下力气，地就是你们的指望！” 威尔亲自巡视了几个重要的产粮区。他没有打扰忙碌的农民，只是站在田埂上，默默观察着泥土在犁铧下翻滚的深度，检查着新推广的豆类-燕麦轮作计划的执行情况。 他看到老农脸上洋溢着对好收成的期盼，看到新安置的流民眼中重燃的生活之光，粮食是一切的根基，尤其是在战争阴云笼罩的当下，每一粒收获都至关重要。 他勒住马，指着一片长势良好的豆苗地对老莫顿说：“看到了吗豆子能养地。明年这块地种燕麦，收成肯定比一直种燕麦要好。” 老莫顿眯着眼看了看，“是，大人。这法子老人们也说过，但没像您这样硬性规定下来，现在看来确实有用。” “光靠老法子不够，”威尔目光扫过广阔的田野，“春耕一结束，立刻组织人手。我们要挖更多的水渠，把山上的水引下来，特别是那片高地的旱田，老天不下雨，我们不能干等着。” “工程量不小，需要不少人力。”莫顿估算着。 “用粮食付报酬，现在流民多，给他们活干，给他们饭吃，他们就是建设领地的人。”威尔调转马头，“莫顿，我们要让这片土地，成为北境永不枯竭的粮仓。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 就在春耕热火朝天进行时，格伦莫尔镇发生了第一起依据新颁布的《北境法令》审理的案件。 木台子临时搭成了审判席，主持持审判的是投效不久，以脾气耿直、办事公道闻名的一位贵族爵士，两边坐着几位被推选出来的老人和行会代表，充当陪审。 爵士敲了敲木槌，“肃静！皮匠科尔，你先说，怎么回事” 科尔激动地比划着：“大人！那界石明明往我这边挪了！我找他理论，他奥利弗上来就推我！” 奥利弗立刻反驳：“胡说！界石一直都在那儿！是你想多占地方，还先动的手！” 爵士示意双方安静，然后按照法令程序，传唤了旁边的邻居作证，又让执政官出示了最初划分宅基地的简图，陪审的几个老人也凑在一起低声讨论。 “根据《北境法令》第三条，财产边界以原始登记及界石为准，不得私自挪动。”爵士拿起那卷公示过的法令副本，大声读着相关条款，“又根据第十条，人身伤害，先动手者负主要责任，需赔偿医药及误工损失。” 他看向陪审团，“诸位，你们怎么看” 一位老工匠代表站起身，“大人，我们几个看了，也问了邻居。界石……确实像是动过，但说不准是谁动的，不过先动手打人的是科尔。” 爵士点点头，敲下木槌：“判决如下：一，宅基地边界维持原状，以执政官档案记录为准。二，皮匠科尔率先动手，赔偿铁匠奥利弗医药费五个银币。双方可有异议” 奥利弗松了口气，躬身道：“没有异议，大人。” 科尔脸色涨红，张了张嘴，看着周围的人群和台上严肃的法官，最终颓然低下头，“……没有异议。” 虽然输了官司，但他没法说审判不公，整个过程，双方都有说话的机会，都找了证人，判决也是照着那本公开的法令来的。 威尔在堡内听取了审判的详细汇报，这起普通的案件，其意义远超案件本身。它标志着成文法和司法程序开始取代个人意志，成为解决纠纷的标准。 消息像春风一样传开，领民们对“按规矩办事”有了更具体的认知，对领地的归属感和安全感也随之增强 法律的权威，正在潜移默化中树立。 然而，南方的战报如同不时掠过的乌云，提醒着人们和平的脆弱。阿德里安派回的又一名信使带来了更详细的消息：爱德华一世的主力大军已经离开约克，正稳步向北推进，兵力远超斯特灵桥之役。 华莱士和莫雷的联军正在斯特林周边构筑防线，但内部指挥权的问题依然存在，部分贵族骑士拒绝完全听从“平民”华莱士的调遣。 “阿德里安爵士希望得到更多弩箭补给，尤其是重弩和破甲箭。”信使疲惫但清晰地汇报，“另外，他观察到英格兰军队中出现了新的攻城器械，对我们的土木工事威胁很大。” 威尔立刻下令铁匠铺和制弓工坊全力生产，优先满足南方需求。同时，他召见了负责军工生产的邓肯和几位工匠头领。 “我们不能只满足于现有的弩箭，”威尔指着草图，“我们需要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武器。我听说一种利用扭力发射巨箭的装置……你们可以尝试一下。”他凭借模糊的记忆，描述着古希腊罗马时期的弩炮的基本原理。虽然无法精确复制，但给出了一个研发方向，利用动物筋腱或绳索的扭力作为动力源。 工匠们听得目瞪口呆，继而陷入热烈的讨论，威尔知道，这需要时间和反复试验，但技术优势必须不断保持和创新。 他又去视察了海军支队的训练，埃里克哈拉尔森已经成功地将那艘俘获的海盗长船改造为训练舰，水手们在寒冷却已不刺骨的海水中练习操帆、划桨和接舷战。 春耕的繁忙、法庭的实践、军工的研发、海军的操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